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么容易就被打动,要是这么容易就改变主意……
那么秦风,也永远不会是西方世界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屠夫,那血淋淋的刽子手了!
别说张永军一个人,就算是他全家老少都来这里一起给他磕头,他秦风,也不会有丝毫怜悯之心!
犯了错,就必须要接受代价。
这已经是一个成人的世界里,没有反悔的可能,不是么?
秦风嘴角轻轻一扯,平静道:“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梦早已被梦过了。”
张永军所有的话突然卡在喉咙里,像是磁带突然断带了一样。
他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他知道,秦风,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他茫然地摇了摇头。
秦风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秦风手指伸出,向前挥下。
一千多人同时向前一步!
“杀!”众人齐声大吼。
沈城高声喊道:“一个人一条腿!”
之后,没有任何言语。
有的只有刁民的惨叫声。
以往战无不胜的他们,以往攻无不克的他们,以往就连拆迁队看见了都要畏惧三分的他们!
在今天,遭受到了制裁。
“扫黑除恶,从我做起。”秦风低语。
时间结束地比秦风想得要更快些。
三分钟,所有刁民全部倒在地上嚎叫,哭喊。
张永军是唯一一个完好无损的人,除了他刚才被秦风拔掉的牙齿。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究竟是什么,但他知道,远比这一百多人严重得多。
如果他愿意的话,他甚至希望自己手脚都被折断!
可是,没有如果。
第一轮结束后,秦风指了指人群中的几个,他们刚才对姬悦然有过污言秽语。
他们,需要双倍的代价来偿还这一次的错误。
于是,他们断了两条腿。
至于他们之后,会因为断腿产生出什么蝴蝶效应,家庭破产或者是就地饿死,则不再秦风的考虑范围之内。
做出了个驱赶的手势,沈城赶忙着离开。
一千多人,一千多穿着黑色西装的冷酷男人们,不言一语,只有汽车不断地轰鸣声在山腰间回荡。
慢慢的,人全部走光了,漫山遍野的车此时也空无一辆。
细心的沈城知道秦风的车子被砸了,还没等秦风先开口,就把自己的防弹大奔给留了下来。
在一边暗中偷看的邻居们此时依旧不敢出来,秦风的身上,仿佛还残留着刚才那一千多人的余威。
轻吐出一口浊气,秦风道:“阿姨,咱进去再说吧。”
王荷花僵硬地点了点头,随即三人一起进去。
现在已经下午快两点多了,三个人都没有吃午饭。
秦风因为是无垢之躯,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
姬悦然跟王荷花是普通人,但她们一样的也没有什么感觉。
秦风,正在向姬悦然揭下他一层层神秘的面纱。
姬悦然也在逐步见证秦风的强大。
刚才那气势冷漠的秦风,刚才那不苟言笑的秦风,吩咐着上千人依旧面不改色的秦风,是她的男朋友秦风吗?
他们的距离,会不会太远了?
姬悦然的心里不免有些茫然。
而王荷花呢?
王荷花心中的震惊是姬悦然的好几倍!
她只觉自己的屋子是这么小,秦风的身影是这么大,根本容不下他!
她甚至感觉到,自己只能看到秦风的脚趾头。
她一家子与秦风,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
——
喝了口桌上的水,秦风搬了张凳子,坐下,淡笑着道:“阿姨,我知道,刚才那处理结果,你觉得太重了。”
秦风觉得,自己有必要完整地向王荷花解释这一件事情。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一次,要不是我,悦然她要承担多少的压力,多少的辱骂?而你们这一家子在这个全部都是熟人的村子里,以后又该要怎么生活?”
“你知道被人恶意p图,被造谣,对一清二白的悦然伤害有多么大吗?你知道悦然在东海兢兢业业、努力想做到最好,依然免不了被骚扰,被有钱有权的人看上!
她即便是小心翼翼地躲避了,却依旧差点落入虎口,你知道这又有多么危险吗?”
“你知道你们当初可怜的那孩子傅宇,在东海成为了一个失败的赌徒,日日夜夜缠着悦然,要不是我把动用关系把他赶走了,你又知道这一切偏激之下的他,对悦然的潜在危险有多么巨大吗!?”
“而就是因为傅宇的敲诈未果!让他在这个村子里散布谎言,要让你们彻底在村子里生活不下去。我只不过是敲断了他们每个人的一条腿,要解决张永军这个罪魁祸首,阿姨你就觉得我下手太重了……“
秦风语重心长:“阿姨,我们是正义的,我们不是软弱的。别人已经三番五次向我们挥起了锄头,之所以没砍死我们,只不过是因为我们自己足够强大。”
“难道,在我们拥有反抗甚至是轻而易举就可解决掉他们的时候,我们还要一如以前那样,跟他们笑着祈求着说不要吗?阿姨。”
秦风长长的一段话,让王荷花陷入无言。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风摇头,缓缓道:“阿姨,我是真的想跟悦然过日子,也真的想好好孝敬你们二位。
我一开始来的时候,你感受不到我想融入这个家庭的愿望吗?
我不想彰显自己有什么身份,有多有钱,我最希望的是你们知道我爱悦然,我会好好对她,这就够了。”
“身份的差距会让我们产生距离,甚至会让我跟悦然产生距离,让我们有多多少少的一些问题,这一切都不是我愿意看到的。可是,别无他法。”
“而这一次,我叫了这么多人过来,弄出了这么大的阵仗,只是为了让村子里的人都知道,阿姨你有一个强大的女婿,他们以后,不敢再这样冒犯你。”
秦风平静地看着这位在农村里过了一辈子的女人,尽全力地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表露出来。
王荷花长长叹出一口气,久久无言。
姬悦然坐在一边,默默用手指抹着眼泪,眼眶已经红了。
她不知道,秦风在这其中想了这么多心思,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默默关心了她这么久,她又为自己刚才的患得患失感到无比羞愧。
秦风是多么地爱她,而自己却依旧某个狭隘黑暗的角落徘徊。
“哎,是我想错了!”
稍顷,王荷花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