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海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美人为将甜宠夫 > 第一百九十九章
  “如熙,含烟,你们俩表姐妹先说说话,姑母去后院给你们做些好吃的。”临安郡主话落,带着身后的嬷嬷一块儿拎着大包小包的食材熟门熟路地进了后厨,不久就传出了各式各样的响声,动静闹得颇大。

  “临安郡主这是?”饶是花含烟性子再沉稳,在外听了这么一会儿,也不禁有些担心。

  “无妨,姑母她只是想学做菜,又不愿让义安侯他们父子知道了笑话她,这才总跑我这来练手。”刚开始楚如熙也胆战心惊得紧,生怕她一把火就把公主府给夷为了平地,过了这些日子反倒是听惯了,看着手里的书册连头都懒得抬一下。

  兴许是因着后院开火做饭的缘故,整个府邸都似多了些烟火气,至于这股人间烟火到底呛不呛鼻,所幸是这公主府大,那点烟还蔓不过来。

  “原来如此。”花含烟颔首浅笑。

  “听闻荣王妃厨艺尚佳,表妹可知此事是真是假?”楚如熙想起回京路上听到的那些传闻,还有前些日子见到母后和如瑶还有小如乐的时候,从她们嘴里听到的沈清影,以至如今她虽还没见过沈清影,但心下对她已是颇感兴趣。

  “嗯,清影的手艺确实不错,卓爷爷和林爷爷也都这么夸她。”

  楚如熙听含烟毫不吝啬地称赞她,看来也是对她极满意的,想到小殊和她才出京,也不知何时才会回来,轻叹一声,“倘若有机会,我也想见见这位传说中的荣王妃,可惜是错过了,也不知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彼时她们正在聊着的两人正一路朝着西边走,沈清影掀开车帘,看着车外沿途的风景,今天是个秋高气爽艳阳高照的好天气,他们一行人走得也不算慢,这才刚过午时就已抵达临近的小县城准备落脚了。

  “主子,夫人,客栈到了。”

  沈清影下车后,抬眸一看,不禁抿唇轻笑,先前还担心他们身后这几车东西会招人红眼,现在看来倒是她杞人忧天了,这有荣客栈可不就是他们王府自己的地盘吗?

  慕容殊搂着她的腰,察觉到她身体轻颤,低头在她耳边问道,“晚晚在笑什么?”

  沈清影抬头看他,就连眉梢都染上了缱绻笑意,“笑我夫家财多不用愁,笑我夫君肥水不外流,想来接下来这一路夫君都会将妾身照顾得无微不至,舒坦安逸的,不是吗?”

  银色面具下嘴角微勾,手掌亲昵地捏了捏她娇软的腰身,温声笑道,“走,为夫这就带你进去看看。”

  有荣客栈开在大梁各地,唯独盛京城中没有,沈清影也是从爷爷送她那厚厚一摞地契还有穆叔送来的账簿中知晓的,今儿也确实是她第一次来,满怀期待地走了进去。

  出乎意料的是客栈里根本没什么人,一楼只有一桌坐着人,待他们看清坐在那儿吃饭的人后,面上笑意尽收,神色微凉。

  “这么巧啊,竟然在这里都能碰见二位。”司徒臻擦了擦嘴,戴上面纱,转身轻笑。

  司徒臻近日也不知是不是命里犯了太岁,就没一件事顺心的,出门骑马会被马摔,连着手骨都折了,改坐马车后又遇地坑,在车上四下颠簸到处碰壁,为了护住手不慎把脸给刮花了,说来也奇怪,女医先前配的那副药明明就很有效,不知为何,这回用它却是越抹伤势越重,以至只能戴面纱见人。

  司徒臻不知道的是,根本没有犯太岁这么一说,在她身上发生的这些,都是因为阮十一在背后搞鬼,晋陵公不知楚惠阳和司徒幽的勾结,只知沈清影大婚那日遇到的刺客是西羌女王的死士九头凤,便将这“屎盆子”扣在了她的头上。

  好在是阮十一玩心大发,劝了晋陵公很久,才没直接让人把司徒臻给杀了,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有阮十一在后谋划,木莲他们动手,司徒臻的日子就没一天安生的。

