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所谓的雨过天晴
疗养院通知顾小蔓取她母亲的遗物。顾小蔓赶到的时候，小护士们正在讨论杂志八卦新闻。
“唉！你看这个女的，是不是上次来我们医院那个女的？”“那个？”“就是她老公被抢，她跑来找小三的妈，结果把小三妈给气死了……”“哇！这么牛？”她们议论的热闹，没注意到身后顾小蔓。她的目光落在杂志上，富二代搭上小嫩模，图片上沈卫婷的脸无比清晰。她转身去找当初护理母亲的那个护士。
顾小蔓拿出手机，翻出沈初晴和沈卫婷两人的照片给护士看，问那天来找她母亲的究竟是她们谁。护士对那天的事还是比较有印象的，一眼就认出沈卫婷，指着她的照片说，就是她，她说她叫沈初晴。刹那，顾小蔓明白了。原来沈卫婷一直冒充她姐姐，那么这一切很可能是她在暗中捣鬼。没想到她小小年纪这么阴险，不但把自己耍得团团转，还让她跟沈初晴斗得两败俱伤，自己躲在背后偷笑。沈卫婷！我一定不会放过你。顾小蔓的手紧紧攥起，指甲深深嵌入了肉里也丝毫不觉。
其实不用顾小蔓做什么，沈卫婷已经让自己跌进了万丈的深渊里。毒品把她从人变成了鬼，白天基本上在睡觉，晚上去各种娱乐场所混迹。没钱了就到处去借，没得借了就开始向家里伸手。
沈卫婷妈妈的那点存款，已经被她掏干了。
“妈，这叫投资你懂不懂？你看看出来演艺圈混的，哪个不是名牌包包，名牌衣服的，做个指甲都要上千。你放心，以后我混出名堂了，我一定会还你跟我爸的，我保证以后会让你们跟着我享福。”“千万不能去整容啊！你已经够漂亮的了。万一整失败了……”沈卫婷的妈妈从未往不好的方面怀疑过，只是担心她去韩国整容。“好，好！”拿到钱，沈卫婷立刻眉开眼笑地搂着老妈亲了几口。“我走了。”
沈卫婷的妈妈还没来得及挽留，沈卫婷就消失得没影了。叹息着，只盼自己女儿能早点混出个名堂，好让她扬眉吐气。
其实每次沈卫婷向家里拿钱，心底也会愧疚也想过戒，每次吸完都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但毒瘾发作的时候，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什么自尊，什么廉耻，统统都见鬼去了。在对毒品无法掌控的欲望中，她已经迷失了良知和人性。
“找你可真不容易，沈卫婷！”沈卫婷看到她立即关门。顾小蔓伸出一只脚绊住门，“怎么不敢见我？”沈卫婷索性完全打开了门，冷哼道，“顾小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顾小蔓撞开她大步走进房间，然后打量着她的房间，看着乱糟糟的屋子脸上似乎有些嫌弃。
沈卫婷抱着双臂，冷眼看着这个不速之客，“顾小蔓，我们不熟，还没到请你喝咖啡的地步。最好现在就给我滚出去。”顾小蔓收回目光，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她。“沈卫婷，你该知道我今天找你来干什么？”“我不知道。”沈卫婷没心情跟她废话。“少装蒜了，你冒充你姐的名义去疗养院逼死了我妈？你还找人弄掉我的孩子。这招借刀杀人够损啊？”
沈卫婷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镇定下来。“顾小蔓，没错我承认，我是去了疗养院。那也是我代我姐去的，再说我只不过把你的所作所为实话告诉了你妈而已。是她受不了，自己闺女做了那么下贱的事，想不开自杀，怪我吗？你说我找人弄掉你的孩子？你要是有证据尽管让警察抓我好了。你有吗？没有吧。”“你别得意，沈初晴流产了，是意外还是人为？”顾小蔓在医院的时候，听到护士们议论沈初晴的孩子是因为服用了堕胎药。她一定不会自己服用。自然而然的，顾小蔓就想到了某一个人。“沈卫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害死了两个孩子，你晚上睡觉不会做噩梦吗？”
沈卫婷心里发虚，耳根发紧，但始终面不改色，只是冷笑一声，“顾小蔓，随你怎么说。我还是那句话，有证据就去告我。没有的话，赶紧从我家滚出去！”顾小蔓一步步逼近她，一字一句质问，“沈卫婷，你姐的孩子三个月了，都成形了，如果活下来该管你叫声小姨的吧！好像还是个男孩，真可惜了。你姐夫知道后难过得不行，那么小的孩子，全身都紫了，死得那么惨。”
