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海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美人为将甜宠夫 > 第八十九章 捡香囊
  站在护国公府门外的百姓们闻声纷纷低下了头,向着帝后方向福身跪拜。

  “惠阳见过皇兄,皇嫂,母后。”楚惠阳还没迈进大门,璟帝一行人就到了,她便悠然自得地站在朱红大门外,等着他们过来,她既是长公主,又是璟帝一母同胞的妹妹,自是不用行跪礼了。

  只是那位站在她身边扶着她的白衣公子,这般不知礼数的样子,就有些不懂分寸了。白衣公子自是察觉到自己的不妥,努力想要抽出手来,却反被楚惠阳一把扣住。

  帝后二人自然是没有错过两人手上极其暧昧的动作,瞥了一眼低着头的白衣男子,璟帝心下暗自摇头,惠阳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都把男宠带出来了,真是成何体统!

  “皇兄,时辰也差不多了,咱们也快些进去吧。”楚惠阳凤眸扫过四周,嘴角微翘,带着一抹让人有些不解的轻笑。

  “走吧。”璟帝的眼眸似有若无地从楚惠阳那边拂过,一眼都不曾留意那个男宠,面无表情地径直走了进去,花皇后亦是如此。在他们身后的贤太妃,面色却徒然有些难看,连脚都迈不开了。

  “皇祖母!”言婉欣因为没有留住慕容殊,站在门口暗自神伤了几许,回过神时就看见母亲和皇祖母相对而立,一个是眉目含春,笑意正浓,另一个则是怒目微睁,咬着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自打记事起,她在母亲身边日日都谨小慎微,最善察言观色的言婉欣此时快步上前,声音甜美地唤了一声贤太妃。

  贤太妃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惠阳身上,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最疼爱的孙儿也在,慈爱地朝着她招了招手,“婉欣,过来,到祖母这边来。”

  言婉欣嫣然浅笑,点点头,如往日那般,握着贤太妃的手,朝前走去。

  “婉欣这几日怎么不来宫里陪皇祖母说说话了?”贤太妃的声音不高不低,一旁的老百姓听不到,但她身侧的言婉欣还有身后的楚惠阳却能听个真切。

  “皇祖母,都是婉欣不好,前些日子不慎染了风寒,怕给您过了病气,便没来看望您。”言婉欣一脸愧疚地说道,她随意扯了个小谎,原是想转移祖母的注意力,省得她再同母亲拗气。

  “病了?病了怎么也不派人告诉祖母一声?”熟料贤太妃听到她病了,再看见她这张抹了脂粉依旧有些苍白的小脸时,担心之余更气了。

  正巧楚惠阳自她们祖孙俩身边走过,她旁若无人一般半身倚在那男宠的身上,男宠紧紧楼着她的腰,两人皆是眉眼含笑,这男宠倾身上前也不知是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惹得她捧腹大笑,衣袖微扬,腰肢扭动,笑得是花枝招展,毫无一国公主该有的威严!

  “惠阳,你这个做母亲的便是这样照顾自己女儿的?”贤太妃盯着男子的眼神愈发暗沉,冲着楚惠阳就是一顿数落。

  “嗯?母后,你是知道的,婉欣这丫头从小就过惯了宫里头锦衣玉食的日子,我这小小的公主府,哪里照顾得了她呀!”楚惠阳转头看着她们祖孙俩,嘴里轻蔑一笑,“母后若是不放心,直接带回慈安宫便是。贤侄大喜的好日子,母后还是莫要摆出这般神色才好。”

  “你!”贤太妃看着她唯一的女儿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咬着牙根硬生生地将满肚子的话都吞回了腹中。

  楚惠阳言罢,双手攀上男宠的手臂,声音娇软地笑道,“昭郎,咱们也快些走吧,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见见今日这对璧人了呢!”

  贤太妃闻言险些一个踉跄,幸好有刘嬷嬷和言婉欣扶着,才没有出事,只是此刻的她全然顾不上那所谓的凤仪,愕然抬头,她方才叫他什么?她叫他昭郎?不用说她也知道是哪个昭?

  贤太妃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地叫嚣,是他!竟然是他!就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慕容昭害惨了她的好女儿!

