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说的子曰是哪个,不要把一些自己的胡言乱语,加在那些圣人身上,好歹你也是读过书的,说话不过脑子,你害不害臊,看到你这样子,我似乎明白,为什么你多次进考不过,不过是酒囊饭袋,还吹嘘自己学富五车!”孟锦年看着他,毫不客气的骂了几句。

本来如果于泯之是无关紧要的人,他也懒得拆穿他,可是他仗着自己识过几个字,去桑落面前炫耀,以此博取她人好感,简直把读书人的脸给丢尽了。

“你瞧不起谁呢,说我文采不行,你有本事你去给我中个状元回来,你连一个秀才都不是,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于泯之扯着脖子高喊,不愿自己一直以来的优越感被人奚落。

“谁说我家少爷不是了。”不叮挑眉,他家少爷岂止是秀才,连举人也中过,可是人家自豪了吗。

孟锦年打断不叮的话,那些往事他从来不屑去说,“你不愿意让我医就算了,出了这个门,别想让我免费给你医治。自己回家洗干净了养伤,另外劝你别把这件事说出去,桑落如果知道你和不叮打架,定会以为你品行不端,不会再与你来往。”

他呸了一声,白眼翻上天,“别信口雌黄,一声声的桑落喊得这么亲密,你跟她又是什么关系?”

这家伙竟然不知道自己跟桑落是什么关系,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觉得有必要给人家提醒一下。

他看了一眼不叮,不叮立马说道,“于公子不知道,那我就来提醒你一下,秦姑娘是我家少爷的前妻。”

于泯之脸上的笑容僵止,他听婶娘说过桑落嫁过人,不过成亲五日就被休了,原来那个人是孟锦年,“原来休了桑落的那个畜牲就是你呀,是什么样的人在人家最难的时候,直接把别人给甩了,现在你也落魄至此,想必是上天的惩罚,自作自受。”

“我们之间有太多复杂的事,不是你一个外人能懂。”他冷眼看了过来。

于泯之大笑起来:“复杂,我都不知你说的复杂是何种。你对她念念不忘,她对你爱理不理,这就是你们之间的事,所以秦姑娘她娘,才迫不及待的给她找婆家,又恰好看上我这样文采桌越的人了,这么说起来你还是不如我!”

孟锦年听到这几个字笑了起来,忍不住来调侃他,“文采就算了,从你和不叮的打交道时,我已看得明白,乡试三年都考不过,你还敢来吹嘘你自己,要不然我出一个考题你来做一下,若是能做出来,我就承认你文采斐然怎么样。”

于泯之自峙才高,立即答应下来,现在酒壮怂人胆,就是考官来出题,他也不会畏缩,“你出题吧,我若答应下来,你就是一个大大蠢蛋,以后不要跟桑落纠缠不清,我要是答不上来,以后见你就绕着走。”

孟锦年突生念头,淡淡一笑,“对付你这种酒囊饭袋,用不着多高深莫测的题,我就写一个字与你吧,你把这个字给我念出来,然后再做一句诗,怎么样够简单吧,可比你考场上那考题要简单的多。”

不过是一个字而已,有什么难的。他虽夸大其词,可是这么多年的确刻苦读书,亲朋好友每次看到他,都要夸赞一番。

于泯之摩拳擦掌,等不及的催促他,“快写,我这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孟锦年的桌上有一杯水,用食指蘸了一下,在桌面上缓缓写出一个字来,“就这一个字,你把它念出来,然后再做一首诗。”

于泯之没看到什么字之前,兴奋大笑,不过是一个字而已,这题也太简单了。他正得意呢,低头见了那字,这回脸上的笑戛然而止,心里咯噔一下。

这字……他居然见都没见过,搜索脑海中所有学过的知识,以及一些生僻字,也无法和面前这个字对应上,他摸不着头脑,根本想不出来这是何字。

“姓孟的,你是不是在坑我呢?你这个字是错体字。”

孟锦年摇摇头,于泯之的反应已经可见他的知识面,还真是一个不会变通的书呆子,“给你半炷香的功夫,如果你答不出来就输了,在这之前我告诉你,这个字不是错体字。”

于泯之坐了下来,他以为孟锦年随便自创了一个字来忽悠他,但是见他自信那个样子,心里有点虚。

他这个人读书多是多,从三岁就开始识字,这么些年一直诚诚恳恳,当别人都娶妻生子的时候,他都是呆在书房熟读诗书,直到前些年父母意外亡故,家中的东西被族中长辈贪污了去,身无分文的他,变卖家产用最后的钱,第三次去参加科举。

他自信满满,对考题也胸有成竹,结果放榜那天没有看到自己名字,而有个字都不识几个都官宦子弟中了举,他那一刻他知道了,他落榜是有阴谋的,很大可能就是试卷被人顶替了。

他心灰意冷,上告无门。只好拿着余下的钱一路吃喝玩乐,钱花光了才想到回来。

于泯之一生也挺惨的,参加三次科举,每次的题目都能对答如流,最后还是落选,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替别人做了嫁衣裳。

今天这个字,瞬间挫败他的意气风发,他觉得孟锦年在耍赖。

不管怎样,今天一定不能输,如果输了就没脸再来找桑落。他这个人也挺倔,本来对这个女人也没有多喜欢,现在有人争了,也来了乐趣。他既然答不上来,就装醉好了,这样总不会算自己输。

“这个字我知道……不就是、不就是……”他没说出一句玩笑话,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装睡着了,还打起了鼾声。

不叮听到声音,阴阳怪气的道:“少爷你瞧瞧他这喝的烂醉如泥,就不应该挑在这跟他比试,这家伙说不定是耍赖在装睡。”

孟锦年笑了起来,听着他的呼吸声,就知道于泯之在装睡,正常人的呼吸哪有这么急促,还有一旁握着的手臂掌心,足可见他在装。

“无妨,没准是真的是喝醉了,既然这样,这考题明日再说,你先把他拖回去。”

不叮犹豫着不愿送人,看着桌面上晕开的字迹埋怨道,“若明日他睡醒了赖账,或是回去后作弊怎么办,那少爷不是输了吗?”

孟锦年上前一步,准确无误的踩在于泯之脚面上,见他还在装晕,笑意更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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