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海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美人为将甜宠夫 > 第九十三章 母慈子孝
  沈清影本就是背对着他们二人的,此刻听到沈峤这满含怒意的声音,不禁哑然轻笑,转过头来朝着二哥娇俏地眨了眨眼睛,心下感慨,有哥哥真好~沈峤见她开心,瞧着慕容殊的神色也愈发有底气了不少。

  慕容殊抬眼就这么看着他们兄妹二人眉来眼去的,微微张开的嘴原是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好似是闹别扭一般,故意偏过头去,一言不发。

  即便是带着面具,沈清影透过余光也能感受到他略显落寞的神色,努了努嘴,他们三人有缘躲在一处,还是别太尴尬的好,想着缓解下气氛,没成想这甫一抬手,连他外衣都还没碰到,手腕处就被慕容殊一个反手给牢牢地扣住了。

  沈清影还没来得及甩开他,抬头就见慕容殊正直勾勾地盯着她,不待她和沈峤有所反应,他又将食指置于唇边,做出了噤声的动作,下巴微抬朝着侧后方点了点头,沈清影顺着方向看去,只见福公公正带着一男一女匆匆赶来。

  原来这个男人便是当朝首辅,宋启仁宋丞相,看着这挺直的身板,精瘦的身材,自带文人底蕴的气度,不得不说,他这张脸上虽是已经有了年岁的痕迹,但不难看出年轻时当是长得还不错的,也难怪当年不过一个鳏夫身份的他,还能娶到安顺公主这样的继室。

  宋丞相正依着礼法规矩,向在场的璟帝、花皇后、贤太妃等人依次行礼。安顺公主远远就瞧见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宋槐安,全然顾不上这些个礼数礼法,径直扑了过去。

  “安儿,我可怜的安儿啊,娘来了。”

  虽说安顺公主的生母不过是先帝后宫中的一位小小妃嫔,但她怎么也是堂堂大梁公主,竟能这般屈尊跪伏在宋槐安这么个继子身侧,梨花带雨般的落泪也不似作假,这份真情实意落在旁人眼里,哪分辨得出眼前这养儿与生儿的区别啊!

  安顺公主执起绢帕细细擦去宋槐安额头上的汗水,见他眉头微皱,人却丝毫没有要苏醒过来的迹象,冲着身旁的府医厉声急吼,“安儿这是怎么了?你们不是说他没事吗?怎么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福瑞在来的路上已经将宋槐安的大致情况同两人说了一嘴,其实宋丞相还好,倒是安顺公主素来紧张这个孩子,福瑞也是不想让场面过于剑拔弩张,想着让他们心里有个底,也好不要太过担忧。

  毕竟宋槐安根本没有中毒,那些个府医支支吾吾一副不好直说的样子,在场的明眼人却都能瞧得出来,宋槐安如今这样,大抵是因为在前院贪杯喝醉了,这酒后来凉亭吹吹风的时候,一不小心给冲撞了婉欣郡主。可福瑞又哪里能想得到安顺公主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可能像宋相那般理性地站在一旁静静地等他醒来。

  “回禀公主,依小人看,宋公子他应是马上就能醒过来了。”护国公府的府医自打是来了这凉亭,身上的冷汗就没停过,在安顺公主的怒视下,又一次上前给宋槐安把了把脉,战战兢兢地答道。

  “马上马上,就知道说马上,地上这么凉,为何不去寻个软塌来?”安顺公主扬起手,指着四周的家丁,就差没蹬鼻子上脸,冲着护国公骂去了。

  “安顺,够了!”贤太妃倏地拔高音量,一声呵斥,打断了安顺公主的哭诉。

  “母……母妃。”安顺公主以前本就是皇宫里一个不那么起眼的小公主,性子软糯娇弱,唯唯诺诺,许是成婚这么多年,在宋丞相的满心呵护下,这才渐渐有了些脾性,猛然间被贤太妃这么一吼,显然是被吓到了,惊吓之余更是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堂堂公主,大梁国丞相夫人,怎么一点规矩体统都不懂,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贤太妃本就因宋槐安酒后欺负了婉欣的事,对宋相心怀不满,虽然这一国首辅,她还轻易动不得,但眼前叫着自己母妃的一个出嫁公主,在她看来,就犹如地上的蝼蚁一般,任人拿捏。

