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海容仔细一看，才发现外甥女裸在外面的手臂和肩膀，并不是真正的皮肤，而是皮肤色的打底内衣。
不过就算如此，也是很薄，怎么木双双的手这么温暖。
木双双把西服外套还给姜海容。
“姨夫，我里面穿了校服背心，又加了这一层衣服，本来就热了，你还给加件西服，你没看我额头都冒汗了吗？”
姜海容仔细打量，还真发现木双双的额头都是细汗。
他再看旁边的男生丁杨，状况和木双双一样。
他再将目光朝四周看去。
站成方阵的同学们，虽然穿着单薄，但是脸上都红扑扑的，朝气蓬勃，嘴唇颜色也正常。
没有任何一个人，表现出很冷，跺脚，搓手这样的动作。
他心中原本的想法，有些动摇了起来。
苟费正想再说什么，却收到姜海容凉凉的目光。
他不敢造次了，生怕弄巧成拙。
“楚校长，这是怎么回事？”
楚韵满脸微笑的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如就请各位领导，自行揭晓迷底吧，请各位跟我来，早就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
周长盛终于反应过来。
他不生气，反而很欣慰。
大领导关心学生的身体健康，说明他是位好领导。
不过肯定是被人误导了。
比如在旁边目光闪烁，急得上蹿下跳的一中校长苟费。
周长盛想到刚才，自己守在厕所外面，却被九中校长喊走的事情。
他哪里还能不明白。
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周长盛将怒气收敛，微笑上前带领队伍。
更衣室里，早根据各位领导的型号备好了火蚕棉的背心。
姜海容不明白楚韵的意思。
他们虽然有点冷，但是穿的已经足够多了。
给他们加什么背心，应该去发给外面的孩子们。
楚韵微笑介绍道：“诸位有所不知，我们这校服的布料，不是普通的布料，而是我们副校长，从枫叶国，特意引进的火蚕棉。
外面学生们身上穿的，类似别人学校春装，可以抵御零下十度的严寒，若再加上这件背心，可以抵御零下三十度的酷冷。
今天只是零下五度而已，所以很多学生不愿意穿背心，说是太热了。”
楚韵话音刚落，就听见九中校长哧笑的声音。
“楚校长，吹牛是不是忘记打草稿了？就算是特殊的航天材质，也不敢说有这样的功用，什么火蚕棉，听都没听过，还敢大言不惭，能抵零下几十度的严寒？”
苟费立即跟上：“就是呀，目光短浅不是你的错，但出来骗人，就有些不厚道了。我们开办学校几十年，从来没听过什么火蚕棉的材质。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有这样的布料，真有这样的作用，那这布料的成本该有多高？
你们六中，也就只拿了两千万的投资而已，难道全花在这校服上了不成？”
姜海容一听，觉得苟校长说得十分有道理。
若这校服布料，真的能抵御严寒三十几度。
那可是等同于航空高级材料了。
这种材料可以说得上价值千金。
用在一件校服上，那估计不太可能吧。
“楚校长，在座的可都是有资历，有经验的教育前辈，你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瞎猫碰死耗子，当上了校长，就不要在我们这些前辈面前卖弄了。”
“你以为瞎编个大家不知道的名字，就能卖弄你的口才了，也不看看姜领导是什么人出身，你能骗得过他？”
“切，早知道六中国际部是这么个情况，打死我也不来呀，还说来取经呢，真是浪费我的时间。”
因为姜海容一直没有说话，苟费又上蹿下跳。
其它几个学校的校长，见风驶舵，自然说出来的话也不好听。
楚韵现在终于能够理解，聂北以前的感觉。
她一点都不生气，也没有气急败坏的与人辩解。
因为她相信，事实胜于雄辩。
姜海容讶异的发现，这位年轻的女校长，涵养功夫倒是一流。
木双双可是木家唯一的继承人。
老爷子当眼珠子一样供着。
她能来这儿当学生，说明这间国际部，并没有他目前看到的那么糟糕。
好，就看在双双的面子上，他第一个来试。
姜海容在众人的嘲讽中，突然走上前，拿起了背心。
他这一动作，就像无形的耳光，扇在苟费和诸位校长的脸上。
因为他们刚刚还洋洋得意的嘲讽楚韵。
大领导绝不会尝试什么火蚕棉的背心，跟着他们一起胡闹。
没想到他们的话音刚落，大领导居然就在脱自己的外套了。
这，这，这打脸也来得太快了吧？
众人都有些讪讪的。
大领导都率先开始试穿了，他们哪里还敢再拖延，纷纷也走了过去，拿到属于自己号码的背心。
苟费和九中校长的脸色最为难看。
不过苟费坚信自己的想法。
这个什么火蚕棉，根本就是个幌子。
最多也就是里面的羽绒稍为质量好点呗。
更衣室里有空调，温度适中。
姜海容先是只脱了外面的西服外套，将背心套在外面，再穿上西服外套。
背心倒是轻薄，没有占多少体积。
只是没过几分钟，姜海容就感觉到了，身体的温度明显升高。
他拉了拉领带，感觉有点热。
空调温度还是那么多，唯一不同的是，他多穿了件背心。
难道这背心，真有这么神奇？
姜海容脱下西服外套，再把背心脱下，将厚毛衣脱了，只穿了一件保暖内衣加衬衫，这才重新穿上背心。
的确是凉快多了。
咦？
姜海容不由震惊，他刚刚居然用了凉快这个词。
这可是在零下五六度的天气呀。
很快衣服全部穿好，这次姜海容特意没有穿自己的西服外套。
背心很薄很轻，穿在身上，几乎没有重量。
但是他却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尤其是心口的位置，十分滚烫，好像时时靠近了火源似的。
姜海容兴趣顿起，他想去外面试试。
苟费刚拿起背心，还没穿呢，注意到姜领导的动作。
他立即拦在门口。
“大领导，不可以呀，外面这么冷，你穿这么少，万一冻感冒了怎么办？”
九中校长也赶紧将背心丢下，凑过来表示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