沈卫婷听得心惊肉跳，连连后退。“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姐对你那么好，你就那么恨她，那么想要她死？你给她下药，你下得去手吗？你不怕遭报应吗？”顾小蔓一句比一句快，一句比一句急地逼问。原本心虚不已的沈卫婷，厉声反驳，“谁说的，我下药只是让她打掉孩子，不是要她命。”
说完，沈卫婷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着了顾小蔓的道。终于，逼着她说出了这句真相。顾小蔓松了一口气。
“沈卫婷，你等着坐牢吧。”沈卫婷惊慌失措地抓住她，“你不能走，不是我，我没做。”顾小蔓毫不客气地甩开她的手，她这种亲姐妹都敢害的人，十分可怕。“你还是不是人？能对自己姐姐做这样的事？”沈卫婷看着现在一副正义凛然的顾小蔓，十分可笑。“顾小蔓，你凭什么指责我？你没做过见不得人的事吗？你就不恨沈初晴吗？她流产的时候，你难道没有偷着乐拍手叫好吗？我告诉你，你没资格教训我。我只不过，替你做了你想做的事而已。”
顾小蔓气结，“你真无耻！”沈卫婷回敬，脸上挂着轻蔑。“彼此彼此，就算我刚才承认了那又怎么样？有谁听见了。你是法官吗？你是警察吗？你能判我刑吗？”
“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顾小蔓边说着边走出来进了电梯按下了按键，回头看着嚣张的沈卫婷，突然从包里拿出录音笔一闪。“沈卫婷，你觉得我今天来找你，是陪你聊天的吗？今天，我们所有的对话都录在里面了。这个，我会交给沈初晴。算是，我欠她的，就用它来弥补。”沈卫婷大惊失色，急忙上去就夺。但是电梯门已经合上，她看着急速下降的数字，也顾不得没穿好衣服，从楼梯狂奔下楼。她跑到一楼的时候，刚好看见顾小蔓走出小区，拉开出租车的门就要坐进去。
沈卫婷气都没喘匀，不要命地追上去，猛地将顾小蔓拽了下来，夺她的包。顾小蔓死拽着不撒手，一个拽，一个扯。包带都被弄断了，两人还在争夺。出租车司机摁了摁喇叭，探出头不耐烦道，“还坐不坐车啊？”看见她们打成一团，然后一踩油门走了。
围观的人，只看着两女人在打架，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没一个上前拉架。“抓小偷啊，她是小偷。她偷了我的包，快来人帮帮我啊。”情急之下，沈卫婷大喊求助。
顾小蔓急了，张口就咬住了她的手。小区的人有的是认识沈卫婷的，有几个信了她的话，上前去扯顾小蔓。一来二去，包从顾小蔓的手里脱手飞出，包远远地被扔到了马路对面。
顾小蔓比沈卫婷先反应过来，拼命甩开扯着她的人，朝马路对面跑去。她眼睛里只看到那个包了，丝毫没发现右侧疾驰而来的大货车。
“嘭”的一声，货车踩刹车已经来不及，顾小蔓整个人撞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摔到了地面上。紧随身后的沈卫婷刹住了脚捂住了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距离那辆货车不过十几厘米的距离。如果，她再跨前一步，那么躺在地上的，可能是她们两个。直到救护车把顾小蔓带走，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脑海里一直停留在顾小蔓躺在地上，那里是一片鲜红的血迹。红得触目惊心。
这事之后，沈卫婷都没睡安稳，夜夜做噩梦。不是梦见被警察抓了，就是梦见沈初晴知道真相，要杀她……更让她忧心忡忡的是，顾小蔓没死，只是陷入了昏迷，医生说她脑部的瘀血已经清除，她随时可能醒，也有可能一辈子醒不过来，成为植物人。
听到医生模棱两可的话，沈卫婷的心里就像悬了一炸弹，这种忐忑不安的煎熬，让沈卫婷坐立不安。
无论如何也要除掉顾小蔓那颗不定时的炸弹。
沈卫婷这厢噩梦不断，却不知道的顾小蔓来找她之前给骆晋打过电话。对于顾小蔓的事，她解释是顾小蔓拿沈初晴没办法就找她闹，然后她自己出的意外。骆晋知道事情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
