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海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美人为将甜宠夫 > 第一百二十五章 终于睡了个安稳
  沈清影转过头没能看见顾南叙眼底的暗喜,望着院里一片死寂,浓烈的血腥气和梦魇里一样难闻,不禁皱眉。

  “顾南叙,我有一请求,可否请你以靖卫军统领的身份处理此事?”

  “好。”

  镇北侯府母女二人出京上香时意外遇刺,且歹人未留或说根本留不下半点踪迹,此事若真这么传出去也不知道会变味成什么样子。眼下东院里只有他和荣王两个证人,看来比起荣王,她还是更信任自己一些。

  顾南叙这般想着,语调上扬,带着莫名的雀跃,“我这就叫人过来。”

  靖卫军有自己的传信方式,且营地在京郊,离这不算远,只消一会儿,他手下的人马应该就能赶到了。

  见顾南叙走远,沈清影抬头瞧见东方天际微微显露的霞光,只觉眼皮沉得让人睁不开来,转身想回屋,偏生这么一转竟是满目晕眩,虚软无力倒了下去。

  “晚晚!”慕容殊自始至终双眼都未曾离开她半分,眼疾手快,一把抱起她,径直往自己那间屋子走。

  彼时院子里危机解除,侯府护卫继续隐于暗处,杨叔同夫人回禀完,几人甫一开门,就见一黑衣男子抱着满身是血的晚晚,直奔隔壁房间。

  侯夫人心下一惊,“晚晚!”

  “荣王,把晚晚交给我。”侯夫人疾步上前,顾不得是否会有危险,厉声道。

  当然荣王身边也没人敢伤她,毕竟她可是未来王妃的母亲啊。

  慕容殊前路被拦,目光清冷,本不予理会,但见侯夫人死死盯着沈清影身上那件极其碍眼的外衫上碍眼的血污,几乎红了眼时,直觉要出言解释一句,“侯夫人,晚晚身上的血迹都是刺客的,她并未受伤。”

  “既如此,晚晚现在怎么了?”侯夫人拧眉问道,声音带着急色。

  “当是体力不支,稍作休息便好。”慕容殊低眉看了眼怀里的人,到底是把关键问题隐下了,晚晚到底怎么出的事,还是等她醒了再说,免得盲目猜测引得打草惊蛇。

  自知女儿无大碍,冷若溪松了口气,“既如此,多谢荣王送小女回来,老杨,安妈,过来把晚晚扶进房。”

  杨叔听命上前,丝毫不惧荣王的身份,只当他是占小姐便宜的歹人。不过有锦七在,自是不会让杨叔近身,且想到红丝绸,若女主子当真是那样,眼下也只有主子能救。

  “侯夫人,晚晚必须同我一起。”荣王皱眉,后退一步,他既不想伤了侯府的人,但也绝不能让晚晚这么回去,看她眼底的淤青,身体俨然是到了极限。

  侯夫人站在他们两人面前,荣王这一挪步,刚好能看见女儿埋在荣王怀里,隐约露出来的小脸,脸上表情柔和安逸,连着几日都没松开的眉头也松开了。

  她上前抬起手,抚上晚晚的发丝,虽不舍唤醒但做母亲的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被抱进其他男子的房间。

  指尖刚一轻触,沈清影就好似察觉到了什么,搂着荣王脖子的手突然又紧了几分,小脸埋得更深,避开了侯夫人的手。

  “夫人也不想晚晚再梦魇吧!”

  “你!”

  “夫人放心,我不会伤晚晚半分。待她醒来,自会带她完璧归家。”荣王不再耽搁,留下一句便迈步离开。

  慕容殊进屋后,直奔床榻,那里早就铺好了干净的床褥,想要松手放下沈清影时,怀中人蹙眉,手上力道加深,一副恨不得就这样黏在他身上的模样,让人不禁失笑。

  慕容殊行动受限,只好低头在她耳边低语,“晚晚乖,我不走。”

  怀中人也不知是信了他的话,还是脸颊触碰到冰冷的面具被凉到了,倒是乖乖松了手。

  将人平躺安放在床,她身上那件带血的衣服委实碍眼,慕容殊黑瞳微眯,剑锋一挑,系绳断落,顺势将衣服抽走,远远仍在地上,“锦七,烧了。”

