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那人是真昏迷,可也耐不过一盆冷水浇灌,就是病入膏肓的老人,估计也会被呛的坐起来。

孟锦年昏迷中,被冷水附体,一种窒息的感觉传来,迫使他咳了一声,不待他睁开眼睛,就被秦佑从床上拉了起来。

“桑落,你看嘛,我就说他是装晕的。”

“别管他了,先去酒坊看看,如果酒曲被抢走,就功亏一篑了。”桑落制止秦佑的拳头,拉着他往外走。

在孟锦年清醒之前还觉得同情他,现在只有冷漠和痛恨。冷眸从他脸上扫过,之前的爱意荡然无存,除了亲人,她最在乎的就是那些酒曲了。

这些特制的酒曲和旁的不同,里面添加的材料中有桑葚,因为酿制过程复杂,成功的也不多,现在曲房珍藏的一部分若是被偷走,一切功亏一篑,酿制桑落酒可能又得推后到明年。

此时她脑中,还有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孟锦年的昏迷是不是也是故意的。

通往曲房的路不远,可是每走一步,双腿就像被吊了大沙袋一样,欺骗、背叛,她此时想到孟锦年,遏制不住想要暴揍他。

这些珍贵的酒曲,被密封放在酒窖的最深处,那里有个通风口,偶尔会有酒香传出去,她只盼着那些人不要发现。

“你别慌,酒曲放的地方,只有我们俩人知道,他们没那么容易找到。”

秦佑和秦大丫一左一右扶着桑落,怕她受到打击想不开,酒曲对桑落来说多重要,他心知肚明,所以也尽心护着。

“孟锦年知道。”桑落心里忐忑不安,攥着秦大丫的手出了细汗。

“这王八蛋,如果酒曲和酒没了,回头我就剁了他。”

曲房的工人都回去吃饭了,守门的只有秦大丫一人,出事后她来找桑落,刚好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现在大门被撬,屋里狼籍一片。

桑落心想不妙,先去了酒窖找放置的酒曲。

地窖平时是锁上的,钥匙只有她和秦佑有。现在锁不翼而飞,地窖口敞开着。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步步往前走。

地窖的最深处,是一排放置酒坛的架子,搬开架子,会看到一扇木质的门,她最宝贝的酒曲就在里面放着。

秦佑追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油灯,随着她走过来,桑落也逐渐看清地窖中的墙壁,那里被弄的凌乱,酒曲也一两不剩,空荡荡的角落,是她被欺骗的善心。

桑落湿了眼眶,心里抽着疼,“为什么不直接找我要,偏用这种法子。不就是酒吗,我连酒方都跟他共享,却还用这种恶毒的方法来报复我,我秦桑落哪一点对不起他了!”

她哭着坐下地上,把所有的委屈和愤怒倾诉。秦大丫不会安慰人,只是拦着桑落的肩膀,给她温暖和依靠。

秦佑发疯一样的找,发现这次比上次破坏的还严重,这酒窖中最珍贵的就是曲房的酒了,被那些人搬的一坛不剩。

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就不信会没人看到。

桑落也想到这里,她从地上站起来,抱着一根棍子就往外走。

“桑落,你……”

秦佑看清那棍子的大小,跑过来拦着不让她走,“乖侄女儿,你别冲动,这棍子太粗了,会打死人的,四叔给你换个啊。”

秦佑换了一根细的棍子给她,而此前桑落因为力气大,拿的棍子有秦佑的腰那么粗。

俩人走出地窖,各自扛着棍子去找孟锦年。

此前不久,不叮带着孟家人到了秦家村,孟锦年家门口更是被堵的水泄不通。

桑落被孟锦年差点害死,看到孟家的马车心中犯怵,不敢再往前去。

秦佑为了替桑落出气,握着棍子冲在最前头,对着那些围观之人,吆喝起来,“今天我们秦家和孟家决裂,势必会打上一架,各位不想被波及的,请速速离开。”

村民听说要打架,哪里肯离开,顿时挤的更严实了。不过为了看热闹,给桑落和秦佑腾出一条路来。

大门被人围堵,怎么也合不上,后来是秦大丫力气大,把人都给推出去,还站在院里镇场子,谁敢翻墙偷窥就拿扫把拍她的脸。

秦佑腿长,走在前面进门,他不知道孟家人来了,在门口冲孟锦年骂了起来。

“孟锦年你给我滚出来,做出这种事,你的良心哪去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秦佑话刚说一句,看到屋里站满了人,不叮怕他惹事,推着他往外去。

孟家人来了?

桑落略一迟疑,手中的棍子也被不叮抢了去,她满腔怒火想要质问孟锦年,可刚到门口,脸上就挨了一个脆生的巴掌,红了半边脸。

秦佑听到动静,挣扎着把桑落护在身后,再看孟锦年安心喝着药,一句解释都没有。

“老太婆,你凭什么打人。你儿子盗取我们酒窖的酒曲,这个账要找他算清楚。”

孟夫人带的人不少,不等秦佑有动静,让两个家丁死死按着他。

她儿子成了这个样子,孟夫人对桑落的恨更甚,这事她本不想管,可是跟桑落有关,儿子也差点一命呜呼,她咽不下这口气。

当初在孟家,就有算命先生说了她的不详,那时没弄死她,孟夫人很后悔。

“秦桑落,你能活到现在也是本事。”孟夫人说着,左右开弓在桑落的脸上扇了两巴掌,而且用了十分的力气。

孟锦年皱着眉头,扔掉药碗过来拦,桑落根本不让他碰,大力推到一边。

知道孟锦年背着他做了这么多事,她何其心寒,一直以来对他信任有加,喜欢至深,到头来都是虚幻。

穿越而来,她还只挨过刘氏的巴掌。今天挨了孟夫人三下,今日她孟家人多势众,欺她至此,往后她会让孟家加倍偿还。

秦佑看到桑落受委屈,双目圆睁,张口就咬在按他那人的胳膊上。

“死老婆子,臭老头,你们敢碰桑落一下,我跟你们拼命,还有没有王法。有你们这些后代,孟家的祖坟上冒黑烟了吧,祖宗的棺材板也盖不住了。”秦佑骂的难听,把孟家几代祖宗都拉了出来,还咒孟锦年断子绝孙,什么恶毒的话张口即来。

孟老爷气的吹胡子瞪眼,阴着脸到秦佑面前,对着他浑身上下打量一遍,一脚踢了过去。

秦佑双臂被缚躲避不开,孟老爷踢的又是紧要位置,桑落怕他遭殃,冲过去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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