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梨姒说什么话也不会把话说死,对这个仓庄主,她更是应该如此,要知道她还要靠她见到仓氏王族的人呢。

“不如这样吧,仓庄主给我一些时间让我仔细想想,再来答复仓庄主。”碧梨姒道。

仓桥有脸上还是带着那一抹莫名气笑容,她道:“好,既然碧姑娘是考虑神女的事情,那便在神火山庄住下吧。我会让人好好招待碧姑娘等人的。”

仓桥说的话不让碧梨姒有任何反驳的机会。碧梨姒也默认了。摇月等着他桥走后才问碧梨姒:“庄主,你为何要答应那个妖在这个山庄住下呢?你看不出来么?她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碧梨姒在心里长出一口气,没有说话。

倒是颜惊悟,她盯着天空看了好久,似是在想什么。

碧梨姒问:“颜姑娘,你可知道那河神是什么?”

颜惊悟道:“不知,虽说我是在这里出生,但是,我却不是在这里生长,取风,你呢?”

取风人才开始就一直皱着眉头,现在听颜惊悟问,他才说:“嗯,我倒是听说过,只是我不大关心那些事情。这里的百姓是相信河神的。每遇到了天灾也会有祭河神的活动。”

碧梨姒问:“就像这次水灾?”

取风道:“嗯。南楚已经很多年没有发生过水灾了。这次的水灾听话仓桥还与王子吵过架,好像是仓香公主将一个什么镇国之宝借了出去,所以今年才会出现水灾。”

碧梨姒心里一动,她听取风的话,不由地想起了四国朝贺的时候。

莫非和那件事情有关?

取风并没有注意到碧梨姒的脸色,他只是接着说:“听说那东西一借出去,南楚便开始下起雨来,这雨一直下,一直下,一直下到那东西归还。这里江陵还好,再南面的滁州城一带已经是水灾泛滥了。而国师,也就是仓桥庄主,不得不祭河神了。”

取风嘴里的河神便是桑河。碧梨姒一行人往这里来经过湘水,其实湘水是桑河的分支,这里真正的大河,国河是桑河。

“祭河神?那不就是赤祼祼地杀人么。”碧梨姒小声说了一句。

讲到这里,颜惊悟突然插了一句:“说到祭河神,我倒想起一件事情来。我听有人说,前些处祭河神的人还活着,还有人见过她们。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

“这与祭河神有关系么?”碧梨姒问了一句,然后意识到了这件事情怕不是那般简单的。颜惊悟是个状师,她必然要了解许多奇怪的案例,她听说这件事,想必不是空穴来风。

“惊悟你的意思是,那个仓桥庄主,怕是有阴谋?”碧梨姒问。

颜惊悟道:“我也不省得。只是祭河神,若是一项崇拜神的活动,为何不是年年都有,而是出了事情才有的?这样说来,他们的河神岂不是太好打发了?无事的时候不用那河神,有事情了祭他,他便能保佑南楚的百姓?”

颜惊悟说的有理,碧梨姒一行人都沉默了起来。

碧梨姒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她越的好奇,这个仓桥想要做什么了。

碧梨姒问颜惊悟:“以往的祭河神之事,你可听说过?”

颜惊悟道:“自然听说过。祭河神怎么说也是一件大事,不听说的话,是会被别人戳脊梁骨的。”

“好,那你便把历年的祭河神事件给我说一说。”碧梨姒冲颜惊悟道。

颜惊悟想了一下,她道:“祭河神是从这个仓桥做上国师之位开始的。我在跟着师父翻案例的时候,并没有听说过以前南楚会祭河神。”

碧梨姒的眉头一拧:这更说明这个仓桥有问题了。

颜惊悟一面想着一面说:“说起祭河神,好像是五年一次对,是五年一次。这是第四次祭河神了,也就是说,最早的祭河神是在十五六年前这样子。”

十五六年前!

碧梨姒的心里一动,不由得又想到了寒江大火。难道那个仓桥会与寒江大火扯上关联?

“三次的祭河神,一次是地动,一次是干旱,一次是瘟疫。”颜惊悟说着。

“这样说来,南楚是个百姓安居乐业的地方。这里出了大事国师便说是他们的什么行为触怒了神灵,这样便开始祭河神?”碧梨姒问了一句,可是没有人回答她。

又是好长时间的沉默。那些负责给碧梨姒等打扫房间的人收拾好了房间,退了出去,屋里就剩下这几个从山庄外来的人了。

碧梨姒扭头看看这四周的环境。这神火山庄就是一个普通的山庄,与“国师”这两个字一点边都沾不上。

“取风,这个仓庄主是个什么样的人?”碧梨姒问。

取风想了想道:“这个庄仓主我不大能见得到面。我只是一个杀手而已,而且还是外围的,好些山庄内部的事情我都不能过问,这些事情,我了解的是十分有限的。”

碧梨姒垂了头。看来她要找个人去那个南楚王宫走一趟了。

摇风成了不二人选,当天夜里他便准备了一番往南楚的王宫里去了。与摇风一起来的人叫玉楼,是青衣楼的人,同时也是五毒教的人,摇风想这南楚有些地方是与他们五毒教相通的,带上他,自己好办事。

玉楼与摇风攀上了王宫的房顶,夜里的月不是很亮,倒是满夜幕的星辰十分晃。

“这王宫的把手不下于我们天朝,看来这南楚的大王也不是比天朝的皇上差很多么。我还以为蛮夷之地与天朝相差很多呢。”摇风轻声说了一句。

他身边的玉楼很是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真是孤陋寡闻,要知道有些地方,这些蛮夷之地的百姓比你们天朝的百姓要聪明呢!”

