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琉月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褚一凡，有些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前世无论如何都只会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底践踏的人说出口的话。
“是，从前你追求我，我是不以为然，甚至出言伤你，但也仅限于此了吧，就算是偏袒嫣然，也只有那么几次而已，你为何对我有如此的成见？”
“商琉月，我们难道不能好好的谈谈吗？你每次站到我面前，就是这么一副冷傲不屑的样子，我又不欠你什么。”
褚一凡不是想要指责什么，他只想问清楚商琉月这突如其来的巨大转变究竟是为什么，也想看看，自己究竟有没有那么微弱的一丝丝机会，让商琉月重新迷恋上自己。
而褚一凡的一席话，确确实实的砸在了商琉月的心中，一双原本泛着寒光的浅色眸子在阳光的映照下，有些失神。
这一世的褚一凡欠自己什么吗？似乎还真不是。因为重生的时间就在自己刚刚嫁进王府不足一年的时候，褚一凡也并没有做到后面那些令人愤恨的事情，无非也就是曲嫣然装白莲花演戏的时候他每次都偏向曲嫣然。可这个重要吗？对于如今的商琉月来说当真是一点也不重要，她已经没空去跟后宅的女人们玩什么心眼了。
只是，他今生不欠倒是不假，前世却罪孽深重，他夺走了自己多少东西他自己清楚吗？
丞相府的血夜，褚莫尘的殒命，被剖出拿去炼丹的孩子，和自己这么一条命。
他欠的，可太多了。
若是商琉月没有重生而来，她或许能放下执念，可如今上天让她重回此间世，若不复仇，妄为人。
自己眼前的女子在片刻的怔愣之后，周身竟是翻涌起滔天的恨意与悲痛，一双眼眸从沉若死水到冰寒狠厉，那张倾世的容颜，一丝一丝的褪去了血色。
无人言语，空气宛若凝滞，褚一凡惊诧于商琉月的反应，而商琉月则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以免说出什么破绽。
“难道，厌烦一个人，还需要什么正当的理由吗？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立场不同，各有打算罢了。”
商琉月的声音低低的，很好听，只是这声音中透着的，是难得一见的疲惫与阴郁。她没有什么心情和褚莫尘再多说什么了，重生回来已经大半年了，每每思及前世种种，却总是不能很好的克制自己的情绪，这让商琉月有些头痛。
这情绪控制的能力，还是得好好练一练才行。
扔下这么一句话，商琉月就直接转身离开了，也不管身后的褚莫尘什么反应。她要是再待在这里，真是担心哪一下控制不住自己对这人干点什么，到时候褚莫尘身后的人可就引不出来了。
女子离去的身影决然坚定，绛紫色的锦裙在阳光下偶闪着几分光华，褚一凡微微皱眉，觉得这事情远没有商琉月说的这么简单。
方才，他很明显的能够感觉到，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恨意明显已经不是自己能够理解的，只是其中的原因，依旧令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