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恒，你怎么可以不记得我，为什么不记得我？！”红玉怒极，周遭忽然狂风大作。
“不好！”靳夜看着诸心月。
诸心月死命拉着手链：“红玉，你答应过我的，不伤害他。”
红玉脸色大变，根本顾不得，伸出手就朝着姚小军抓了过去，诸心月竟然一时没有拉回来，一直让她到了姚小军面前，手就离姚小军只有几毫米的地方，终于停了下来。
姚小军吓得脸色发青，结结巴巴地道：“姐……姐姐，不不不，美女，你……你不要杀我，姐夫救我姐夫救我啊！！！”
靳夜把姚小军往后拖了一下，这几日他明显感觉自己的能量在一点点地回来。
这一切，好像是从和田田洞房花烛那一日开始的。
可能，真的是因为他们亲密接触了，所以这一次他真的是感觉能量回来了不少。
至少，他现在能相对轻松地制止住红玉。
红玉等着靳夜：“你答应我，让我搞清楚事实。”
“你也答应我，不伤害他。”
红玉深吸口气：“我只是想问他一句话。”
靳夜眯起眼睛看着她，仿佛在犹豫是不是该相信她。
“姐夫，姐夫你不要让她靠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问我，关我什么事啊？”姚小军哇哇乱叫。
红玉眼中似乎有些东西淡了下去，缓缓开口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姚小军脚动不了，手乱挥：“走开啊，走开啊，鬼啊！”
“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红玉眼中悲凉，又说了一句。
“第一句，你跟我说的，第二句，是我回答你的。”她看着姚小军，“真的不记得了吗？”
“关我什么事啊，我怎么知道啊，谁知道你叽叽歪歪的说些什么，这些我怎么会记得，我又不是古代人。”姚小军有靳夜护着，倒是胆子大了一些，不过依然是乱吼乱叫。
红玉退后一步：“真的……不记得了吗？”
“根本没有这回事，我怎么会记得？”身上压力一松，姚小军越发嚣张。
红玉想了想，问道：“那你今生，爱过什么人吗？”
姚小军愣了一下：“我爱燕子，就是张艳，我爱她一辈子！”
红玉忽然笑了起来：“那如果她死了，你会跟她一起死吗？”
姚小军愣了一下，看看倒在地上的张艳，脸色渐渐惊慌：“她……燕子，她死了吗？”
靳夜告诉他答案：“她确实死了。”
“不，这不可能……”姚小军整个人忽然扑出了轮椅，但是站不稳，摔在了地上，“不要，燕子，你不要离开我，你怎么能死？”
巨大的悲伤，让他几乎忘记了害怕。
红玉定定地看着他，继续问道：“她已经死了，你……要跟着她一起去吗？”
姚小军爬到张艳身边，嚎啕大哭。
忽地，他怀里的张艳猛地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狰狞恐怖。
“啊！！！”姚小军吓得抛了她，拼命往后爬。
红玉看着姚小军，忽地冷笑了一声：“果然，都是一样的，还是那么胆小懦弱。”
姚小军忽然叫起来，看着红玉：“关我什么事啊，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们一个个的非要我去死，刚才姐夫都说了，你难道没听到么，没有转世投胎，没有鬼魂，所以人就只能活一次，既然只能活一次，我为什么非要这么年轻就死掉？！”
危急关头，急中生智，大概是求生欲的原因，姚小军忽然变成了一个辩论高手。
红玉脸色一变：“说到底，你不过就是不够爱这个女人罢了。”
“我爱她，我当然爱她。”姚小军举起自己的手，“我为她跳过楼，我不怕为她死，可她明明就是被你害死的，现在你又来害我，我为什么要遂了你的心愿？我还有老妈，还有姐姐，我死了就死了，我死了也不能跟燕子在一起，可她们怎么办？！”
红玉定定地看着他，周遭的狂风渐渐小去。
“你……真的不是张子恒？”她再问了一句。
姚小军坐在地上，几乎要抓狂：“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我不是！”
红玉闭一下眼睛，似乎终于接受事实：“冥王，这个世上，真的没有转世投胎？”
靳夜叹口气：“人类的怨气是生前未了心愿凝结不散的气息，它不能伤害任何人，更不可能去投胎成为一个婴儿，但之于我们冥界的人来说，怨气可以给我们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让我们在第四维空间里，拥有比人类高出许多的超能力，为了让怨气提供给我们能量，我们必须将怨气凝结成实体，也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诸心月在后面加了一句：“红玉，你在冥界多少年了？一直都是被锁在蓝棺之中，你可见过有人叫你去转世投胎吗？”
红玉脸色凄惶。
凤青鸾接口：“我们只是等你怨气散去，能量不足的时候，自行就散了，只是没想到，你的怨气竟然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弱，反而变本加厉，其实，如果不是心月这次将你放出来，你其实是我们很好的能量加油站，可惜，你出来了，蓝棺的钥匙丢了，我们不能用钥匙上控制你的能量把你抓回去，才让你在人间游荡这么久。”
红玉在冥界千年，从未出过蓝棺，所以不信他们说的话。
可今日，似乎觉得他们说的话好像都是真的。
凤青鸾站到了靳夜身边：“她身上的怨气在减弱。”
靳夜点头，看着红玉：“这个姚小军，是你在世上游荡这几个月，唯一一个认定是张子恒转世投胎的人，可他什么都不记得，你用尽办法也无法让他记起以前的事，可见他并不是什么转世投胎的张公子。”
红玉眼神灰败如死。
“看来，真的是我错了。”她叹一声，看着靳夜，“可我不想随你们回去，你们可知道，躺在蓝棺之中千年，又是何种滋味？”
特别是，她从一缕怨气，慢慢变强，凝聚成实体，拥有思维，恢复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