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没有前殿下的墓碑。”潜藏暗中的桑醉拧眉。
夏暖站在他的身边，目光远眺落在那些墓碑上，“这是谁的墓碑？”
桑醉张了张嘴，收敛了眼中涌出的疑惑与怒意，“上一代妖王。”
只有上一代妖王。
这不合理，从古至今，妖王与殿下的墓碑向来都在一处。怎么会没有前殿下的墓，而且瞧九妖的模样，前殿下的墓不在这里必定不是近段时间的事情。
难道从一开始，前殿下的墓就不在这？
这么可能？
桑醉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到。殿下妖王死后的墓碑都是灵力魂力自然而成……
这里没有前殿下的墓碑，难道是因为其灵力魂力没有归位？
但是，前殿下明明牺牲了啊。
桑醉无比确信。
夏暖唔了一声。不解的看着桑醉阴晴不定的脸色，“你怎么了？”
桑醉拧眉，“回去再说。”
闻言，夏暖点头，抬手朝墓碑处一指，“带我来就是看这个吗？有什么好看的呢？”
桑醉一噎。
他们本意确实是带她来看这些，但是现在最想让她看的东西并没有出现，或者说本来就不曾存在过。
“我们回去吧。”桑醉说道。
“好。”夏暖不执着答案，对桑醉的提议欣然应允。
回去再说嘛。
她没有忘记桑醉说的这句话。更何况，九妖都在此处，若是他们不小心被发现那可就麻烦了。亓倾还好，其他人看见小楼寒珀的少主和九妖命星偷偷摸摸的进了皇陵会做何感想？
只怕她这个才被正名的命星又要沦落通缉之行了。
“怎么可能？”氲染、犹未雪和桑醉看见墓碑时是同样的神情同样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氲染坐在桌上，闻言之下一时激动猫爪弹出在桌上划出了四道爪痕。
刺耳的声音让犹未雪回神，她愣愣的看了一眼氲染，来不及心疼自己的桌子就转回了目光，看着桑醉认真问道，“你说的是真的？看清楚了？”
不会弄错了吧。
“我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犯糊涂。”桑醉看向犹未雪，对她的怀疑略微不满。母亲已经许多年没有质疑过他的能力了，今天这下意识的反问让他心中难免不适。不过一切事出有因，这种事情非同小可。
“会不会……”氲染的眼睛一亮，转头看向夏暖却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嗯？会不会什么？”夏暖眨眼，迷茫。他们三的对话她完全听不懂。
“不可能。”犹未雪摇头，断然否决。并且看着氲染，重复说了一次，“不可能。”
夏暖哑然。他们不想和她解释。
而他们则因为犹未雪的话陷入了沉默。
房间中顿时安静下来。犹未雪桑醉氲染的目光游离或呆滞，夏暖稳稳的坐在一旁，气定神闲的看着犹未雪。
没办法，她相信他们啊。
他们一定会告诉自己，现在不说，只是因为时机不对。
“这种事……”最终，还是氲染打破了沉默，拧眉看向犹未雪的目光严肃又带有一丝责备，“你们早没发现？怎么会现在才知道。”
犹未雪拧眉，抬眸看来，才张嘴就被桑醉的声音打断，“以前我们没有进去过。”
她了扯嘴唇，嘲讽一笑，“我们是暗卫属下，哪里有资格进入皇陵祭拜。”
犹未雪是前殿下的暗卫，而桑醉连暗卫都称不上，他是犹未雪的儿子，同样效忠与殿下效忠于晋灵界，仅能以属下称之。
“这次若不是因为暖儿在。”桑醉看向夏暖，叹气道，“我们哪里会进去……”
氲染眯眸，他也明白。其实他比他们更没有资格。否则，他怎么会在进入皇陵之前主动提出留在外面。不过，话说回来，现在九妖也应该祭拜完毕离开皇陵了。
“我和暖儿先回去吧。”他说道。
犹未雪朝他看来，忽的怅然一笑，身子倚在一旁，“你消息倒是灵通。”
亓倾才警告了他们，若是又发现他们将夏暖偷偷带走不知道做什么事情。难免会引起亓倾的不满，引来更多的麻烦。
“不是消息灵通。”氲染斜睨一眼犹未雪，扯了扯嘴角露出尖牙，“是合理猜测。”
“其实亓倾离开之前叮嘱了我不要乱跑……”夏暖看着他们缓缓说道。
“咳。”桑醉叹气，“真是预料如神啊。”
“暖儿，让醉儿送你回去吧。”犹未雪看向夏暖。
夏暖微微眯眸勾唇一笑，光彩夺目，“不用了。”说话间，她抱起氲染站起来，“我自己回去吧，桑醉跟着去反而不方便。”
她可是能够自由出入灵池的人。
犹未雪目光放柔，“是啊，我忘记了。”那里本来就是她的家呐。
夏暖离开，桑醉虽然没有跟随，但是暗中依然有小楼寒魄的人护送。
大祭的气氛正浓，街上路上熙熙攘攘，两侧已经摆出了长长的桌子，桌子拼接几乎贯穿了整条街道又与另外一条街道的桌子相连，连绵不绝如同作图一般落笔勾线笔直弯折最终首尾相接。
四面八方出来的妖民或人类将各种各样的吃食送来，守在桌边的妖兵验毒后登记在册又赠以妖币或丹药与吃食相换。
热闹喧嚣之中，看似杂乱，却又井然有序。
夏暖从他们之间走过，左顾右盼眼中好奇又雀跃，“这是在做什么？换吃的？我可以去吃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她垂眸看落怀中的氲染。氲染看着她明亮的右眼不禁失笑，其实她最想说的只有最后一句话。
“现在还不行。”氲染抬爪按了按夏暖的手臂，压住她的蠢蠢欲动，“我们得先回皇池，不然亓倾发现你溜出来，晚上不让你出来玩才亏大了。”
“晚上？”夏暖啊了一声，想起景尚梨说的夺灯节，“那我们快回去。”
说话间，她已经加快了脚步。在人流之中穿梭，朝祭台而去。
唰！
有什么带着呼啸声从一侧袭出，直击夏暖后脑。哐当一声，铁棍落空敲在墙上。书牙及时收力，铁棍敲墙发出的声音轻微转瞬间就淹没在人声嘈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