  锦七毅然决然拿起衣服,随意找了块空地,燃火亲眼看着它化为灰烬。

  沈清影好不容易睡得安稳,神经却是极为敏感,似是察觉到身边人要走,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中衣本就单薄,稍一拉扯,便露出了一截雪白的晧腕,慕容殊嘴角忍不住勾起。

  “晚晚,我换身衣服就回来陪你。你先睡,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事,别怕。”慕容殊沉稳从容的声音传来,鼻尖嗅到好闻的青竹清冷的淡香,只一闻就让人莫名的安心,遂松开了手。

  慕容殊动作很快,换了身干净的玄衣,坐回了床边。

  察觉到身边人熟悉的气味,沈清影自觉地伸手握住对方,若不是知道她此刻真的睡着了,他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在假寐了。

  “不够……”带着几分娇软酥麻的声音传到耳边,慕容殊冷不防还以为自己听岔了,结果下一瞬,沈清影就直接双手环住了他的腰。

  此女当真不知得寸进尺为何物,又道一句“不够”,随即把他抱了个满怀,一个使劲,就把慕容殊拽倒在侧。两人同床而卧,和方才抱着的姿势一样,沈清影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深深嗅了几口,才算消停。

  这下,总算是够了么?

  慕容殊偏头看着身旁抱着,准确说是趴在自己身上的姑娘,一脸无奈,“晚晚,我都不想治好你了,怎么办?”

  “冷……”伸手摩挲,伴着一声脆响,面具脱落,没想到,便是昏迷中的她也不喜欢他戴面具。

  “晚晚,你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就无事了。”

  “嗯……”轻如蚊声,软如猫叫,听得人心里莫名有些痒。

  慕容殊眼望房顶,指尖绕着一缕长发,把玩发丝也好让他分出些神思,须臾,身边传来了悠长轻缓的呼吸声。

  “晚晚,你可知你中了蛊,蚀梦蛊,这几日每晚都过得不好吧。”慕容殊牵起她的纤纤玉指,轻抚摩挲,声音温柔中带着心疼。

  蚀梦蛊,蛊如其名,中蛊之人每夜都会受蚀梦折磨,梦中所见皆是中蛊之人此生最怕之事,长此以往,中蛊之人每夜不得安眠,身心俱疲,严重者会出现幻觉,直到宿主身死方才停歇。

  思及此,慕容殊长睫下闪过一抹幽深,到底是谁给她下了这么恶毒的蛊。

  ……

  在顾南叙传信给靖卫军前,还特地派了人给镇北侯府也捎了信。

  然沈烈父子早在顾南叙的消息传来前,就收到了冷若溪放出的信号,马厩里的黑风似是感应到沈清影有难,也放下了往日烈马的身段脾性,屈尊让沈峤骑了去。父子俩骑着战马,快马加鞭往灵安寺赶。

  以至靖卫军到的时候,沈烈父子也正好赶来。

  “若溪!”

  “娘!”

  “晚辈见过镇北侯,二公子。”顾南叙拱手行礼,眼前两人看都没看他一眼,冲厢房跑去。顾南叙尴尬挠头,遂吩咐手下的人去收拾残局。

  “烈哥,你来了。”冷若溪一直站在荣王门外,见到来人,才终是定了心。

  “夫人,你没事吧?”沈烈上下打量,见其无状,总算松了口气。

  “娘,晚晚呢?”沈峤比较冷静,四下环顾,怎么没见到晚晚?娘亲又为何孤身一人站在门外?

  “晚晚她,她在……”冷若溪握着沈烈的手紧了紧,眼下院子里人多眼杂,她也不好直接开口。

  “侯爷,我家主子有事与您相商,可否进屋一叙?”锦七恰如其分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毕恭毕敬地朝侯夫人身后紧闭的房门伸手示意。

  夫妇俩对视一眼,多年的默契让沈烈心中很快有了猜想,拍了拍夫人的手背,遂进屋。

  慕容殊此刻已经离了床,衣服穿戴整齐,戴上面具,发间不见一丝凌乱,坐在屋里唯一的木桌前,视线投向床上的人,她睡得很香甜,也不知是梦见了什么,脸上总带着淡淡的笑意。

  “荣王。”沈烈进门后,看了眼荣王捂得过分严实了些,总觉得有说不出的别扭,不过他也顾不上这么多,很快就看见还在安睡的晚晚,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

  “侯爷。”慕容殊双眸渐冷,挑眉给自己斟了杯茶。

  沈烈开门见山问他,“晚晚怎么会在这里?”