  闷在四方馆里这么些天,她也没闲着一直派人暗中打听荣王府的动静,才听说他们要出远门,她便进宫同璟帝道明了准备启程回西羌的缘由。作为西羌使节,她们不像燕西,有个韩大世子赖着死活不愿走,也不像北辰,还有个孟傲霜等着出嫁,她们既然宴席也赴了,狩猎也参加了,只要她们想回西羌,那就随时可以走人,没人会拦她们。

  谁会想到司徒幽那个蠢货竟是比还她心急,昨晚才出的盛京,今晨就甩下她自己先走了,方才她正闷闷不乐吃着饭,就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眼下再看着映入眼前的一男一女,她心下暗道,果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两人才出京城就被她给碰上了,这一次她再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司徒公主。”沈清影笑容寡淡,声音清冷地唤了声,转而看向慕容殊,“夫君,我们上楼吧。”

  慕容殊点头,两人就头也不回地往楼梯那儿走。

  司徒臻见他们丝毫不理会自己,脸上划过一抹冷笑,无妨,此次出使大梁,她在盛京的这些日子,别的能耐许是并没什么长进,唯独耐心她有的是也耗得起。

  瞥见自她身后走来同慕容殊他们一样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清俊男子,趾高气扬地指着他们隔壁那间房,大声道,“顾南叙,本宫要换那间房。”

  沈清影站定在天字一号房门外,闻言脚步微顿,回眸一看,来人还真是顾南叙,不禁蹙眉。她方才一直在琢磨是谁透露了他们的行踪,难道是楚逸告诉了顾南叙?顾南叙又告诉了司徒臻?或是司徒臻其实一早就知道了?

  顾南叙捕捉到她眼底一晃而过的厌恶,握着栏杆的手一紧,心下不由有些烦闷,如今他们好巧不巧地出现在这里,沈清影定是误会他了,顾不得身后还有个张牙舞爪的女人不断地叫嚣,快步跑上楼。

  “清影?”顾南叙敲了敲门,里面没半点动静,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环顾四周,因为司徒臻的要求,除去这一层的上房,他们包下了整个客栈,客栈里也没旁人,他就站在那儿老老实实道,“是陛下派我来送西羌使臣回去的。”

  话落慕容殊一把拉开门,冷声道,“进来。”

  顾南叙万没想到会是慕容殊来给他开门,不过眼下他也没空去想这些,赶紧跑到沈清影跟前,不待他开口,就听沈清影比往常冷了不下十倍的声音传来,“若要回西羌,最快的并非这条路,你们为何要往这里走?”

  沈清影果然认定了是他故意选的这条路,这才使得他们两队人马狭路相逢。

  顾南叙掩下一丝心虚,认真说道,“我是替沈墨来的,他身子弱我又闲来无事,陛下就打发我来跑这一趟,至于这条路也是沈墨告诉我的。”顾南叙没说的是,沈墨告诉他是为了让他避开和他们同路,而他却还是没忍住走了这条路。

  顾南叙这话说的模棱两可,沈清影只当是沈墨要他来的,凝眉陷入深思,墨堂哥是知道他们计划的,也知道他们的行程,可他为什么要让顾南叙跟着,难道是担心他们人手不够?可靖卫军是璟帝的人,这一路带着靖卫军于他们而言并无益处。

  思及此,沈清影冷声问道,“你带了多少人?”

  “不多,就东营的几个新兵还有李川廷和楚明远。”顾南叙也老实交代。

  “东营?不是靖卫军?”沈清影神色不解地看着他。

  “护国寺出了事,靖卫军大部分都去支援贵妃了,而剩下一小部分此时更应该留在盛京守着才行。况且自咸阳山回来,董凌飞就很得势,陛下就打发了我来。”

  沈清影闻言沉默不语,当初就是因为董凌飞背后代表的是楚子禹的势力,她还没想沾上皇室争储的事,所以才没动他,若不然顾南叙也不会挨那五十棍了,因为养伤的缘故,同他当初接管两骑靖卫军一样,如今他的左骑营也被交到了董凌飞的手上。

