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没想到,自己昨日才用了龙玉香收拾了柳君天,今日就有人仿效了这把戏,看来这北赵圣地,果然是卧虎藏龙。只是,她的体制比较特殊,所以现在才能完全清醒,若放了别人,这些剂量也能够被迷着三天三夜。

“没想到堂堂一国之主,居然三更半夜到我这阁中来,还用了此等卑鄙的手法,呵呵,的确看不出来!”夏秀敏冷笑,满是鄙视的对着裴祺的眼睛,黑夜里,那人的神色,看不出是喜是厌。

“我居然是这样的人?”裴祺疑惑的问道,:“我的确来了这里是见我朝思暮想的女人,但是是谁看了我一把抱着不放倒也让朕有些惊吓!”

夏秀敏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若不是龙玉香,她绝不会看着裴祺看成裴寒,更不可能误认为裴寒紧紧的抱着那人不放。

“那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看我?皇上怕是说笑了!”夏秀敏有些讽刺的意味,裴祺能来这里,怎么可能只是来看看她而已。

“呵!我只是没想到你会那么早睡,原本以为,我们可以好好再谈谈的!”裴祺走到夏秀敏的身边,两个人的距离有些近,他清楚的看到那人眼里对自己满满的恨意,可是刚刚,她却也有那么柔弱的一面,但这种温情,都给了另一个男人。

裴祺的心狠狠的纠了一下,忽而换掉了刚才没有情绪的表情,转而有些邪魅的看着夏秀敏。

有些暗的灯火下,两人的身子贴的很近很近,裴祺想要低了头,只要他想,便能抱住夏秀敏的身子牢牢的禁锢在怀里。然而第一次,他没了那样的兴致,因为他体会到了落差,作为皇上和王爷之间的落差。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裴寒真的死了,你会怎么办?”他的声音很沙哑,带着一点磁性,缭绕在夏秀敏的耳畔,有些魅惑。

“这个就不劳烦您操心了皇上,到了那个时候,我自然会有新的打算。”夏秀敏的气息全是不屑与冷漠,对于裴祺这样变幻无常的男人,她十分的厌倦,而且这房间里的龙玉香,更是让她产生了莫名的厌恶。如果用这种方法来得到自己,那么只要他敢,她就给他一具死尸。

裴祺低着头看夏秀敏很是倔强又狠毒的小脸,为什么从她的嘴脸冒出来的话,对着自己的永远都是那般厌恶呢?他到底哪里比不上裴寒了?

“裴寒中毒了,所以,你还是早点考虑之后的打算吧!”裴祺薄唇微张,但开口的话却是这么刺人。

夏秀敏的身子往后倒退了几下,还好有屏风在身后挡着,不然真的可能摔倒。

她只是不习惯别人来议论裴寒的事,况且,这毒本就是裴祺下的。

“那不是你希望的?”夏秀敏冷冷的嘲讽,可是心已经掉进了冰窖。裴寒的名字一直在心里默默的念着,第一次,她觉得害怕了。

“他是我的弟弟,你真的以为我会杀了他吗?夏秀敏,和我做一个交易如何?”裴祺的声音变得很是玩味,好像夏秀敏迟早有一天就能变成自己口中的食物一般,他很有耐心,甚至从来都不输给裴寒。

“你若真的在意这手足之情,又岂会让他中毒,我也有一个条件,那日在烽火台上已经说过了,若你放了裴寒,我便救了你的皇后,以后我们互不亏欠。除此之外,不必再谈。”夏秀敏把身子扶正,烛火摇曳,有微弱的灯光打到她的脸上,清丽的容颜让裴祺暗暗的喉咙有些发紧。

“上官婉儿的毒已经解了,你现在并没有什么能威胁到我的了,夏秀敏,和我斗,你会输的很惨!”裴祺的眸子变得很幽深,看夏秀敏的表情却不像是说谎,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自己想要这般占为己有,甚至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来换。

“什么?”夏秀敏诧异的望着裴祺,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但若是假的,那就是裴祺给自己下的一个圈套:“你说的话,我必须见了皇后才能相信,但是皇上,你真的不用为了我而冒险,那上官婉儿,毕竟是一国之母,她的父亲乃北赵宰相,若你负了她,你的天下也会动摇。”

“呵呵,难道朕的实力还不比一个宰相吗?夏秀敏,你不要小瞧别人!”裴祺突然一个力道的掐住了夏秀敏的脖子,眼里冒起了不明显的恨意,夏秀敏被掐的很疼,但她仍然骄傲的一笑:“你可知,和裴寒比起来,你差到哪来了?就是这种阴险暗算别人的劲,不过这也算是优点了,若没有权倾朝野的心,以江山为重,又怎么称王?”

