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恬的意见很到位，林夏晚上留在唐恬家，第二天一早许千在就给她打电话了。
手机响了半天没人接，唐恬就翻过去拿起手机，“喂？谁啊。”
“我，许千在。”
“许……”唐恬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手机，“夏夏！夏夏！许总找你。”
林夏昨晚和唐恬聊天到后半夜，迷迷糊糊的被唐恬拖起来接电话。
“喂？”
“夏夏，我们在哪里吃饭？”
林夏睡得迷糊，没反应过来，“什么面？”
“今天是圣诞节啊。”
“哦……”林夏想起来了，轩轩今天出院，还说过让她去吃饭。
真想见他啊，但是顾北尧应该是不想见她了。
林夏和许千在约定了时间，然后就起床去浴室洗澡了。
唐恬家的沐浴用品都是岛国的牌子，成套成套的价值不菲，林夏对日语并不精通，沐浴露和洗发水还是分了半天才弄明白，洗过澡出来林夏开始化妆梳头发。
唐恬穿着睡衣在她面前转来转去，林夏就看着镜子里晃过来晃过去的影子，画眼线的时候对了半天也对不准，她回头，“小恬，你在晃什么？”
她在林夏旁边托着腮趴在梳妆台上看林夏，砸吧砸吧嘴，“夏夏，我还在想着怎么把你嫁出去呢，没想到你已经和许总私交甚好了，画的漂亮一点，眼线画翘一点，把你的小狐狸眼画的更加迷人。”
“小恬，我只是为了感谢许总在纽约对我的照顾，你不要想太多了。”林夏发现自己多嘴了。
“纽约？”唐恬立即露出了八卦星星眼。
“……许总说他快到了，我得快点化妆了，小恬，你快去再睡一会吧，我下午早点回来陪你吃饭。”
唐恬暂时放过林夏，没有揪着不放，只道：“不回来也可以。”
“你这家伙，都说了不是那种关系。”林夏在唐恬的腰上薅了一把。
唐恬笑着跑开了。
半小时后，林夏下楼，许千在倚站在车门边，看见她从公寓单元楼楼道里的暗处走近阳光里的一瞬间皮肤白的反光，她只穿了一身简单干练的衣裤，却是气质出众，像是从黑暗中走出来的公主。
“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林夏从来不迟到，但是许千在也太积极了，这才不到九点。
“等你是值得的。”许千在拉开车门，抬手护着车顶让林夏坐进去。
许千在对待林夏耐心而温柔，相处过程完全随缘，只是偶尔加以引导促进彼此的联系，也从不心急，这样也容易让人一脚踩进陷阱，林夏便是如此，不知不觉，对许千在的信任和依赖都有提高。
车停在约定好的商场地库，许千在和林夏乘电梯直达五楼餐厅。
许千在已经提前定了位置，林夏吃饭的时候喜欢在光亮足但是安静的位置，包括她喜欢吃的菜，许千在都有安排。
商场的圣诞气氛很浓，等餐的时候林夏透过窗玻璃看见外面穿着圣诞老人装在派发糖果的人，圣诞老人沿途发放，没一会，来了林夏所在的餐厅。
大概是这家餐厅的安排的活动，林夏看见他在各桌客人之间留恋，最后来到他们桌。
圣诞老人深处握拳的两只手，“这位小姐，请猜一下我的糖果在哪只手里。”
林夏看了一眼许千在，两人交流了一下眼神。
“右手。”林夏说完便等着公布答案。
“圣诞老人把右手伸出来，里面有一颗牛轧糖。”
“小姐，牛轧糖是礼品信号，请稍等。”
圣诞老人先把牛轧糖放在林夏的桌角，然后离开了，没过一会，有一个人推着圣诞树形状的蛋糕从后厨的位置出来，小推车旁边还有一只红袜子形状的礼品袋，然后是一捧花。
林夏当然不傻，以为自己运气好到随便出来吃个饭都能中圣诞大奖。
“这是惊喜吗？”林夏看着眼前的大蛋糕，有点走神。
“圣诞快乐，夏夏。”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林夏直截了当的问许千在。
她其实可以在许千在的温柔陷阱里装沙袋，或许渐渐地也能学会顺着他的步伐，慢慢向他走近，但是看到这些礼物蛋糕的时候，她就已经放弃了。
她不能接受别人花费心力的不断付出。
“你有让人忍不住要对你好的潜质。”许千在答。
林夏笑，“我才不信。”
许千在对她好的有些莫名其妙，好像从一开始，他就极有兴趣，如果要说其中有什么渊源的话，林夏才会信他对自己好是真有理由的。
“我承认，七年前，我就在等认识你的那一天了。”
林夏还能想象到和他初次见面的那一天时候的心情。
她先在包厢外碰到了顾北尧，那时应该也是在闹矛盾，总之顾北尧冷着脸在，只要是那种情形，她一定很狼狈，至于许千在不经意间流露的情感她已经并无印象了。
“冉星没有告诉过你，我和顾律师的关系吗？”
虽然她不想在这种时候说这种沉重的话题，但一个话题有了头，就干脆顺其自然的进行下去。
“夏夏，你和顾律师的关系是确有其事，还是仅仅是小茵的立场？”
周武也是这么称呼冉星的。
林夏无言以对。
“我听说你们分开了。”许千在继续道。
“我们只是，在闹矛盾。”林夏有点呼吸不畅，“既然你向我示好，我不得不和你解释清楚，我可能……暂时没有办法放下他。”
“你是打算在我决定表白之前就拒绝我？”许千在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就连失望也是一闪而过。
“我不希望你在我身上浪费感情。”
林夏的追求者很多，在大学的时候顾北尧一旦知道谁给她写情书都会去找那人“敲打敲打”，想到这里，林夏不自觉笑了一下。
关于顾北尧的记忆总是无孔不入，也难怪她放不下。
“夏夏，如果喜欢一个无法在一起的人就是浪费感情，那我们的没什么不一样的。”许千在几乎是一句话点醒了林夏，“我是在尽我所能，至于结果，在我看来并没有过程重要。”
林夏也不是个结果论者。
下午回家，唐恬正在和尧尧玩球，看见林夏回来，唐恬说：“夏夏，我们给它改个名吧。”
唐恬早就想对关于顾北尧的一切下手了，她于是这么建议着。
“不行。”林夏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拍拍手，“尧尧。”
她喊了一声，尧尧就蹬着小短腿跑过来了，林夏把尧尧抱到怀里，“小东西，有没有乖乖听话啊。”
“和许总约会的怎么样，还愉快吗？”唐恬把林夏放在玄关的提袋拿进来，“鲜花，礼物，夏夏，你们进行的不错啊。”
“没有，这是许总准备好的，让我千万要带回来，不过他教会我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过程比结果重要。”
“什么意思？”唐恬不明所以。
林夏笑笑，“就是我要努力往自己的目标努力。”
唐恬还是没听明白，“什么目标？”
“嫁人，你不是这么催我的吗？”
“……你要嫁给谁？许总吗？”
林夏明天就要离开江北了，她躲去房间收拾东西，逃避了唐恬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