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找死呢！你不知道我们还处于重伤阶段呀，就去搞什么突破，还给我们来个如此强烈的意志冲击！”野猪狂猛地咆哮着。
第一次，沧明远一声不吭地就打开空元空间，一下子放进来凶猛、狂暴、杂乱的意志冲击，使得它们狼狈不已。野猪想着借那时机突破也没关系，而且由于沧明远突破的困难，它们三只火灵锻炼意志也算是缓慢而惬意。
可它们没想到的是，正在它们趁机缓慢突破时，已经要死不死的沧明远突然放进来了一道如海般的凶猛意志，它们甚至来不及关闭空元，便受到了重创！
野猪还好，它果然不愧是火灵中的老大，竟然也借着那一道意志突破成功。可火鸟和素利兽就没那好运了，它们一下子就被冲击得灵体不稳，变得虚幻起来。
“你个混蛋！不讲道义，自私自利，残暴无情！”火鸟大骂道。
“可恶。”就连本来成为火灵后变得温柔腼腆的素利兽也不由得怒骂起来。
待得野猪说明情况后，沧明远才明白了怎么回事。当时他一心一意寻求突破，确实将那三只火灵完全忘记了。被它们大骂了一遍又一遍，他不由得嘿嘿傻笑着，不断地道歉并说出口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下次注意了。”
“哼！”方岳微以为沧明远是在向她道歉，尽管这道歉的话语有些奇怪，但看在郑志山的面子上，她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
沧明远讪讪一笑，也不再说话，可那平静的面容下却忧愁不已。
气氛一时之间陷入尴尬的境地，孙若亚迟疑再三还是语重心长地说道：“袁道友，你意志惊人，在下十分佩服。只是，在下还是想要劝告道友一句：就算你资质较差，突破困难，可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快速突破而拿自己的性命去拼搏。大不了晚几个月，或者几年再做突破也不迟，在下就是如此。就算花费更长的时间，用了十几年乃至几十年，也总好过道友遭受如此痛苦，还几乎为此丢了性命。”
孙若亚突破灵元时虽然也是痛苦不已，但和沧明远比起来却显得小巫见大巫了。对此，他这几天来一直都很惊疑，也和其他二人讨论过，得出的结论是此人应该资质太差，故而难以突破灵元。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前期修炼迅速，比如说在华元阶段能够快速进阶，看起来资质非凡，但是等他们突破灵元时将会遇到极大的困难，这时就显得他们资质普通了。
这类人有不少，对于孙若亚三人来说，沧明远就属于这类人。而且沧明远突破时经历如此不正常的痛苦，在他们看来，这就不是资质普通了，而是资质极差。只不过看在沧明远是相识道友而且还突破了的份上，孙若亚才委婉地说出“资质较差”四个字来。
“多谢道友劝告，只是早晚都是要突破的，与其以后也要遭遇如此痛苦，倒不如现在尝试。只是没想到突破灵元的痛苦就达到了我忍受的极限，哎~”沧明远不由得叹气起来，尤其是想到以后的修炼和突破，心里更是黯然。
“只要道友慢慢修炼，循序渐进地改变种子，怎么会有突破的痛苦呢？”孙若亚不明白沧明远的意思，不由疑惑地问道。
“咦？突破本来不就是很痛苦的吗？”沧明远睁大眼晴，疑惑地看着孙若亚。
沧明远面色坦然，表情真实，语气真诚，他这一句问话显得十分理所当然，以至于孙若亚不由得奇怪了起来，他向外走了几步，喃喃自语：“突破应该是很痛苦的样子吗？”
郑志山也是十分疑惑，歪着头看着远处的阳光：“怪不得我没突破，难道是因为我经历的痛苦还不够多？难道我以前所知道的经验都是假的吗？”
方岳微更是吓到了，惊恐地看着沧明远，哭丧着脸一边后退一边呢喃着：“若是突破真的要像那天所见，我该怎么办？”
她可是真的害怕了，要知道她是亲眼看到郑志山在那样痛苦的情况下都没突破，更是看到了沧明远为了突破而惨不忍睹的样子。她自认为若是突破灵元，自己的资质应该比沧明远好，可也不会比郑志山好得了哪里去，那等痛苦，她如何忍受？
孙若亚来回走动，一会儿看看沧明远，一会儿走出山洞望望天际。
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有思考出来，终究忍受不住，抓住沧明远的左手。
他奇怪地问道：“我听说大多数华元九阶的人都是通过数日乃至数月的时间来进行意志冲击的锻炼，以此来缓慢地改变种子空间。而资质很差的也可以通过数年乃至数十年地苦苦修炼，不少人最后也能安然突破灵元。这些人我还认识几位，我这几个月来也是如此做的，而且取得了不错的进展，也间接证明了这一说法的正确。道友是不是哪里弄错了？还是说你身上有隐疾？”
