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洪也看不惯这两个晚辈,他巴不得云静教训他们呢。只是周长礼那小子用的是真剑,也太没有礼貌了。于是他这才开口:“礼儿,这种场合,你还是用木剑吧,伤了和气,便不美了。”

周长礼为难地冲云洪道:“云爷爷,礼儿可是跟着名剑高手无名大师学的剑法,从来只用真剑,木剑使不来啊。”

这就是要动真格的了。

云静轻声笑,她扭头冲云幼机问:“三哥,你还记得我让你做过一套宝石指甲套么?三哥让人给小妹取来吧,既然这周长礼非要给小妹比,小妹不认真的话,就对不起他呀。”

云幼机突然明白自己的小妹想做什么了。

他家小妹本来是一只鹰,本来便性子野,这下因为过年了才被拘在云家近一个月,今天她是想发泄发泄了。这个周长礼,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他家小妹。想来他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

“引风,将我屋里那套鸡血石指甲套子拿来。”云幼机吩咐一声,引风身边的人只感觉一阵风掠过,忽然这边的空间就变大了——因为少了一个人。

云幼机数了十个数儿,引风又條地站在了原地,手里拿着一套鸡血石的指甲套。

那一套指甲套光看上去就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还好上面的血丝是极少的,如果是多的,怕是云老爷子要骂他了。

这鸡血石是极珍贵的宝石,一般人是不敢雕有血的地方的,因为那样分明就是在暴殄天物,还好,这套鸡血石只是有零星血丝。

云静将指甲套戴好了,她晃动着十个手指头,那尖尖的指尖让人不寒而栗。

“哟,我可是第一次看这种东西,我说云家小妹,我用的可是长剑,你若是被我伤了,可不要说我欺负人哦。”周长礼又声明着。

云静最讨厌的就是废话多的人。她也不理会周长礼,甚至都没有提醒周长礼自己要开始了。她上一时还在看自己长长指套,下一时便直冲向了周长礼。

周长礼猝不及防,右脸上猛然多了五个深深的印子,云静在他身边留下一串残影,落到了他的后方。

脸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周长礼一下子红了眼睛。他提剑向云静冲去,云静贴着他的剑而过又在他的左脸上留下了一道印子。

“云静,你莫要欺人太甚了!”周长礼恼怒了,他浑身气暴起,握紧了剑又刺向云静。

云静叹了口气道:“作人,不能太贱了,太贱是会让人揍的!”云静急速旋转着,指甲绞过周长礼的剑,那剑脱了周长礼的手直刺入了周长礼父亲的脚边。要不是周家老爷躲的快,那剑一定会刺入他的脚上的。

周长礼的胸前与后背上又各多了五条印子,他更加恼了,周家老爷忍不了了。他大喝一声:“来人!把少爷送下山去!总是给我丢人现眼!”

周家老爷身后立刻跑上去两个下人将周长礼架住往场外去了。

云静不慌不忙地摘下鸡血石,她的眼神瞄向了李玉兰:“近来没没师哥与师父监督,这功夫都要不得了。”

李玉兰又是恐惧又是愤怒:这还要不得了?那如果要得了,她是不是还要杀人呐!李玉兰看向了云蓉安,云蓉安却是没有回应她。

云老爷子对云静很是满意,对于极度受伤的周家老爷,云老爷子并没有理会他。因为来这里的人,本来就不是全部是真心实意地想他好的。

“好了,幼机,你的礼物呢?”云老爷子又问了一遍。

几年前他的三孙儿幼机是最不被众人看好的一个,而且他甚至被他的父亲所讨厌。只是云老爷子却感觉云幼机是几个孙儿中最像自己的一个。他年轻时也是被人嘲笑,被人讥讽过来的。可自己最后还不是将云家这样大的产业给落下了么。

云幼机原来是躲着那些言论,现在他已经无视那些看不起他的人了。因为他们太不值得他在意了。与其把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还不如多研究几种暗器呢。

“起风,引风,推过来!”云幼机吩咐了一声,只见起风与引风推着一个极大的,足足有两间正殿那么大的大东西过来了。

众人一阵唏嘘。

只见上面有池水,有亭台,还有人!那人自然是木制的,而且那四个木制的人竟然是云家的四个儿子。

云幼机的性格越发的与云静相似,他也不与众人说话,只是看了云老爷子一眼,见他的注意力在这上面,他便从怀里取了一粒金珠,走到了那个大东西的一旁。

云幼机将一颗金珠子放进了一个漏斗里。金珠子由漏斗而下,冲进了一片由木板围成的浅水里。那一湾浅里正有八条木制的小鱼在咬着金珠子的轨道。那金珠子穿过水底,那八条彩木鱼便摇着尾巴四游开来。八条小鱼尾部各牵有一条细丝,它们由细丝牵开了一幅水纱,水纱上红墨荡开了“年年有余”四个水字,随着金珠滚向前方,那水字也很快便消融在了水里。

云老爷子抚着自己的胡子大笑了两声,直呼:“妙啊!真是太妙了!”