  安顺公主跪坐在地上,闻言低着个头,不再吱声,只是从她那一耸一耸的双肩还有隐约传来低低的抽泣声,可以看出她是被贤太妃的训斥吓坏了。

  “安顺多有怠慢之处,微臣甘愿替她受罚,还望太妃娘娘息怒。”宋启仁见状,上前一步,站在安顺和贤太妃之间,俯身道歉。

  “夫君……”安顺公主抬头,泪眼婆娑地望着面前男子替自己遮风挡雨的模样,带着委屈的语气更是娇软了几分。

  “呵,宋启仁,安顺的过错本宫自是可以饶恕,那令郎的罪过呢?”贤太妃轻笑一声,对于安顺,她还不屑去计较什么,但对于宋槐安,贤太妃可没想让他好过。

  “娘,爹。”伴随着几声轻咳,宋槐安适时地苏醒了过来,睁开眼的一瞬,看见周围这么多人围着自己,好似有些被懵到了,声音略有一丝发颤。

  “安儿,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娘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呢。”安顺公主看着宋槐安醒来,双目不禁泛红,看着像是喜极而泣的样子。

  “娘,我没事,爹,这是怎么了?”宋槐安知道自己平日在父亲和宋娉婷眼里就是个不成器的,唯有安顺公主这位继母待她亲厚,但他怎么也没想过自己能犯什么大的罪过,环顾四周,竟是连帝后二人都在一旁,心下不免咯噔了一下。

  “逆子,还不快过来同婉欣郡主赔礼。”宋启仁板起个脸,神色严肃地盯着他。

  宋槐安闻言稍稍皱眉,看了眼躲在贤太妃身后的言婉欣,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衣冠有些不整,腰带也略有些松垮,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再看到父亲紧紧盯着自己的狠烈目光,对于方才发生了什么,他心里也算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踉跄着起身,朝前走了两步,一甩衣摆,双膝跪地,低头叩首,语气诚恳真挚地说道,“槐安见过太妃娘娘,是槐安今日饮酒不慎,无意间冲撞了婉欣郡主,婉欣郡主乃天之娇女,岂容槐安这般无足小辈觊觎,槐安自知有过,一切但凭太妃娘娘发落。”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态度诚恳又有魄力,父子俩这一进一退,贤太妃倒是也不好将人罚得太过分了,毕竟婉欣的确是毫发无伤的。

  “槐安,你夸本宫的婉欣是天之娇女,本宫瞧着你这孩子倒也是个不错的,宋相不愧为一国首辅,本宫听说你前些日子的殿试也发挥得不错,有其父必有其子,当是未来可期,可别轻贱了自己。”惠阳长公主歇也歇够了,戏也看够了,同昭郎并肩缓步走到众人面前,在贤太妃面前抢先开了口,“宋相,本宫瞧着,槐安这年纪也该议亲了吧。”

  言婉欣闻言,身子微晃,幸得彩儿相扶,这才堪堪站稳了些,只是这面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望向楚惠阳的双眸里满是不可思议,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地折磨吞噬着她的心,眼前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吗?

  自小贤太妃就常跟她说,她的眉眼长得有多么像她母亲,她的嘴鼻长得有多么像她那从未见过,英年早逝的父亲。贤太妃还告诉她,母亲心里有苦,要她学会体谅母亲,忍受她的脾气。可眼前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辱她,摧毁她,将她一步步推至绝境,她扪心自问,难道还要继续忍让吗?