  ……

  “晚晚,前些日子是谁信誓旦旦地说要利用荣王来着?”兄妹俩腿脚麻利地走了一路,终于停下了步伐,沈峤双手环胸,背倚身后的杨柳树,好整以暇地看着沈清影。

  尽管她现在依旧是眉似远黛,沉着冷静的样子,但方才那提气快走生怕被人追上的画面可还历历在目呢,瞧着她略施粉黛的小脸,脸色都又红润了几分。

  沈清影以手握拳,在唇边轻咳一声缓解尴尬,随即稍稍拽下二哥的身子,附耳低声说道,“二哥,我那日不也同你说了吗?这凡事都有两面性的!荣王要用在刀刃之上,他能挡得了那些觊觎侯府的人,可却挡不了觊觎他荣王府的人呀!”

  松开手,俏皮地眨了下眼睛,利用他便是要他帮着挡去她的桃花,可若是她舍身救人替他挡桃花,那可就不是一桩占便宜的划算买卖了。

  “况且我方才远远就瞧见龙撵了,你我都不想在皇上面前晃眼的吧。”沈清影当时眼尖地看见一明黄色的尖顶,便猜到了是璟帝的坐撵,皇上来了,她还不走,难不成等着跪拜吗?

  沈峤闭上眼默然地点点头,也是,晚晚和荣王的传闻毕竟是传闻,若在皇上跟前演戏,真被误会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晚晚,你确定我们等下就站在这里吗?”帝后二人已经在上首处落座,贤太妃还有众位皇子公主亦然,诸位宾客也在家丁有条不紊的指引下依次坐下。听着外面震耳的锣鼓声,闭着眼睛也能猜到是迎亲的队伍要到了。

  沈峤和沈清影既没有站在爹娘那边,也没有寻个位子乖乖坐下,而是站在小池边一棵杨柳树下,酷暑的日子,站在依山傍水的地方,到底是凉快些,是以他们面前还站了不少人,隐在人群中,完全不会扎眼,但这里到底是离着大堂稍远了些。

  “二哥,你相信我,我们今日只有站在这里,才能将下面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沈清影同他一样背靠大树,眉毛轻挑。待她朝着爹娘的方向又看了一眼,确保玉琴、玉书二人一左一右就站在他们身后,这才顺着众人的神色,将目光挪向府门外。

  少顷,只见护国公世子皇甫鸿一袭红衣喜服,自那绑着红花的高头大马上翻身跃下,满面春光地抬步走向喜娇,依礼踢了一下轿底,举起手来等着花轿上的新娘伸出手来。

  下一瞬,众人就看见楚妙盈探出一只纤纤玉手,腕间戴着一血色玉镯,更显晧腕洁白如玉,肌肤娇嫩无比,女子娇软纤细的手搭在男子宽厚有力的手掌上,画面是极尽唯美。

  只是这娇小的郡主,大红喜帕盖在头上,却只堪堪遮住了一张脸,若不是喜帕够大,怕是连下巴都遮不上了。沈清影遥望着那边,透过日光,喜帕下依稀可以辨认出凤冠霞帔的形状,她唇角不自觉地扬起,果然是戴了那套玛瑙头面,簪着那对累丝衔珠金凤簪,她又抬头望天,天时、地利、人和,心下不由多了一丝期待。

  ……

  “主子,您要不要走慢些?或是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会儿?”锦七扶着慕容殊,今日初一,本就是主子身子虚弱,必会发病的日子。也不知主子这是怎么想的,那日他就要拿着贺礼,去府门外将护国公府的人打发走的时候,主子竟是又把他叫去了书房,说是贺礼不行,要重新准备,准备了几日才准备好,可不就是要亲自赴宴的意思吗?