众人也都看直了眼,不敢眨一眨,生怕错了什么。而这群人之中看得最仔累,眼里还放着光的便是一位三十左右的男子。那男子身后还跟着一个和云静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姑娘,那小姑娘看得比那中年男子还仔细。

金珠往前,碰到了木板,木板碰掉小山上的另一只金珠,那金珠钻入一个木制狮口,狮口两旁有两小假罗汉扬起了宝刀,宝刀慢慢下落,狮口后面升起了一个偏若云幼川样子的小木人。两口保刀在小木人身侧落下,做成了门神的守护云幼仪的样子。接着,一声响,云幼仪小人儿一跃向上,跳上狮头,狮口里吐出一幅长联,上写着“福如东海”四字。

“好!”人群里又有人喝了一声,这时云静带着拍起了手,其他人也都双手相拍,竖起了大拇指。

然而谁也不知道,就在高高的观景楼上,另一个人也赞叹着这里的杰作。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太子殿下,穆千尘。

小木人儿双手扬起再往前,金珠的轨道也到了尽头。尽头有一个木制小人,活灵活现仿若二公子云幼仪。那金珠落在了小人的头上,小人竟眨了一下眼睛,手里的笔机械船地动着,写了“寿比南山”四字。

“好啊!好啊!”人群里开始沸腾了。

大家都议论纷纷,一个一个眼色更亮,也离得这里更近的。本来坐着的,已经站了起来;本来离得近的,又往前走了几步。云老爷子早就离开了座位上前看了。更甚,穆千尘已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又飘向了前面的房顶。

云静越看越欢喜,她道:“没想到,三哥的心思如此玲珑。”

云诗诗则是瞪向了云幼机:“原来平日里竟是藏着掖着了!真是的!”

云幼机笑了说:“还不是你这位小妹师父教的好!”

那个中年男人身后的小姑娘看了一眼云幼机,突然脸红了。她急忙又将视线落在了那大机关上。

云幼机的话也不假,云幼机喜欢钻研这个,而理科出身的云静确实给了他不少点子与启发。

金珠往前,是一个大的木转盘,木转盘前面立着木制的云幼机。那金珠下面又没有轨道了,金珠从轨道上落下,刚好落在了假云幼机的手里,假云幼机的手一沉,又一起,转动了那转盘,那转盘便自动拆卸了再组,组成了“岁岁今朝”四个字在空中摇摇晃晃。

“我儿是如何想的!竟能想出这样奇妙的东西来!我儿莫不是鲁班转世?还是鬼谷子从暗中相助呢?”云老爷子忆经不笑了,他看云幼机的眼里更多了一些探究。

众人纷纷议论着这大机关的神奇,却只是议论,不敢将眼睛离开了机关屋。

“岁岁今朝”四个字摇晃了几下便落入了下面一个木托里,木托里的金珠便受动而滚起,直往前去。前面木制的云幼南正“笑呵呵”地在那里等着。金珠滚入云幼南的手里,云幼南的手因机关双手一开,这片机关地里的上空便飘起了七彩的“雪花”。等那雪花落尽了,云幼南的前面竟悬空浮着四个七彩大字“冬月有福”。

“好!”

“神奇啊!”

“真是开了眼界了!”

一个爱好,不管它多么不被人接受,多么不务正业,一旦成了精,那便能叫做大家。

“这个东西叫什么?”那个小姑娘开口问了。

云幼机转了身,对上了一双睛亮的眸子。看着那眸子里流转的光芒,云幼机竟然脸红了一下。云幼机冲那姑娘道:“这个叫做机关景。”

“果真神奇爹爹,敏儿回去也要弄一个!”那小姑娘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云幼机突然对那个小姑娘感觉兴趣了。他问:“小妹说话好大的口气啊。”

那小姑娘看了云幼机一眼,躲在了那个中年男人的身后。

场中的人还在赞叹着刚才机关亭的神奇,云幼机已经躲去了一个不明显的角落,云老爷子坐在座位上不语,他微笑地看着场中的每一个人。

云静看看刚才的那位姑娘,她正东张西望着,想来是在寻找云幼机的身影吧。她轻轻一笑,冲旁的云诗诗轻声说:“三哥的桃花来了。”

云诗诗自然也知道云静说的“桃花”是何事。她仔细看了那位姑娘,然后道:“那姑娘是极好的,可爱又聪明,只是三弟那个傻子,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他还能怎么想,这个时候云幼机已经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睡大觉了。

一场宴会散后,有的客人直接下了山,有的不方便的还要在这里住上一两天。这住着的人当中,自然就包括那位对云幼机有意的女子。

云家园子里已经没有雪了,眼睛天气就要转暖,雪自然也存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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