  顾南叙只是实话实说,他不知道她会内疚也没想让她心生歉意,只是见她神色稍缓,还以为是原谅他和他们同路这件事了,又滔滔不绝道,“西羌自己的护卫本就不少,陛下就只让我去各个巡防营里挑些兵带着,我也就认得东营那几个资质还不错的,就都带上了。他们现在在前后院轮班值守,透过这窗该是能看见他们。”

  沈清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下面站着五大三粗的洪川和个头拔高一些的小石头,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碰见他们。

  “清影,你可别看他们是新兵,但都是有真本事的,洪川力大无穷,他那把斧头还能削铁如泥,小石子也是个机灵敏捷的。说来我认识的人里面本事最好的就属沈三兄弟了,可惜他临时有事不在东营。”说到这儿,顾南叙神采奕奕的模样都黯然了几分。

  沈清影面色一僵,见他还记得沈三这人,提及沈三还做出一副伯牙绝弦,知音难觅的神色来,不免有些心虚地看着他。

  慕容殊就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只这面容是愈发清冷,在听到“沈三”二字时,端着杯盏的手一用力,似是从指节处传来一记清脆的声响,随之而来的就是白瓷碎裂落地的声音。

  沈清影转头一看,就见他手心还扎着碎片,出了不少血,开门唤来锦七打理屋子,回身扶他去床边坐下,自袖中掏出随身带着的药,还有干净的帕子小心翼翼处理起每一道或浅或深,或留下划痕或渗出鲜血的伤口,一时间竟是忘记了屋里还有个顾南叙在。

  慕容殊不喜欢顾南叙看晚晚的神色,更不喜欢此刻他不自觉带着怜惜的神情,好似晚晚跟着他就只会受苦一般,眸色一沉,语气冰冷得就如那雪山上的万年不化的积雪一般,“顾小将军,这是我们夫妻的卧房,既然话都说完了,慢走不送。”

  顾南叙这才把他那情不自禁的视线挪到慕容殊身上,彼时锦七已经收拾干净,伸手做出恭请的动作,顾南叙心下无奈但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锦七带上门,房里终于只有他们夫妻二人,沈清影看着这伤眉心不自觉地皱起,帕子才轻轻一碰,就见他指尖不住打颤,都说十指连心又何况是一个整只手呢?

  沈清影弯腰在他掌心轻呼,边吹气边擦拭血迹,总算把碎片都挑干净了,抬头望着他泛出红血丝的眼眸,心疼道,“等下要抹药,会有点疼,你忍一忍啊。”

  见他颔首后,她才用指尖挑起白色膏药,指腹轻揉地抹在他手上,一点一点地晕开。

  其实慕容殊眼底泛红并不是因为手疼,沈清影怕是忘了这些皮肉之苦远没有他每每毒发时身上,精神上所受的折磨来的痛苦,他这般是因为心疼。

  敛眉看着她为自己做的这一切,慕容殊心里竟是明白了方才顾南叙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神色,方才他醋她和另外一个爱慕她的男人说话却不顾及他,却没仔细想过她方才说的每句话都是因为他,担心司徒臻对他不利,担心他们西山之行受阻,担心锦三一人支撑不下去。

  他的醋意来得突然且不堪,他竟然用了这样不惜伤害身体的方式宣泄自己莫名其妙的不满,然而这一切晚晚都一无所知,她待他依旧体贴入微,她待他依旧潜心真挚,是他让她受累了。

  “先给你包上纱布,晚上再换一次药,另外这些日子你都不能用这只手了,也不能沾水,所幸伤的是左手,有什么不方便做的事你就跟我说,我会替你做好的。”沈清影系上结,拿起散落在地猩红的帕子,刚起身准备去扔掉,腰上就被一股力量紧紧环住。

  沈清影背对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他抱得太紧,以至于她想转身看着他也无法,“慕容殊?怎么了?”

  过了许久,背后传来一道闷闷的声音,“晚晚,对不起。”

温馨提示:方向键左右(← →)前后翻页,上下(↑ ↓)上下滚用, 回车键:返回列表

上一章|返回目录|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