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斯在送礼物这件事情上受挫，有些郁闷。
还没等他回神，剧组外就响起了一阵骚动。
“柏少，快出来看！你的粉丝送应援车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语气兴奋。
应援车？
柏珥下意识地看向小宋。
小宋读懂他未开口的意思，摇了摇头，“没有，最近粉丝群没说要组织应援车。”
毕竟粉丝有关于偶像的活动，都是由粉丝头头上报的。
和公司确认过安全后，才能施行。
小宋作为柏珥的助理，对于这类事情，自然有所掌握。
“柏珥，去看看？”晏斯问道。
柏珥正觉得疑惑，不做多想，便点了头。
三人一同走了过去。
发现一辆应援车就停在了剧组拍摄点门口。
车身是蓝色的，上面挂了两副柏珥的大型海报，一左一右。
中间还拉着一条横幅——柏兔子，冲啊！！！
“……”我的粉丝不可能这么中二丢脸。
柏珥匆匆扫了一眼，突然不想上前。
从出道起，就有不少粉丝爱喊柏珥‘兔子’。
可横幅是个什么鬼？
文案水平能不能再烂点？
实力嫌弃。
不过，工作人员全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应援车上，丝毫没在意这块中二横幅。
定制巧克力，高端饮品，进口零食，新鲜糕点，还有厨师现做美食……
这一系列下来，这钱不就花花如流水了。
……柏珥家的粉丝也太土豪了吧！
“柏哥，好像真是你的粉丝。”小宋低声开了口，“分发东西的工作人员，都穿着你的粉丝应援服。”
柏珥呼了口气，轻拍了一下小宋的脑袋，“肯定不是我的粉丝。”
“不是？”晏斯反问。
柏珥一笑，“不是我夸大，我的粉丝里，女粉占了绝大多数。每一次应援，基本都是女生在。你们有见过……那么清一色男生的应援？”
晏斯闻言，一笑。
小宋想了想，反驳道，“可能这次应援，就是男粉组织的？”
晏斯听见‘男粉’两字，眸色微变。
正说着，楚靖云就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柏珥。”
“楚总，这应援车是你喊人来的吗？”小宋一见他，迫不及待地问话。
楚靖云回头看了一眼，“不是，我还正想问你们呢。”
柏珥见楚靖云否认，下意识地看向了晏斯。
晏斯捕捉到他疑惑的目光，轻微摇头，“不是我。”
柏珥见两人全部否认，默不作声地蹙了蹙眉头。
难不成，真是粉丝自发组织的应援？
“等等。”忽然间，楚靖云出了声。
“怎么了？”柏珥将视线移了过去。
楚靖云脸色有些复杂，“好像，看见一个眼熟的人。”
说吧，就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这……”柏珥一怔。
晏斯见此，拍了拍柏珥的肩膀，开口询问，“跟上去看看吧？”
反正是剧组休息时间，不碍事。
“好。”
柏珥看着楚靖云的背影，跟了上去。
这一会儿，每个工作人员手里都拿着点东西，站在四处吃着。
还有不少人堆集在应援车的周围。
食物的香气，加上谈论声。
甚至应援车上还放着欢快的歌曲。
气氛绝佳。
柏珥和晏斯绕过人群，才发现楚靖云正站在一处角落里。
而他的跟前，还站着一个人，似乎穿着粉丝应援服。
只不过，身形都被挡住了大半，让人看不真切。
柏珥顿了顿，还是走上前去，“……楚总？”
楚靖云听见他的声音，转过身来。
这一下子，到将另外一人的容貌彻底露了出来。
五官如同雕刻过一般冷硬。
即便穿着寻常的应援服，可丝毫抵挡不住他的气场。
只是一瞬间，晏斯便认出了对方。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眉眼间带着些许敌意。
“柏珥，给你介绍一下。”楚靖云走了回来，“创世娱乐，齐总，齐绪。”
创世娱乐？
那不正是晏哥的老东家吗？
柏珥第一时间想起的晏斯，忍不住侧过头。
晏斯对上柏珥的视线，收敛了眉眼间的情绪。
他走了上来，客套了一句，“齐总，久仰大名。”
“晏先生。”齐绪颔首。
当年，晏斯在创世时，还不是齐绪当家。
所以，两人并没有过任何交际。
“齐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穿着……穿着柏珥粉丝的应援服？”晏斯开门见山，语气不见丝毫玩笑。
“这个问题，我也想问齐总。”楚靖云的声音也沉了下来。
齐绪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动。
