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觉得莫名，“这是何意？”
折腾了一圈，就是为了赶走几只鸟？
“马上你就知道了。”
躲在暗处等候了片刻，那群尸人竟像是癫狂了起来，纷纷哀嚎着往野鸟飞走的方向追去，若是一两个倒也罢了，偏偏几百个都发了狂，这跑起来的动静简直跟地震差不了多少。
苏浅现下算是对君玹尘佩服的五体投地，但她仍有些好奇刚刚的瓷瓶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你那瓶子里装的是何物？”
“是我挖坟时，顺便从那些尸体身上收集到的尸水。”
“尸水可以控制尸人？”
“算不上控制，只是尸人对这种味道很敏感而已。那几只野鸟身上沾染上了这些味道，尸人会不顾一切的追上去，直到将野鸟吞入腹中为止。”
苏浅沉默了片刻，“照你这么说，那我就算收服了这些尸人，一旦有人知晓尸水可以使他们发狂，不就毫无用处了？”
“可以这么说，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你身为驭蛊师，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才对。”
“我明白了，这些尸人都被引开了，咱们现在要怎么做？”
君玹尘掸了掸衣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邪笑道：“需要你帮我演一场戏。”
苏浅疑惑，“演戏？演什么戏？”
不待君玹尘开口解释，一道穿着怒红色衣裙的女子就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那女子身形婀娜，脸更是美艳的如同妖精一般，只是她的眼睛却泛着幽幽蓝色，看着很是奇怪。她自始至终没有看苏浅一眼，视线一直停留在君玹尘身上。
感觉出了这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苏浅摸了摸鼻子，往后退了几步。
“师父。”
半晌后，那女子似哭似怨的开了口。这一声师父，委实让苏浅颇为震惊。
这个在南城作乱的女人，居然是君玹尘的徒弟？
“清儿，你该收手了。”君玹尘的声音很平淡，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根本不是一手带大的徒弟，而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羽清最厌恶的就是君玹尘这种冷淡的态度，怒的脸都扭曲了起来，“收手？君玹尘，我变成今天这样，不都是拜你所赐？！”
“我教导你数年，不是为了让你祸害百姓的。”
“哈哈哈。”羽清仰头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至极的笑话，“君玹尘，你不是说，这世间配得上你的，唯有能与你并肩站在一起的女人么？如今我苦心钻研，终于做到了，难道你现在不该为我高兴么？”
站在一旁的苏浅眉心一跳，总算明白了原委。
怪不得君玹尘这种身份的蛊师能被柳府给请过来，原来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不过这个羽清实在是不值得让人怜悯，为了所谓的情情爱爱祸害了这么多无辜百姓，这种行为未免太自私了点。
“羽清，你是我的徒弟，也只能是我的徒弟，这一点绝对不会有任何改变。”
“我不信！”羽清踉跄了几步，顿时泪如雨下，“师父，你看看我，论姿色，武功，哪样不是出类拔萃？更何况你我朝夕相处这么多年，你怎么会不喜欢我呢？！”
君玹尘眼底明显划过了一抹不耐烦，“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你多次，你是我一手教导出来的徒弟，若你我二人在一起，岂非罔顾人伦？”
“我才不在乎这些！”羽清猛地一拂袖，汹涌的内力拍在了一块岩石上，那岩石瞬间就化作了尘土，“从你赶我离开北山的那一日起，你我早就不是什么师徒了，君玹尘，此生我一定要嫁给你，若是不能，我便拖着你一起下地狱！”
“呵，你觉得依你的蛊术，能杀的了我？”
羽清面色一黯，“我们真的一定要走到这一步么？师父，你到底不喜欢我哪里？”
君玹尘淡笑了一声，“你并没有什么不好，但我已经有喜欢的女子了。”
这话一出，空气里的温度都降了不少，羽清手指攥的“咯咯”作响，手背青筋也爆了出来，“是谁！”
“就是我身旁这位，若你愿意，也可以唤一声师娘。”
“什么？！”
两道惊呼声同时响起，一道是来自羽清，另一道则是来自苏浅。
有没有搞错，这个君玹尘到底在抽什么风！
“师父，这女子相貌平平，根本比不上我，你怎么可能喜欢上这种模样的？！”
苏浅原本还想辩解，听羽清这么一说，她当即就把话咽回了肚子里，“啧，我突然有些明白你师父为什么瞧不上你了。”
这种自恋又阴邪的女人，恐怕没几个男人会喜欢，更何况是君玹尘。
“闭嘴，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羽清根本无法容忍有女子出现在君玹尘身边，作势就要出手。
君玹尘眸光一闪，几步上前，将苏浅护在了身后。
“羽清，我最后再说一遍，若你现在收手，我可以考虑从轻处置，若你还是执迷不悟，就别怪师父无情了。”
羽清止不住的啜泣着，“你对我，何时有过情？”
“既然你如此，那也怪不得我了。”指尖轻动，几只和蜜蜂差不多大小的虫子“嗡嗡”飞向了羽清，苏浅从未见过还有会飞的蛊虫，正想着此物是什么，却见羽清目光怨毒的瞪着自己。
心中暗道不好，可惜还未来得及动作，脖颈后突然传来一阵凉意，紧接着就是灼烧般的痛楚。
“唔！”
闷哼一声，苏浅迅速点了自己脖子上的穴道，以免毒蔓延开。
君玹尘也意识到了苏浅的异样，赶紧侧脸询问，“没事吧？”
苏浅点头，“被蛊虫咬了一口，应该没什么大大碍。”
“该死！”咒骂一声，君玹尘眼中燃着怒火，掌心运起内力猛的朝着羽清拍去。
羽清知道，君玹尘这次是真的对自己起了杀心，万念俱灰之下，一咬牙，不顾一切的朝着苏浅冲了过去。
就算是死，她也绝对不会让君玹尘和其他女人在一起，除了自己，世间没有任何人可以配得上师父！
羽清的动作太快，加上刚刚中了毒，苏浅身子根本无法躲避开。
君玹尘也没有料到羽清会有这样的举动，眼看着内力就快打到苏浅身上，目眦尽裂之时，一道紫衣身影突然挡在了苏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