“你!”裴祺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下,但一看夏秀敏快要断气了一般,又放松了手上的力道,看她不住的咳嗽,他又有些心疼。

“皇上,你要我来换裴寒,保他的命,这个条件,我不会考虑的。我更不相信你所说过的每一句话,但你这番在意权势的人,就不应该用上官婉儿的命来冒险,这天下,没有几个人能解那破冰草的毒。”夏秀敏一针见血的拆穿了裴祺,她根本不相信上官婉儿已经痊愈了,那还为何要招她进宫,如果真的没病,想必裴祺早就对裴寒动手了,更不会三更半夜跑到自己房中谈条件。

“好!这是你说的!”裴祺狠狠的转身,样子有些决绝,夏秀敏轻佻了一下眼角,目光黯淡的看着那人离去,才走到一旁的药箱里拿出一只紫色的香点了起来。

很快房间里就充斥了另一种味道,淡淡的,却和刚才有些让人迷乱的香气明显的不同,夏秀敏躺在床榻上,久久的翻身都没有睡意。

是谁料到了裴祺会夜访她的房间,还在这里点了龙玉香?如果不是芳草的叫喊,怕是连自己也会昏迷其中,那种错误就是死也无法挽回。

然而裴祺今晚突然说了那么多奇怪的话,有些决心不放过裴寒吗?若他真的连上官婉儿的命都不在乎了,那就真的没有能威胁到裴祺的东西了。

夜,越来越静,只有偶尔打更的人,夏秀敏慢慢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刚醒,就听到芳草的声音,说是夏瑾乐登门拜访,然而,上官婉儿也来了。

上官婉儿的架势一直都很威风,倒不像一个快死的人,坐在华贵的马车里,玉手轻轻的撩起了窗帘,然后是好几个宫女一起扶着慢慢的踏步下来,头上还带着凤冠,看向夏秀敏的方向脸色显得有些泛白。

夏秀敏走进赶紧行礼,上官婉儿的身后站着就是当日被夏秀敏下蛊的小宫女,另一侧是夏瑾乐有些妖媚的身子,那三人齐齐傲然的注视着她,让夏秀敏突然就郁闷起来了。

一个是被自己整的快要死的人,一个是即将被自己弄死还不知情的人,另一个是被自己杀了丈夫很快再被自己干掉的人,而她们现在的姿势,挑衅的眼神,让夏秀敏都有些同情了。

“娘娘这番来府上,是有何意?”夏秀敏开口,古墨也缓缓的朝这边走来,皇后驾到,这王府里的能提上脸面的人都得出来迎接。

“参加皇后娘娘!”古墨冷冷的开口,几日里的守孝,让她清瘦了不少,上官婉儿看着眼前两个对自己很是不屑的女人,嘴角嘲讽的笑了笑。

“如妃娘娘去了几日,定然来送送她,王妃不介意吧!”上官婉儿走上前,从一旁的宫女手上拿了几根香点燃,走到灵堂前的香炉跟前,拜祭了一会。

上官婉儿拜祭的同时,夏秀敏把脸转向了夏瑾乐:“妹妹来这里又是何事?那日让你来我府上抬走你丈夫,却不见你的人影,现在他也回去了,你倒来了。”

“夏秀敏,你做的事情,别人看不见,以为我还不知道吗?”夏瑾乐咬牙切齿的咆哮出声,一想到夏秀敏连一具全尸都不给柳君天留下,就是深深的愤怒,她会用了那么歹毒的手法,只是因为那是她夏瑾乐的丈夫不是?

“那你倒说出来听听,哦,对了,前几天我府上来了一个采花大盗,黑夜里我也不知道是谁,就让人乱棍打死了。”声音不高不低,夏秀敏的表情很是问心无愧理所应当。

夏瑾乐这回真的快要发飙了,上官婉儿一个转身,看了这场景才及时制止了她要动手的动作。上官婉儿笑意盈盈的望着夏秀敏:“王妃,据说今日皇上就要亲自接手王爷的案子了,不知道要怎么判呢,不过我一直都相信,他们兄弟之间有什么误会,王爷那样心性的人,岂会是歹毒到给皇上下药?”