不愿与他斗嘴,摇风没有回玉楼的话,两个人在夜色里往王宫深处去。

摇风很快就找到了女王的地方所在。与天朝不同的是,这里的王不是男的,而女的。竹窗里的光亮的很,里面有女王,还有几个穿官服的女子,看起来那女王应该正是与那些女子商议什么。

“女王,那人祭早在多少年前就不用了,而且天朝也早就不用了,不能因为那国师一两句话就白白将一条人命送上了!”年纪较的那位女子道。

另一个年纪较大一些的女子则说:“近年来,天朝的水利师将我们这里改了不少,而水灾什么的,也在我们的控制之中,哪里有再退回到从前的道理。”

这女子是同意那个年轻的女子的话了。

屋子里还有一个年长的女子,那女子的双鬓都有了银色的发丝了。就听她道:“国师是何人?国师是天上的银狐下凡来佑我南楚的,我们若是不听那国师的话,天神就会再次怪罪我们。”

年轻的女子一阵冷笑:“天神不管我们几百年了,怎么说管就又管起来了?我看,是有人打着天神的幌子,行自己的事情吧?那些人才是真正的别有用心!”

年老的女子瞪向了年轻的女子:“你敢藐视天神?”

年轻的女子道:“我不敢藐视天神,受天神庇佑,我们南楚还好。只是这朝中早就出现了别有用心之人!”

年老的女子提高了声音道:“哼,天神是对我们好的,可惜有的人却不知足,竟然把国宝借了出去,天神生了气,这才降大水于南楚!别有用心的人,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得出来!”

两个女子争吵的声音越发的大了,那女王猛得一拍桌子道:“好了!不要再吵了!今天已经晚了,各位昭仪回吧!”

几位女官退谢了,摇风与玉楼又在宫房上趴了一会儿,就见那女王叹了口气,往另一房间去。

那房间里睡着一个小公主,那女王坐在小公主身边似是十分烦忧。又呆了一会儿,那女王疲惫而睡,摇风与玉楼也退了出来。这个时候已是凌晨了,那些守卫已经困的困,乏的乏,摇风与玉楼出来时,倒是没有多费多少力气。

碧梨姒听了摇风与玉楼的回报,她想着果然如她所料,这南楚王宫里是出事了。

“想办法将信息传出仓香公主,就说我到了南楚了。”碧梨姒如此告诉摇风。她有一种感觉,她感觉仓香是喜欢她的。不管是在四国朝贺时,还是在后来的见面中。而且仓香那般聪明,她一定也知道仓灵的事情,但愿她肯见自己。

仓香似是被软禁了。

她整日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她的屋前有两个男护卫。别的院子里都是女子作护卫,而且院里的气氛也没有这般紧张。

当摇月出现在仓香的屋子里时,仓香不惊也不喜。

“见过仓香公主。”摇月先向仓香作了礼。

“是谁派你来的?是仓桥?还是那帮迂腐的昭仪?还是那些政客夫人?”仓香并不认得摇月,可是她却是知道摇月来见她却是因为政事。

摇月道:“不知仓香公主,是不是还记得碧梨姒,是不是认识云幼仪?”

仓香微微怔了一下,她随后问:“天朝的人?”

摇月点头。

仓香道:“那些人找来了天朝的人?不过是想把我废了,至于那般大费周章么。”

摇月听出了端倪。她道:“仓香公主,天朝的人是来求医的。”

仓香了然,她这个时候脸上的表情才紧张了些:“天朝的皇帝有病,这我是知道的。只是他们如何会找到南楚来?皇帝的病牵扯的可不只是一个人的病,他还牵扯着几方的朝中势力,如此说来,你们是偷偷来的?”

一语中的。摇月只好点头。

仓香认真了起来:“如此,你是偷偷潜入南楚王宫的?因为只有我仓香去过天朝,而你们也只认识仓香,对不对?”

摇月只好再次点头。

仓香突然笑了:“真是天不亡我!这位姑娘,你若有办法将我带出去,我便向你承诺,我一定不会放弃你们天朝皇帝的病!”

摇月突然有些失望。因为仓香以为她只是来求病的,什么云幼仪,什么碧梨姒她竟然都不记得。同时,她也有些诧议,这个仓香公主如何会这船信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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