  “晚晚只有在这才能睡好。”慕容殊淡定喝茶,余光看沈烈的眼色,看来他也不知道晚晚中蛊一事。

  沈烈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知道夫人带女儿来灵安寺是来求医的,但他从慕容殊的语气里,似是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探究,“晚晚她怎么了?”

  “她中了蚀梦蛊,眼下我已经给她解了蛊。”慕容殊边说,边把桌上一个小木盒推了出来,打开盒盖,里面躺着一只暴毙而亡的蛊虫遗骸,蛊虫不打不小,看来蛊虫并非这几日新养成的。

  沈烈浓眉紧拧,眼神没有错过慕容殊掌心上一道新伤,算起来晚晚这次是真欠了慕容殊一条命了,“你要什么?”

  “我以为侯爷知道。”

  沉默,少顷,“我也说过,但凭晚晚自己决定。”

  “多谢侯爷。”沈烈的不阻挠,便是他最大的让步,慕容殊没有那么不近情理。

  “晚晚还要多久才醒?”

  “不知,这么多天没睡安稳,总该让她多睡会儿。”

  “你那伤口也赶紧包扎起来,省得感染。”也省得让晚晚看到了心软,自己女儿自己清楚,沈烈毫不犹豫地戳穿了慕容殊打的苦肉计算盘。

  “靖卫军该来找夫人取证了,侯爷请便。”做出一副不想让人惊扰了他们的样子,沈烈后槽牙一咬,挥袖大步走了出去,面色铁青。

  “烈哥。”冷若溪在门外同沈峤说了一二,母子二人见他面色不愉,不由一惊,沈峤顿时就要冲进去。

  沈烈一把拦住他,“晚晚的病治好了,眼下还在睡,别让人扰了你妹妹,回去再给你妹妹熬点补血补元气的药。”蛊虫嗜血而生,这些天就是没伤及根本也到底是伤身了。

  “爹!”沈峤皱眉不解。

  “回去再说。”沈烈只留下一句话,沈峤来不及多问,顾南叙就走了过来。

  例行公事,查问了几个问题,当然也夹私问了些不打紧的,例如,沈清影现在在哪儿?近来清瘦了些,可是因为苦夏?又问了些她有什么爱吃的,可以让靖卫军先去准备云云。

  又过了半个时辰,沈清影闷哼一声,翻身朝外,彼时已经坐回床榻的慕容殊手指撩起她随意散落的柔软发丝。

  “嗯?”有些痒痒,沈清影闷哼一声,抬手揉了揉额头,彼此指尖相碰,猛地惊醒。

  几乎是瞬间,她弹坐起身,瞪大了眼珠,这里不是无字阁,没错,因为她和娘亲来灵安寺了,但她们房间的床不摆在这里,她若是不在自己房间,那她现在在哪儿?

  茫然间,触手一片冰凉,低头一看,呦呵,这不是慕容殊的面具吗,她拿在手里做什么?好玩吗?

  慕容殊背倚床架,就见她耳根瞬间泛红,面上更是时青时红,一副绞尽脑汁想回忆起什么却又什么也没想明白的样子着实可爱得紧,忍不住握拳抵唇轻笑。

  沈清影一直都知道旁边有个人,但她努力不让自己去看,生怕就是她想的那样。只这一声轻笑轻易打破了她内心强装的镇定,认命地转过头去。

  “荣王,我怎么会在这里?”原本只想问这么一句的沈清影一转头,双目圆瞪,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慕容殊,支支吾吾,“我,你,我们没发生什么事吧?!”

  呵,这人怎么一副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样子,啊!等下!他脖子上淡红色的勒痕是什么,怎么看着像是被她掐出来的?

  不待慕容殊开口,她又认命似的垂下了头,轻声嘀咕好像别人听不见似的,“我们真的没发生什么吧?”

  慕容殊嘴角止不住上扬,倾身上前,吐气如兰,“不许再叫我荣王,发生了什么?难道晚晚都不记得了?晚晚可是一整晚都那么黏着我。”

  沈清影耳边微痒,只觉旁边那双美如星辰的黑瞳深不可测,能把人吸进去似的,浑身打了个激灵,一把推开他,径直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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