郑志山也回过神来，总觉得沧明远的话有些奇怪和不合常理，只有方岳微还在那里黯然地坐在地上。
沧明远听到此话后不由得愣住了，呆呆地问道：“突破灵元可以缓慢进行吗？种子空间是可以逐渐改变的吗？我还以为得一次性的改变和突破呢！”
沧明远不可思议地看着孙若亚，眼睛睁大，精光迫人。
孙若亚愣住了，郑志山呆住了，就连方岳微也忘记了恐惧和低落，站起来吃惊地看着沧明远——这个让她改变了几次印象的奇异男子。
沧明远也同样呆住了，就这样四人相互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沧明远脑海中也传来不可思议的声音：“你不知道灵元境界可以慢慢突破的吗？！”这是火鸟的愤怒咆哮，震得沧明远面容一阵抽搐。
孙若亚也总算是反应过来，呆呆地问道：“道友不知道灵元境界可以慢慢突破的吗？！”
沧明远不好意思地憨笑着，动了动手指，只可惜没法抬起来挠头。他羞愧地说道：“这个，这个，没人跟我说过，我还真的不知道。”
与此同时，他的意念也在空元空间中咆哮：“你们三个混蛋，怎么没人告诉我！”
他本来就不知道这事，那头野猪也只是告诉他凝聚意志。可他经过多次努力也仅仅只是使得几片空元变成了灵元，而且就算他不断地聚集意念，可怎么也无法转变一丝火元，种子空间更是没有一点转变的迹象。这样的经历让他以为突破灵元需要一次性完成。
他所不知道的是，如果按照第一种方法突破灵元，一般人往往需要几十年的时间，而他才使用了十几天，怎么可能有太明显的改变呢？
“切，我们怎么知道你这么笨，而且，我们都不是人。你就是一个笨蛋，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野猪淡淡地说道。
“果然是笨蛋。”火鸟此时自然要附和一下。
“的确是太笨了。”素利兽也被那两只火灵带坏了。
沧明远只顾自己在那里傻傻地笑着，却没看到孙若亚三人额头上明显多出了几道黑线。
这是常识！每一个要突破灵元的人都应该知道的常识！孙若亚终究没有将这句话咆哮出来，郑志山脑海中那沧明远高大威猛的雕像也轰然坍塌了一半，而方岳微也总算是知道眼前这个人为何如此的神经了。
孙若亚疑惑地问道：“可是突破时你如此痛苦，难道就没觉得不对吗？”
沧明远歪过头来，反倒是更加疑惑地问道：“突破痛苦不是很正常的吗，只是这次如此痛苦，差点要了我的命倒是让我觉得有些不对。”
孙若亚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若想快速突破是要经历过一些痛苦，可也不能说正常吧！而眼前这个如此非凡的袁道友，他经历了那差点要了命的痛苦却只是觉得有些不对？
孙若亚很无语地看了看沧明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石洞，默默地看着苍穹。
郑志山也缓缓地转过身，向外迈去，方岳微更是紧随郑志山脚步。
石洞外，三人无语地看着广阔的苍穹，果然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天大了，什么道友都有。
石洞内，沧明远则是疑惑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奇怪，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吗？
对于他来说，他的确是没有说错什么，因为他第一次突破华元一阶，很痛苦；第一次吸收火之阴元，很痛苦。对他来说，突破灵元这么重要的境界，自然也应该更痛苦才是。
很快他便不再考虑其他，而是在那里独自一人高兴起来：原来突破灵元本不应该这么痛苦的，而且我如此痛苦还应该有空元空间的影响，也就是说，我应该还有机会突破魂元。
他起初以为自己仅仅只是突破一个灵元就差了要了命，那么突破魂元境界对他来说就根本不可能了。而现在他又看到了一丝希望，内心怎能不激动？
孙若亚刚刚进来便看到沧明远独自一人在那傻笑，不由得再次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山洞，继续和其他两人观赏苍穹了。
沧明远傻笑之后，看向洞外，眼中一阵明光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