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海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明月风易水寒 > 第七十章 散
明月风听他这话,心脏有那么一瞬间居然猛地跳动了一下――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的心悸症状又不对劲儿了!

这话可以说是很狂妄的了!

有他,就是拥有整个江湖做后台!

这话,还真说的出口啊!

以前做任务,自己是任务组长,从来只有罩着别人的份儿,哪儿有人会保护自己?

这是一个第一次见面就帮了自己,第二次见面就订了亲,后来便对自己千万般好,事事维护自己,信任自己,并且愿意无条件的对自己好,愿意罩着自己的人!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说一点儿也不心动,那也不太真诚!

“易水寒……”明月风喃喃道,眼里满是莫名的情绪,似是感动,又似是纠结。

“嗯,想要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我在!”易水寒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轻笑着说道。

明月风莫名的感受到了一股心安,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没有像以往那样瞻前顾后思虑良多的,就拍案定下来:“云水,磨墨,给五皇子回一封书信来,就说,咱们同意这次交易!”

这家伙确实深不可测,不可琢磨!

与虎谋皮又如何?

自己又不是孤身一人!

只要这个人在,他一定会给自己力量,无论是怎样的力量,都足以让自己充满勇气,比以往更加果决!

几人走进公主殿书厅,拿出信纸来,磨了墨,明月风提笔便道:“你的提议,我同意了。”

云水唤来殿中的小宫奴,差他将这封信传给了那五皇子殿中去。

易水寒却并非对这个合作对象完全放下了警惕心,开口对易风说道:“吩咐咱们的人,盯着他点儿,顺便查一查那家伙近来有什么动作。”

明月风听到这边儿的动静,不由得嬉笑道:“明明之前在这皇宫之中还一点儿眼线也没有,这几日功夫的,咱们的人都有了,手还挺快的嘛!”

易水寒听她这话戏谑得很,却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便也开口道:“不是这几日,是几个月前,从我入了这皇城开始跟那些宫人们学习大婚典仪开始。”

他这意思,是在跟自己乖乖交代?

明月风挑眉道,又捏起一撮发丝,开口说道:“那些教导礼仪的老家伙,不知多么酸腐,你又是江湖里面儿来的,他们肯定一言一行都将你盯的紧紧的,防止你大婚当日出丑出错,你也不过就带了易风和其余几个亲卫而已,也真亏的你们挤出时间来去开拓开拓人脉。”

“其实也没有你说的这么艰难,”易水寒轻笑着,轻抚了抚她微乱的发丝,将那一撮被揉乱了的发丝从她的手中解救出来,说道:“我白日里学礼仪,他们那些家伙又不跟着,所以我允许他们白天睡觉,晚上出去打探消息。”

也就是说,那段时间你的亲卫们活的跟西方神话里的吸血鬼似的?

“而且,我在学礼仪,走过场的时候,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人来找我的麻烦,”易水寒揉了揉她的脑袋,继续说道:“有的人是中立派,被撺掇来的,所以我就顺便怼了回去,有的人会被我说服,成为我的眼线,有的劝不动的,就那样了呗。”

明月风咽了咽口水,心里想着,这家伙的嘴皮子功夫也是一流的!

五皇子明易的宫殿收到了明月风的密信后,微微一笑,将那纸信笺扔进火盆之中,看着那火势将纸张一点点的全部燃尽,将那信笺上的每一个字都烧的干干净净!

很好!

那边联盟成功,三皇子这边却并不如何顺遂。在自己府邸之中悠悠醒来的三皇子庆幸自己没有被皇帝打死――这么些年来皇帝头一回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尽管自己有的时候朝政处理的不尽如人意,或者管教下人不力,或者做出些糊涂事来,皇帝总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算真的生气,明朝也不会太过担心,因为他知道还有路家,老太傅大人,超一品国公大人,都会尽力为自己解围的……

说起这个,今日,他们怎么没来?

一想起这个,易水寒顿时从床榻之上猛地坐起来,起的太猛了,牵动了额角的伤口,疼得他头一晕,“嘶”的轻呼一声――只是眼下顾不得这些,他更在意路家今日的作为!

三皇子明朝翻身下榻,穿上鞋袜,便动身前往三王妃画荣的院落之中。

正在自己院子里练字喝茶的画荣今日粉黛未施,衣着也不华贵,发髻普通,那些个金银发钗发簪也没戴,只戴了个很是普通的玉簪,这跟平常很是不一样!

三皇子一步步走来,这会儿但是能够冷静下来思考道:路家消息广的很,自己在议事厅那点儿事儿,他们不可能打探不到,如果打探到了,他们没有理由不来!路家的嫡女是三皇子府邸的王妃,他们那一家子又那么宠爱路画荣,不可能弃她的夫君不顾的!

肯定是那传话的小东西偷懒了,话没有说清楚,路家才没有人过来为自己解围的!

对!没错!

所以今日这事,必须得问个清楚!

“王妃娘娘,殿下过来了。”一个婢女匆匆走进王妃院落的内院,对着正在喝茶的三王妃说道。

“莫管他了。”画荣并不在意,拿起笔来,在宣纸上写起字来,笔下的字不如往日一般娟秀小巧,反倒一派挥洒豪迈之意,起笔有力,运笔沉稳,笔下之字恣意潇洒,让画荣仿佛回到了当初那个腾风阁里大放异彩,与一众闺秀甚至文人墨客一同作诗辩词的时候!

手下不停,收笔干脆利落,一个大大的“散”字跃然于纸上――纸上之字,往往与下笔之人的心性有关!

画荣望着这个字,脑中思绪千回百转――她似乎想到了二人大婚当日那满眼喜庆的正红色,自己隐藏在红色盖头下微微露出的女儿家的娇态来,又似乎想到了祖父刚一回皇城,见到他时满眼的不满,自己的处处维护,甚至向从小最为崇敬的祖父顶撞,又似乎想到了后来一个又一个抬进门来的侧妃娘娘们,想起他与自己解释道是万般不得已,自己还那般包容,又似乎想到自己怀胎数月又意外流掉的孩子,他还没来得及看这世界一眼,就这么逝去,而他当时奉了皇帝的命令外出办理公务,整整二十日未归――

这一桩桩一件件,此刻都如此的清晰,又让她不由得回想起与明朝初次见面时的情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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