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海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亓倾夏暖 > 第239章 一家
夏暖看看卞玉,又看看夏侯未羽,径直道,“你就睡在隔间吧。”她抬手指向之前风玉幼住的小隔间。

夏侯未羽挑挑眉,还未说话就听见卞玉笑了一声,“未羽,行为有失,明日自行领罚。”

“是。”夏侯未羽道。

卞玉甩袖离开,门外唯一剩下的丫鬟赶紧进来清理小隔间。

“不用,我不睡那。”夏侯未羽可不想碰风玉幼待过的地方。

夏暖哦了一声,深更半夜被他这么一闹更无困意,就连近日来的萎靡不振都消失了许多。她挥退了丫鬟,拉着他在客厅内坐下。

“领什么罚?”她问道。

夏侯未羽避而不谈,“今夜我守着,明天你和卞王一道出行,我离开会儿。”

“去领罚?”夏暖锲而不舍。

夏侯未羽点点头。

“你是有点冲动。”夏暖竟然点点头表示理解,“现在不是动风玉幼的时候,而且我们怀疑之事还没有证据。”

夏侯未羽咧咧嘴,摸了摸腰间的香囊,“证据嘛,很快就会有了。”

“嗯?”夏暖不解。

夏侯未羽端坐在厅内,催促夏暖回屋歇下。夏暖无奈,只好多嘱咐了几句,让他别靠近白首村以免传染。夏侯未羽点头应下,看着她关上的房门又打开了一条缝。

“又要嘱咐什么?我不是小孩,不会乱跑。”夏侯未羽无奈,双唇抿紧显然不高兴夏暖将自己当作不懂事孩童来再三叮咛。

“知道氲染去哪里了吗?”夏暖隔着门板,只露出了一只眼睛看着夏侯未羽。

“不知道。”夏侯未羽一顿,又说,“我让人去查。”说罢就要起身。

“不用了。”夏暖连忙阻止,“漱石的人都走了吗?”

“走了。”

夏暖哦了一声,说她睡了又匆匆关上了门。

她问氲染也只是日夜牵挂。

自从卞玉说了皇池上不可能有和她同岁的男孩子后,她就魂不守舍,纠结自己的记忆是真是假。而后先是风玉幼领命前来,又是夏侯未羽夜闯房内,夏暖也没法让自己沉浸在自我怀疑之中。

要提防风玉幼,要劝着夏侯未羽。

回过神来,风玉幼被请离了房间,夏暖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氲染的事情,于是想问问才从皇城来的夏侯未羽知否知道什么消息。

不过夏侯未羽不知道,她也不敢让他去查。氲染说了他有事离开,没有明说事情详情,只怕是有所不便。若是她让人悄悄去查探,也太不尊重氲染了。

于是只能就此作罢。

不再问,不去查,夏暖闷在被子里猜测氲染该不会是跟着漱焱回了漱石吧。

胡思乱想了半晌,夏暖还是睡着了。

山脉连绵,瀑坠连天。

森森寒意却被阻隔在外,这里四季如春,绿树成荫,温度怡人。

然而霰雪打了一个寒颤,她四肢被冰冷的铁器锁在墙上,体内灵力也被锁住。任她如何挣扎,也无法感应无法驱使。

“二,二皇子……”她的声音干哑而虚弱,声线在认出眼前之人掏出的东西是何物时开始颤抖。

“放心,还不会杀你。”漱焱悠然得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肘撑着扶手,脑袋一偏,食指轻点自己的太阳穴。

他的另一只手上下抛了抛,手中如人头大小的透明球体一上一下,看得霰雪胆战心惊。

那是炼魂界。

炼魂界啊。

霰雪惊恐。

“进去做客吧。”漱焱扬唇一笑,手一扬,身旁的松涧拿走了炼魂界,走到了霰雪的面前。

“不,不,我不要!”霰雪拼命摇头,身体开始疯狂挣扎扭动,“不要啊,二皇子饶命!”

漱焱嗤笑一声,墨绿的双眼冷厉如刀,“可不是饶了命嘛。”

房间中,惨叫声骤起又消失。

当侍从敲响房门,应声而进之时,立刻看见了端坐太师椅上撑着头揉着太阳穴的漱焱。

而他身前不远处的墙壁前,松涧正转身看来,手中抱着一个充盈灰黄之气的炼魂界。

侍从一个激灵,仿佛只是看了炼魂界一眼,身体就针扎般难受。他垂首行礼,恭敬道,“长公主来了。”

漱焱的眸色一柔,当即起身迈步,以笑相迎。

“阿玙。”

迈出宫殿,漱焱就看见了坐在殿外花藤秋千上的漱玙。漱玙是漱石的长公主,是漱焱的长姐。不过他只有幼年期的时候叫漱玙长姐,成年化形之后,他便改了称呼,叫她阿玙。

漱玙性格柔和内敛,对弟弟强硬改变称呼的做法并无不悦,由他而去。于是,这一声阿玙,就叫了四百年。

闻声,漱玙抬头看来,朝他抿唇一笑。

漱玙穿着白色长裙,裙上精细的绣着花纹叶枝,宽袖纱衣笼罩其外,其内花叶若隐若现,美而自然。她的长发斜束在颈侧,青丝微卷,玉钗银篦。柳叶眉下是含笑的墨绿眼眸,清澈内敛。鼻挺翘,唇微勾,如春风,动人心。

她坐在花藤秋千上,秋千轻摇,裙摆微晃,惟有目光落在漱焱身上,不偏不倚。

“娘叫我们一起用膳。”她开口,声音柔和。

他们的娘,自然是漱石的主君,漱瓷。不过漱瓷愿为漱石之君,却不愿为儿女之主。她是他们的娘亲,所以从小不让他们喊母皇君主,她只想听自己的孩子叫自己娘。

漱焱走到了漱玙的身前,秋千渐渐停下,漱玙的裙摆垂落地面。

“一起?有事要说?”他问道,朝漱玙伸出了手。

漱玙抬手,宽袖展开,纱袖朦胧,“一家人聚一聚。”手被漱焱握住,她起身。

漱瓷身为主君,诸事繁多,除了他们小时候,已经很少和孩子们聚在一起共同用膳了。

“川栢也在?”漱焱松开手,和漱玙一同殿外走去。

松涧和漱玙的贴身丫鬟跟上。

漱玙轻轻嗯了一声,“父君应该也在。”

父君川栢,是主君的丈夫。

第二任丈夫。

而他们的亲生父亲都是最初与漱瓷琴瑟和鸣的景辞。景辞在两百年前的大战中和十王一同牺牲。后来,才有了这位川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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