上官婉儿的口风还是一如既往,但可以从这些言语中听出,多于往日的些许讽刺。

“那倒不见得,娘娘,我姐姐当年在定国候就是出了名的善毒,若她看了谁不顺眼,只用一杯茶水,那不称心的人也会毙命,这王爷和王妃在一起了,耳濡目染一下,倒不见得不可能。况且这次,王爷的作案手法,和姐姐简直是如出一辙,乐儿倒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夏瑾乐在一旁有些煽风点火的看着夏秀敏,现在手抱大树好乘凉,皇后娘娘站在自己身边,她一定要好好的羞辱一番夏秀敏。

上官婉儿用了十分惊讶的表情看着夏瑾乐,然后才把无辜的杏眼睁得很圆很圆:“王爷和王妃,倒不至于这么无耻吧,一个加害了本宫一个再加害皇上,想来他们的目的,是这北赵的江山了?”

夏秀敏算是明白上官婉儿已经和夏瑾乐同为一丘之貉,可是她这么轻松的吐露自己中毒的事,倒有些蹊跷。

夏秀敏轻轻的一笑,并没有在意刚才上官婉儿的话,只是对着夏瑾乐,满脸的怨气:“再怎么说,我们也算夫妻同心,况且,裴寒根本不会做那种事情。”

她命人安顿了上官婉儿和夏瑾乐,反正武华王府很大,她没有义务陪着她们两人游玩,这如妃刚刚过世,府上前来拜祭的人一直都很多,她还要接应其他人,但对于刚刚夏瑾乐提到裴寒今日受讯的事情,夏秀敏的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可是,她习惯了用各种各样的事情把自己塞满,她只要听一个结果就够了,只要裴寒能够健康的活在自己身边,这就够了。

夏秀敏和古墨站在如妃的灵堂旁,她突然注意到了跟在上官婉儿身边的宫女,然而那女人并没有跟着上官婉儿出去,紧紧的贴在自己身后。

夏秀敏的嘴角轻轻一勾,她很少给人下蛊的,但她也是一个记恨的人,当日狩猎场的小树林里,这个女人差点要了她的命。

她轻轻的转动了一下手上的戒指,是刚刚打造的一个暗器,比起镯子更加不易让人发现,等戒指一旁被扭动开后,里边是一个淡紫色的小虫子,虫子有些安静,但比起往日里,已经活泼了很多,这就是那个宫女身上蛊虫的蛊母。

蛊虫之所以能被人牵动,全靠蛊母的作用了。现在那往日里紧贴在上官婉儿身边的宫女,如今却因为身上的蛊虫被自己戒指里的蛊母吸引过来,一直站在身后不动。

夏秀敏转了身,定定的看了那女人一眼。即使当日对自己下手的是两个蒙面的黑衣人,但现在这女人的身形和发色,却把当日的她完全暴露了出来。她的头发不像别人那般乌黑浓密,却是在耳鬓左侧有一缕淡淡的红,不怎么细看还真的发现不了。

夏秀敏再一看上前的人,都是些自己叫不出名的达官贵族。古墨一直接应着那些人,她突然觉得,若不做点什么倒有些无聊。

夏秀敏朝着那个女人跟前走去,用自己纤细的手掌轻轻的抬起了她的下巴,:“不错,比起不带面具时的你,好看多了!”

她的动作很轻,周围人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这些。

夏秀敏走到一旁,那宫女也跟了过来。

她问道:“你会毒吗?”

那宫女的表情变得很木讷,然后点点头,又摇摇头,好像在力图摆脱身上的控制一般,但这都没有用。

“另一个女人呢?那天和你一起穿着黑衣要杀我的人?她叫什么!”

夏秀敏继续问,她只想把皇后周围所有懂毒的人都铲除掉。

“走了!”那个宫女微微的开口,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夏秀敏,但从她越来越清楚的谈吐中,夏秀敏明白了她已经完全被自己控制了,所以现在只要自己想让她做什么,那她一定会照办了!

“去哪了?她叫什么?”夏秀敏再次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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