第610章

然而夏秀敏再次动身的时候,却发现身后明显的有两个穿了黑衣的人隐蔽的躲在自己身后,当下的反应是把自己的镯子好好的转了转,这次出来自己要比上次和皇后闲聊时分准备的多的多,若用自己手里的药来对付那两个黑衣人,也不会很难。

夏秀敏故意委下身子,探了探手下的草药,然后斜睨了一眼那两个一直躲着的暗影,心底却一点也不慌张。

那两个人看着夏秀敏渐渐的消失不见了,才从有些遮挡身子的草木跟前站了起来,嘴里却一直嘀咕:“不见了!”

夏秀敏已经来到他们的身后,然后把手上的两只银针狠狠的插在了那两人的脖子上,虽然不会很痛,但也让人能在瞬间失去内力。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夏秀敏的声音有些恐吓的味道,震响山谷。

“是,是王爷,他不放心王妃,所以派我们暗中保护!”那两人已经瘫软在地了,说话的力气都像是借来的一般,然而夏秀敏却微微的扯了扯嘴角。

“你们就这么被我偷袭了,还说保护我?”嘴上是这么嫌弃的,不过裴寒的心意她算是接受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为自己好。

“下次不会了!”那两人低着头继续补充道,然而夏秀敏拔掉了他们脖子上的银针,又从口袋里取出了两个药丸,递到那两人手里:“吃了这个,半个时辰内力就能回来!”

那两人欣喜的接过了夏秀敏递来的黑色解药,但吃了也只是保持着一直半蹲的姿势,让夏秀敏看了这情形都有些想笑。

然而她并没有过多的时间可以浪费,这不就上山采个药嘛,怎么还这么不顺心,以后都不能一个人潇洒的走路了,真是的。

夏秀敏的心底多少有些抱怨,但她还是提起了脚下的步子,踩着泥水一直往前走,或许下一颗破冰草,就在不远的地方。

夏秀敏算是比较有毅力的了,就算每每收获的都是让人绝望的讯息,她也不会放弃,怎么说,都要试试,况且,她是夏秀敏。

山里的雨要比营地里的小一些,等到天色真的要晚下来的时候,她算是找到了一株比较小的泛蓝草药,夏秀敏有些喜出望外,然而一天的跋涉已经耗费了几乎她所有的体力,破冰草找到了,可是怎么回去却变成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她从身上的背包里拿出一些火信子出来,再怎么说,自己也是防患于未然的人。若晚上真的走不出山林间,在这里找个地方过一夜倒也不会出什么事。

夏秀敏从来不缺胆子,所以她真的决定把自己安顿到荒郊野外了。

一个人静静的靠在一棵树跟前,眼前是那一簇燃烧的火焰,她有些想裴寒了。这么晚看不到自己回去,他会担心吗?

不过这个问题在下一秒就被解决掉了。裴寒带了一队人马,手里还拿着火把,整个山头的在找夏秀敏,当他看到那个瑟缩在参天树下的小人紧闭着眸子平和的坐在那里时,他的心都快要融化掉了,夏秀敏就那么睡着了。

裴寒下了马,让身后的人都禁了声,自己则轻轻的走到那人跟前,淡黄色的火焰映在夏秀敏有些勾人心魄的脸眸上,裴寒看的却有些心寒。

他再一个轻轻的姿势,抱起了那个躺在那里的人,夏秀敏嘤咛了一声,那个不能再熟悉的茶香气息,扑鼻而来,让她这么想念。

“你怎么找来的?”夏秀敏不解的问,然而她自己却没有搞清楚一点状况,完全是充满讶异的眼神看着裴寒的。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就不怕野兽出没,到时候我还能抱着你?”裴寒看着那个有些苏醒的人,不禁有些沉痛的训道,他没想到夏秀敏对自己这么不负责任,席地一座,居然就睡得和死猪一样。

“你,生气了?”夏秀敏只好做了一下比较委屈的样子,她怎么知道自己睡眠质量已经雷打不动了,天为被地为床,真是淋漓尽致的体验了一把。

“哼!以后可不许这样了!”裴寒的声音缓和了过来,他太担心她了。

裴寒把夏秀敏抱在了马背上,又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小心的给她穿上,本身到了晚上,这山林间的温度就要比任何地方都低,而夏秀敏穿的却很单薄。

两人回了营地,裴寒又把夏秀敏抱到了床榻跟前,然而他是真的搞不懂,夏秀敏现在总是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他很心疼。

“裴寒,你猜我今天有什么收获呢?”夏秀敏主动的搭讪,她知道裴寒还有些生气,然而要让她再跟那人冷战,说的好听点就是力不从心了。

裴寒没有答话,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后才说:“芳草把洗澡水烧热了,你去洗洗吧!”