  锦七这些日子想了很多缘由,知道刚才在府门外,他瞧见沈小姐一回头看见主子就跟见了鬼似的一溜烟儿跑走的样子,而主子亦是见不得她消失一般,快步追了过去。

  他这才算是弄明白了,主子今日会来参加这宴席,果不其然就是冲着沈小姐来的。只是沈小姐为何会一见主子就跑呢?锦七的脑子向来好使得很,灵机一动,他就像是看破了红尘一般看破了主子和沈小姐的关系,要么就是主子不知什么时候惹了沈小姐不快,要么就是沈小姐和主子那日落水后,因为有了肌肤之亲,两人再见面时,难免有些尴尬和羞涩。这么想着,锦七暗自觉得沈小姐果然还是个心思单纯的女儿家,同盛京城里那些扭捏造作的女子截然不同,更适合他们主子。

  “不必。”慕容殊声音低哑,毅然决然地继续往前赶路,锦七也不再多说什么,继续跟着主子一路向前。

  只是这次,走了才没几步,慕容殊兀自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地上一枚墨色香囊,下一瞬,在锦七瞪大的眼眸,微怔的神色下,就见主子捡起了香囊,执起衣袖将香囊上沾染的灰尘擦净,指腹在香囊上摩挲着,随即收了起来。

  “继续。”慕容殊话落,复又如先前那般继续朝着沈清影的方向追去。

  殊不知,言婉欣就躲在那假山之后,她亲眼看着慕容殊捡起了地上那个香囊,那一刻,她的心口处想被针扎了一下,隐隐有些刺痛。那是她亲手绣的香囊,赏花宴那日,沈清影在未央宫外俯身将她扶起来时,她看见了女子腰间系着的墨色香包,上面绣着一朵银丝的莲花,香包的一角隐约可辨的是一个“影”字。

  言婉欣花了几日几夜的功夫,模仿着印象里的香包,制成了一个近乎一模一样的香囊,只是这香囊里放的不是普通的安神香,而是彩儿在出府采买时,替她买回来的合欢香。

  那日她将自己的心意全部告诉了彩儿,彩儿震惊之余,依旧紧紧握着她的双手,彩儿告诉她,她什么也没有做错,她的殊哥哥只是被这个才出现了两个月的女子,那魅惑人心的外表所迷惑了,一个北疆来的女子自是同殊哥哥自小看到大的盛京女子大有不同,男人无意间被迷了心智,晃了神思也不是不可能。可这世上最爱他的人一定是她言婉欣,当年殊哥哥救了她一命,小小年纪的她第一次感受到血脉扩张的感觉,自那日起,她便打定了注意要和殊哥哥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

  彩儿告诉她,她才是真心实意对殊哥哥好的那个人,镇北侯府在北疆地位超绝,带兵打仗时更是屡屡说出,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豪言,镇北侯府的张扬他们是知道的,镇北侯府的女子能有几分【】

  可眼下,当她亲眼看见殊哥哥驻足在那枚香囊面前,还弯腰亲手将它拿起放进衣襟下时,她还是忍不住心痛了,为殊哥哥对沈清影的这么痴情,恍若她一般的痴情感到痛心。

  “郡主,郡主!”彩儿轻声喊着言婉欣,见她没有反应,又扯了两下她的衣裳,见她转头看着自己,彩儿咧着嘴,“郡主,荣王已经拿了香囊,只要过上一炷香的功夫,便会身子燥热不适,前面是一处凉亭,奴婢瞧过了没有人。荣王肯定会去那里歇着,等郡主过去了,奴婢便引人过来。他意图轻薄您的样子若是被人瞧见了,定是要对您负责的。”

  说到这时,彩儿撇了撇嘴,满眼心疼地望着言婉欣,“只是委屈了郡主,要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脸面。”

  “无妨。”言婉欣自然知道自己今日是下了一颗死棋,孤注一掷的死棋,但若是为了能与殊哥哥相守一生,便是这一生遭人唾弃,又如何?

  言婉欣收拾好心情,整理了一下衣衫,朝着凉亭处走去。

  在她们走后不久,假山后两个紧紧捂住嘴巴的女子侧身走了出来,松开手后也是大气不敢出一声,两人一看便是主仆关系,小姐打扮的女子眉头紧锁,清澈的双眸闪过一丝犹疑,但下一刻,她便快步朝着那边围观的人群处走去。

  “小姐……”跟在身后的婢女神色紧张,这是她们第一次来护国公府,公子临时接到一起命案,不得不推去了今日的喜宴,她家小姐原是不想来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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