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挨千刀的咋说话呢你！你不就是过来看热闹的吗？现在你满意了？你不管我，也不让我的老四好过是不是？你家贱蹄子不在家，还可以指使别人干呢！天杀的夭寿哦，我没法活了！”张氏嚎啕大哭。
常老三气的不知如何是好，“您咋把啥屎盆子都往我闺女身上扣？琳儿可是好闺女！”他家琳儿多好，怎么能受这冤枉，尤其是常老四还是那里被废了，这不是寒掺他闺女吗？
“她好？她就是灾星下凡！搅家精！”张氏红着眼。
常老三无奈摇摇头，眼神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似的，“我跟你也说不清楚！既然他人没死，也就没啥看头了。”
常老三说完转头就走，毫不理会身后张氏的怒骂。
常老三一边走一边自嘲，自己真是没记性，挨打挨骂就是活该，常老三，你好好听着吧，然后长长记性，省得总往大房这边凑！常老四就是咎由自取，害他闺女，让人废了也活该！
常老三臭着脸回到家，莫衍正将水缸里的水灌满。
“爹，您咋脸色这难看？”莫衍担心，放下水桶上前，将他扶到石桌旁边坐下，“是不是谁气您了？”
常老三叹息，“我也是活该！听说老四出事儿了，就过去看了一眼，妈蛋的，我闺女还没出来呢，我哪有空管他！”
莫衍心中了然，一定是在老宅的时候，岳父又被怼了。不过这样也好，可以让这老丈人长长记性。
但是他嘴上却说的是另一番话，“您毕竟是常永福的三哥，不管是看热闹还是真心，村里肯定有很多人都去看望他，您要是不去，背后难不保有人说闲话，不过您去了，他们若是不领情，就不关您的事儿了，对不对？”
莫衍这话一说，常老三心里头也感受了许多，“先不说我了，你没事儿别在家陪着我们，琳儿还没出来，你也去跑跑关系。”
“放心吧爹，我比您还着急，这事儿已经让人去办了，很快琳儿就回来了，而且周大人那里，我也打通了关系，琳儿在里头绝对委屈不到。”莫衍说的中肯。
常老三歪着头，“真的？不会跟上回似的受着伤回来吧。”
“绝对不会。”
“那就行！你说老四那个人，我真是搞不懂他，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不好吗？非得整点子幺蛾子，这不知道又是惹上谁了，还得害我闺女名声！”常老三想想都窝囊。
“这关琳儿啥事儿啊？”莫衍一笑，“您就是想的多。”
“咋不关？常老四跟琳儿不对付，谁都知道，可是他若是让人打一顿啥的，我也忍了，因为我都想打他，可是他那玩意儿让人废了，回头又骂是琳儿找人做的，你说这不是…恶心人嘛！”
“噗！爹您说啥？他…是那样让人废了？”莫衍忍俊不禁，他跟阿二说教训教训，废了他，是让阿二把他打一顿，然后像对付李建文那样的废胳膊腿，他怎么…不过干的漂亮，这应该比那更难受。
“爹，您放心吧，这事儿落不到咱们琳儿头上，因为他这看家的东西被废，肯定是有了色心，惹上哪个女人了，琳儿是他侄女，肯定不会干这种事儿，绝对是情杀！”莫衍胡说起来，自己都信了。
“你说的有道理。”
大房那头，常老四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张氏一张嘴吧啦吧啦的骂完这个骂那个，根本不来歇着的。
而他身下剧烈的疼痛传遍他身体的每一处神经，常老四痛苦的呻吟一声，“唔…”
“老四啊，你可醒了，谁干的，跟娘说，娘给你报仇去！”张氏拽着常老四的胳膊。
常老四张了张嘴，嗓子干的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只想进屋去，不想再外头地上躺着，像小丑似的供大家看热闹。
而张氏哪里知道这些，她见常老四没说话，嘴巴又跟上了弦似的吧啦吧啦的说个不停。
“我说，进去！”常老四声音有些虚弱无力。
张氏：“谁也别想看我家热闹！你们就是受了常琳那贱人的蛊惑了，她就是个搅家精，我的老四就是被她害的惨啊！”
常老四喘了一口气，“我说，进去！”
张氏骂的热闹，根本没听见，“我家老四还这么年轻，还没娶媳妇，还没生孩子，哪能受这份儿罪啊，天啊！这不给人留活路了…”
“啪！”
紧接着稀里哗啦一片杂乱，原来是常老四气的用手打翻了一旁戳在墙边儿的农具。
“老四，你没事儿吧，有没有砸到？”张氏急切的上前。
“我说，你闭嘴，然后扶我进去！”常老四脸色苍白。
“好，好，娘扶你进去。”张氏扶起常老四走进了屋。
外头看热闹的人也没劲了，看了会儿里头没骂没闹，也就散了。
常老四躺在床上，看着张氏满脸的愤怒，“你是不是傻？这种事情你就在院子里扯着嗓子骂？你想让全大楚的人都知道我是个废人了，是不是！”
“娘没想那么多，就是心里气不过，所以就脑袋一热的骂了他们。”张氏唯唯诺诺，她最在乎的儿子啊，如今竟然变成这幅模样，眼吧前儿她就小宝一个孙子，如今跟她又不亲。
张氏鼻子一酸又唔唔的哭了起来，不过她在常老四面前不敢骂，她还指着儿子呢，李氏捏着银子不给她，老三那儿跟她结了仇，老大又…
“哭哭哭！哭啥？我不还没死呢吗？你让大伙儿都知道我废了，你满意了？这脸上无光的事儿，谁不掖着藏着，也就你这蠢的，往外头瞎说。”常老四顿了顿，“我渴了。”
张氏：“哎，娘这就去给你倒水。”
第二天，村民根本还没来的及怀疑到底是谁把常永福给废了，到底是不是常琳害的，一阵风言风语却传进了大家的耳朵。
原来，不知道是谁，从镇子带回来一个消息，说常老四是碰了别人的女人，跟有夫之妇有一腿，才让人给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