“……”柏珥察觉出气氛不对，瞥了一眼小宋。
哪知对方怂不啦唧，趁着空隙，直接开溜。
骨气？不存在的。
柏珥看着丢下自己跑走的小助理，无奈扶额。
他微微上前一步，礼貌询问。
“齐总，你这是……”
齐绪对上他的视线，冷硬的面容突然柔和了几分，张口就是一句。
“柏珥，好久不见。”
晏斯：“！”
楚靖云：“！”
柏珥听见这词，更懵了。
他盯着齐绪，仔仔细细将他的五官回忆了一遍，还是对不上号。
“齐总，抱歉。”柏珥总觉得自己有些失礼，犹豫再三，“我以前、以前见过你吗？”
齐绪听见这话，也不恼。
他的视线往两侧看了看，又重新移回到柏珥身上。
“你还记得……”齐绪的脸色闪过一丝复杂，“‘啾啾’这个名字吗？”
啾啾？
柏珥默念一声，眸色突然发亮，“你是啾啾？！”
？？？
完全看不懂走向的晏斯和楚靖云，沉默着对视一眼。
不约而同的，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一丝不屑。
一个大男人，怎么还玩这种昵称？
还叫啾啾？
怎么不叫叽叽嘎嘎？
两人正想着，柏珥就已经走上前去，认真询问，“你真的是啾啾？”
两个字从他的口中念出来，没有丝毫的怪异感。
忽然间，就重新带上了以往的味道。
齐绪的眼中终于晃上点笑意，将手臂内侧的伤疤给他看。
“嗯，好久不见。”
柏珥见到那眼熟的疤痕，一怔，继而欢喜起来，“好久不见！原来你长这样啊！”
言语中，丝毫没有陌生感。
“柏珥。”楚靖云坐不住了，问，“这是怎么回事？”
柏珥回过身来，解释道，“我小时候在妖界，捡到过一只翅膀受伤的鹰。见他可怜，就把他捡回家养起来了！天天给他喂、喂胡萝卜。”
嗯？
兔子养鹰？还给喂胡萝卜？
这个走向，怎么有点奇怪。
“我原本以为就是普通飞禽，还给他取名字了。”
晏斯哭笑不得，睨了齐绪一眼，“叫啾啾？”
“嗯。”柏珥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现在看起来，这名字和齐绪，还真是不搭。
“后来，他的伤养好了，就飞走了。”柏珥想起这段事情，感叹道，“我还难过了一阵子呢。”
齐绪听见他这后半句，神色有些动容，“那段时间受伤太深，我的灵力不足难以化成人形，所以没办法告诉你。后来……等我的伤养好，就遇上了寻我的族人。”
那段时日，族内动荡。
齐绪无奈，只好先回到族内。
等到一切安稳下来，他重新去找柏珥时，却发现兔族已经换了居住的地方。
几个月前，妖界论坛爆出柏珥的消息。
齐绪便一直心心念念，企图和柏珥联系上。一连等待了几个月，他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直到出了周易争那事，齐绪这才坐不住了。
准备了几天，借着应援车的由头，直接跑了过来。
“柏珥，你有空吗？”齐绪只对着柏珥，发出真挚邀请，“请你吃顿午饭，就在聚晖楼。”
“你等等。”柏珥拿出手机，仔细看了看通告，“可以。但是我要在下午两点前回来，还要拍摄。”
重逢固然开心，但也不能忘了拍摄正事。
柏珥一向有分寸。
晏斯眼睛微眯，强势插话，“加我一个吧？”
“我也去。”楚靖云说。
柏珥想起上次在‘食悦’吃饭时，发生的事情。
陷入沉默。
这两人，万一又闹起来，可怎么办？
可出乎意料的，齐绪反倒先应了下来，“没问题。”
来就来。
毕竟，这一顿饭——
大方请客的，是自己。
抠门蹭饭的，才是晏斯和楚靖云。
这样一比较，柏珥对自己的印象，不就更好了？
齐绪在心里盘算着，觉得也挺划算。
“那就一起去吧。”柏珥也没反驳，“等我一下，我先去上个洗手间。”
“好。”在场的三人异口同声。
音量成三倍放大。
还是环绕型的。
柏珥无奈，揉了揉耳朵，转身走了。
“两位应该都没见过柏珥小时候吧？”齐绪率先打破了沉默。
一出声，就拉稳了仇恨值。
喜欢的，喜欢。
有好感的，有好感。
身为食肉动物，都盯上同一块肉了。
谁还能看不出点什么？
无非都在柏珥面前，装和善、装正经罢了。
“柏珥小时候很可爱，白嫩嫩的。还在他的房间，给我搭了一个窝。”齐绪开口。
语气中带着得意。
和他的外在形象完全不符。
同吃同住。
虽然吃的是胡萝卜。
但也足够让晏斯和楚靖云醋得牙痒痒。
外敌当前，两人的思想达到了高度的统一。
“瞧把齐总得意的。”
“你怎么不上天？”
身为鹰族一员的齐绪，淡定开口，“我能。”
楚靖云：……
晏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