  “长公主美言,微臣在此替犬子笑纳了,只是犬子自知多有不足,不敢攀附郡主之英姿,还望长公主成全。”宋启仁瞥见宋槐安的神色稍有动容,他的儿子几斤几两他最清楚,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立马上前直接断绝了他这不该有的念头。

  “这样啊,倒是可惜了,本宫原本还想着能同安顺妹妹,亲上加亲呢!”楚惠阳似是云淡风轻一般毫不在意地说着,看着日头,夕阳都快落下了,抬手佯装打了个哈欠,朝着璟帝俯身行礼,“皇兄,妹妹今日累了,便先回府了,今日不过是几个小儿闹腾,要不是这婢女多嘴胡说,哪里需要如此大费周章。”说着,一双凤眼似笑非笑地看了彩儿一眼,彩儿不由地浑身打了个寒颤。

  “嗯,你的人,你自己管教吧,福瑞,摆驾回宫。”璟帝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眼周遭的人,龙袍一甩,同皇后二人坐上了轿撵,这就起驾回宫了。

  随着璟帝的离开,这场乌龙得不能再乌龙的戏码也算是落幕了。

  沈清影在隐蔽处看着安顺公主如此护短的模样,对宋槐安简直是比宋相还要体贴,还要用心,果然如盛京城坊间传闻说的那样。安顺公主长得是林家碧玉之姿容,品性更是温婉娴静,当年的她为了一心人甘愿自请下嫁,做了宋启仁的继室,婚后更是旺夫的命理,好生在家相夫教子,让宋启仁能心无旁骛,全身心地在朝堂上施展他的才华。

  这才使得宋启仁只用了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平步青云当上了当朝宰相。在大梁国,为官当政素来看重的是才华和能力,并没有因为这人尚了公主,做了驸马就不能升官加爵的说法。是以百姓们常常以宋府视作家和万事兴的模范,这安顺公主不仅能照顾好夫君,还能教出一双如此优秀的儿女,即便嫡长子并非自己所出,但依旧能视如己出地照顾他,当真是为人妻的典范啊。

  听玉书打探来的消息,要说在盛京城里人们最喜欢拿来与安顺公主作比的便是临安郡主了,临安郡主作为义安侯的夫人,她完全不像安顺公主那般温婉居家,往日里更是常常同义安侯一块儿打马游街,纵横猎场,活得肆意张扬,临安郡主最大的可取之处就属她算不上妒妇吧,毕竟能够坦然接纳妾室之子,在自己已经诞下嫡子的情况下,还能将庶子列入祖祠嫡系的正妻,也是少有的。当然义安侯也不是什么过分好色之人,侯府里满打满算也就一妻一妾罢了。

  只是临安郡主对这位次子李川廷的教育之道可谓异常严苛,同安顺公主教育宋槐安的方式截然不同,是以常有人说临安郡主接纳这个次子不过是面上做做样子,背地里是不知道会动些什么手段,哪像安顺公主,这对待宋槐安甚至比宋娉婷还要好上许多。

  “二哥,宋娉婷和宋槐安的关系好吗?”沈清影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想到方才宋府几人那母慈子孝,夫唱妇随,不卑不亢忠君爱国的画面,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宋槐安这人颇为胆小,往日里只知道吹嘘溜马跟在楚子怀屁股后面,今日一瞧,倒还是有几分装模作样的本事,至于宋娉婷和他关系好不好,我看,倒不如问问荣王。”沈峤桃花眼微眯,冷眼看着慕容殊,语气并不算好。

  “二公子实在是抬举本王了,本王”

  “荣王倒是会撇清关系,”

  “沈小姐,主子他这是发作了!”锦七焦头烂额地看着慕容殊时而热得不行想要脱去所有的衣裳,时而又冷的打颤,脸上的汗水瞬间凝结成了冰霜,握上他的手,身体的温度甚至比那面具还要冷上一些。

  “发作?”沈清影想要点了他的穴位,但又怕他气血逆流,想要给他传输点真气,却又怕他下一瞬就又热得不行。一时间也拿捏不好到底能做些什么。

  “主子体内的奇毒,每月初一便会发作。”锦七如往常那般,见他身上皮肤泛红冒汗,便拿来湿毛巾擦拭,见他身上结了霜,再小心翼翼地给他披上外套取暖,大热天裹个冬日那种披风外套的人可不多见。

  “那,可有救治的办法?”沈清影

  锦七摇摇头,便是老荣王爷都已经在外游历这么多年了,也未曾寻到传说中的良药,好来治愈他的顽疾,不过似是想到了什么,真挚地看着沈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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