夏秀敏被他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满身都是泥水,还有因为爬山留下来的汗气,额,试问自己怎么当女人的,夏秀敏赶紧跳下了床,往屏风一边的浴桶跟前走去。

这里不是王府,洗漱条件当然不能和武华王府比了,但是裴寒很细心,还是让芳草给那些浴桶里放了很多花瓣,夏秀敏躺在里边,觉得舒服极了。

但她很累,好几次都快要在这浴桶里睡着了,最后好像还是裴寒把自己捞了出来,一看她整个人都已经半醒的状态,更是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夏秀敏闭了眼睛,让身子好好的休息了一下。

再醒来的时候,头发都被裴寒擦干了,自己什么时候也被人换了衣服,穿了舒服的丝质里衣,她的心里暖暖的。

再一转头,裴寒正侧卧着一直看着她,夏秀敏的脸马上又红了起来,这,偷窥狂,看自己多久了?

“你现在不生气了?”夏秀敏魅惑的笑了笑,发丝倾泻在身后整个床榻之上,裴寒的嘴里闷哼了一声。

“为什么把我派去的那两个暗卫给甩了?”他也是好奇,两个暗卫回来的时候,一个个无力的样子,再一说起夏秀敏,都表示王妃不让他们跟着,那时他就隐隐不安起来,于是迅速的带了一些人马上山搜寻,却不料看到那人的时候,她已经熟睡的一塌糊涂。

“我错了还不成,裴寒,以后都不会啦,我也不知他们是谁,还以为是要加害我的人!”夏秀敏诚恳的抱歉道,若下次要这么做,能不能提前通知她一声,或者也别让那两人鬼鬼祟祟的藏着,真的很容易被误解。

裴寒也是无奈,看夏秀敏都低了头给自己道歉,也不想再追究什么,只是现在那人肤白貌美,他这么对着一个魅惑众生的女人,真的,额,有些忍不住。

“你猜我今天见到了什么?”夏秀敏突然皎洁的一笑,完全看不出裴寒已经忍耐的近乎崩溃的内心。

“什么?”裴寒低着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

“我找到了破冰草,而且,我还知道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和皇后有关,我心里有些想法了,只是,还在等一个时机。”夏秀敏邪邪的勾了勾嘴角,一副准备做坏事的样子。

“这是什么意思?”裴寒问。

“没什么,反正在这狩猎回朝前,所有能够尘埃落定的事情,都会有个大致的方向了,而那些该付出代价的人,也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了。”夏秀敏想要起身,自己当时还摘了一株破冰草,就是不知道裴寒把它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的病,应该很快就好了,裴寒!”夏秀敏轻声道,这一次,她没有笑,而是有些安心又很严肃的开口,似乎那心底里最深的一把利剑,先被自己拔了下来。

裴寒却见那人要起身的姿势,有些想要过来压住她,反正惹他犯罪的人,从来也就这么一个。

夏秀敏还没在状况内,就被裴寒铺天盖地的吻了起来,自己刚刚情形的理智,慢慢察觉了这人怎么这般不对劲,然而她的力道,永远都别想在这方面赢了裴寒。

等到觉得真有些收不住的时候,裴寒才起了身,夏秀敏的嘴角邪邪一勾,反正火是他自己点的,熄火这事儿吧,也不要找她。

裴寒一个转身就冲了屏风的浴桶里,芳草把夏秀敏刚刚洗掉的水已经换掉了,不过很凉。

夏秀敏捂着被子轻笑,还暗暗的感叹:“裴寒啊裴寒,果然不会抢人所迫的,哈哈,你就是最好的!”