“卫婷，顾小蔓找你干什么？我想听实话。”骆晋锐利的黑眸，似乎能洞穿人心一般。沈卫婷一听到“顾小蔓”三个字，就心烦意乱。“姐夫，我已经说过了，她跑我那儿闹，然后自己被车撞。你让我说什么实话？”骆晋眼眸透着清冷的光，缓缓地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过的事，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你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
骆晋每说一个字，沈卫婷的心就紧缩一下。“骆晋，你够了。我不想听你说话，给我出去。”骆晋再问下去，沈卫婷精神都要崩溃了。沈卫婷的母亲听到声音立刻推门进来，“怎么了，好好地跟你姐夫吵什么？”她看着憔悴不堪的女儿一阵心疼，边说边往外拉骆晋，“骆晋，顾小蔓的事把她吓得不轻。你要是有事也要等她身体好点才来问，行吧。”
“卫婷，机会只有一次，现在坦白还来得及。”沈卫婷掀过被子蒙住头，歇斯大叫，“妈，让他出去。”骆晋看她抵制的样子，他再多说什么也是枉然。沈卫婷的母亲听得莫名其妙，不满地追问，“骆晋，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没走离房间，骆晋的手机响了。沈卫婷屏息听到，骆晋说了一句，“她醒了，好。现在没时间，我晚上过去。”她的心猛地咯噔一下，背后一阵冷汗。骆晋口中的她，肯定是顾小蔓，她醒来一定会告发她的，怎么办？还有，那个录音笔，也是自己的心腹大患。
忽然，沈卫婷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骆晋将沈初晴带到了小区保安室，保安调出了她流产那天的监控视频。灰白的画面，沈初晴还是一眼认出了沈卫婷的身影。视频完完整整记录下，当天沈卫婷两次出入小区，第一次是11:04分，12:15分从她家出去的，但并未走远。
“停一下，把这个画面放大。”骆晋注意到画面中，沈卫婷并没有出小区，而且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手机像是在打电话。沈初晴凝眉盯着画面。画面定格在，沈卫婷拿着的手机。
沈初晴看着画面中她拿着的手机，吸了一口凉气，沈卫婷手中拿着的分明是她的手机，她的手机壳是骆晋特意给她订制的，独一无二！所以，他们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视频就像个线头，找到了它，所有的疑团都能解开了。沈初晴和骆晋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他们此时都明白了。
是沈卫婷偷偷拿走了沈初晴的手机，打电话给了混混儿，然后又悄悄放了回去。那么她莫名服用了堕胎药？会不会？沈初晴心中一阵恶寒，不敢再往下想。脑子里乱极了，第一个念头就是找到沈卫婷问个究竟。忽的，她站起身就往外走。
骆晋比沈初晴冷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去哪儿？你现在找她问，她会说实话吗？而且，这个视频也不能完全给她定罪。”“那你说该怎么办？”骆晋拉着的她手向外走，“跟我来。”骆晋把迈巴赫换成了一辆普通的大众车，然后载着她停在在了医院附近。“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沈初晴很疑惑。“找证据。”沈初晴更是莫名其妙了，“什么意思？”
忽然，她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你是说顾小蔓这次的意外也跟卫婷有关系？”骆晋点点头。顾小蔓出事当天曾给他打过电话，她说自己查清楚了，她母亲的死和沈初晴无关。找人弄掉她孩子的也不是沈初晴而是沈卫婷。她还说自己会找到证据还沈初晴清白。这算是欠她的。
骆晋还想问什么，顾小蔓就挂了电话。然后，她就出事了。而且，听护士说，沈卫婷昨天晚上曾来过医院，护士看见她在病房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不过，看她还是坐立难安的样子，怕是没找到。沈初晴听完始末，脑海里迅速分析整个事件。若真如骆晋所言，那么一定是顾小蔓手中掌握了她的把柄。