屏风后的人一听了这话,水声都越来越大了,然而夏秀敏却更是恣意的笑着,还发觉裴寒原来这么可爱。

夜色越来越深了,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夏秀敏被裴寒也拥着睡了过去,梦里,她的笑都很甜。

第二日一醒来,夏秀敏却发现裴寒意外的不在身边了,但再听芳草一说,才明白他被皇上宣了去烽火台一聚。

夏秀敏的心里有些愤怒的火焰怎么也熄不灭,难道前天裴寒身上的伤痛不是他所为吗?难道不知道他现在病情的严重吗?怎么连给自己弟弟养病的时间都没有,还是又急着再次出手呢?不过这回,她不会让任何威胁到裴寒的人的人得逞了。

夏秀敏收拾好自己后,把昨天从山里采来的破冰草拿了出来,这种拥有剧毒的药物很是特殊,不能像别的草药一样,只要榨干研磨成粉状,或者制成药丸这样的膏状物就能解毒的,何况还要配上自己的血。

说起她的血,夏秀敏又是一阵哀伤,裴寒明知道她的血可以镇住他体内的毒气,可总是拒绝这种好意,否则那日狩猎,他也不会受了这么重的伤。那自己要真的把解药治了出来,裴寒到底能不能服下去,也是一个考验人的问题。

但不想这么多了,夏秀敏看着那只蓝色的像镰刀一样的草药,把它放到了到水里,很快,那一盆清澈的水就变成了蓝色,然而那破冰草,却变成了黑色。

“爹爹说的果然不错!”夏秀敏看着破冰草的在盆中水化后的反应,有些激动,因为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当年爹爹就已经明白的说了清楚。

夏秀敏把黑色的破冰草从盆中拿了出来,很快又放到了提前摆置好的一个碗中,然后却不等几分时间,那草药就自动挥发在了空气中,只留下了一股颇为难闻的味道。

夏秀敏赶紧把一旁的小刀拿了起来,然后对着自己已经有过疤痕的胳膊,又加重了那条疤痕,这是裴寒那日出猎时,自己留下的,没想到才不过几日,又要动手了。

夏秀敏紧紧的咬着牙关,是很痛没错,但这件事情,却是她觉得最值得去做的。

眼看着那碗里的血越来越多,并不是一滴一滴的滑落,而是像水一样,倾泻的往出喷下来,夏秀敏觉得够了,才把一旁的绷带给自己劳劳的包扎了一番。

这一回,再看那本应鲜红的血水,却不见了,而是清澈的和山泉一般,连腥味都不见了,夏秀敏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心底倒更像是拿准了一些事情。

她忍着手臂传来的剧痛,把那碗水倒进了一个黑色的瓶子里,有些欣喜,真的很想让裴寒试试,会不会这一次,就能把他身上所有的毒气一并根除。

在房间里等了很久,都不见裴寒回来,这一日算是雨过天晴了,夏秀敏比较放心的是这样的天气还不至于威胁到裴寒,只要她马上见到了那人,就让他喝了手中的药。

烽火台上,鼓声淋淋,歌舞曼妙。然而裴寒一早就被裴祺喊话叫了过来,和所有的大臣们一起欣赏这狩猎场最后一日的欢送宴。

裴寒全程冷了脸,他都没想到,什么时候对于裴祺的憎恶,已经加深到连面子上的功夫他都懒得做了。

裴祺叫来裴寒,本意是他会带着夏秀敏一起来的,顺便见一见那个让他有些朝思暮想的人儿,然而裴寒根本不想打扰夏秀敏,她昨日一天的劳累,根本不需要参加这种场合,或者,他也只是明白了裴祺的小心思,故意这么做的?

“皇弟,别人都有带着家属,然而皇弟还和未成婚前一般,永远那么潇洒快意,似乎你这身边,从来都不需要谁来陪伴!”裴祺酸溜溜的说道,看着裴寒脸色比上那日出猎时已经好了很多,心底更是不满。

“皇兄也不见带了皇后在身边,怎么现在又来数落臣弟了?”裴寒反驳道,上官婉儿也不见出面,裴祺用得着这么连情势都分不清就在这里说教,往日都不见得和她对着干的姿势,现在却像是在酒意下,越来的有些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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