“她是来销毁证据的。”沈初晴明白了。而后，她心念一转，看向骆晋，“那我们现在？”
“等。”骆晋望着住院部方向，眼神极为复杂，慢慢变得严肃。
沈初晴怎能不明白，现在的沈卫婷才是最危险的，为自保，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沈初晴心里既忐忑又害怕，她是自己的妹妹，真的不愿意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真的想这一切是场误会。“此时此刻，我真的不愿意看见她。”“我知道。”骆晋揽住沈初晴的肩，轻轻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我也希望这是一场误会。可是该面对的，我们总要面对。我们不能让她再错下去了。”骆晋侧过脸吻了吻她的额头。
人生就像一场对弈，一步走错，步步错，到最后满盘皆输。直到半夜，沈卫婷还是出现了，她内心也曾犹豫过，挣扎过！但，事到如今，已无路可退。她穿着风衣，戴着墨镜口罩，尽量将自己包裹严实，沈初晴险些没认出她来。
不出所料，她果然进了顾小蔓的病房。一路尾随她而来的沈初晴，一阵气血上涌，差点冲进去把她揪出来。“嘘。”骆晋立即伸手捂住了沈初晴的嘴，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沈卫婷推门而入，清冷的月光洒进病房，依稀照出了房间的轮廓。顾小蔓头上缠满了绷带，已经无法看到她的面容，静静地躺在床上，脸上戴着氧气罩，心电监护仪在安静的房间发出嘀嘀的声音。
沈卫婷一步一步走过去，看着她，现在她只需要关掉氧气和监护仪，然后她所担忧的问题都解决了。她颤抖着伸出手，脑海里她的人性和邪恶还在争执，这是一条人命，她也害怕。对不起了，顾小蔓。要怪只怪，你命不好吧。随着“啪”的一声，心电监护仪切断了电源，瞬时变成了黑屏。沈卫婷关掉氧气的手，还在发抖。房间无比的安静，安静到沈卫婷清晰地听到怦乱自己的心跳声。
愣了几秒，沈卫婷醒悟过来，掉头就跑。陡然间，沈卫婷感觉手腕一沉，身后突然有人擒住她的手。同一秒，病房里的灯瞬间亮了起来，门外的人推门而入。病房顷刻亮如白昼，沈卫婷大惊失色，再回头看去，她的手正是被躺在床上的头包着绷带的“顾小蔓”死死抓住不放。“你是谁？”沈卫婷不可置信地看着“顾小蔓”，她的手劲大得吓人，根本不像有病的样子。
“顾小蔓”没说话，只是用另外一只手解开了绷带，然后露出了真容。“是你？”沈卫婷目瞪口呆地看着岳峰。随即明白，自己的计划早被他们识破了。沈初晴迅速走过去，摘下了她的墨镜和口罩，然后看到了无比熟悉的那张脸。再看看关掉的氧气和心电监护仪，心中又悲又恨，扬手用尽全力地打了她一记耳光。
她们是一起长大的姐妹，曾经兴高采烈地教她练瑜伽，曾经为她做的十字绣，那么亲密地叫她姐姐！从何时开始，她变得这么歹毒？“沈卫婷，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沈初晴难以置信。“沈初晴，你算计我？！”沈卫婷愤恨地瞪着沈初晴。“你竟然这么阴险。”要不是岳峰大力抓着她，沈初晴险些被她抓伤。“够了！沈卫婷。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么？”骆晋挡在沈初晴身前，厉声呵斥她。“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沈初晴，你好狠毒，这么陷害我。你不得好死……”沈卫婷疯了一样的谩骂，丝毫没有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
沈初晴看着面容狰狞的沈卫婷，说不清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每天口口声声叫自己姐姐的人，竟然做出那么残忍的事。如果，不是骆晋早一点发现蛛丝马迹，如果，他们没有及时阻拦，那么真正的顾小蔓就在劫难逃了。而那个杀人犯，竟然就是自己的妹妹？她亲眼所见，即使她再不愿相信，也无法不承认，那一切都是沈卫婷做的。当沈卫婷看见门外的警察，向她走过来时立刻明白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登时，面如死灰。她还这么年轻，不能下半辈子都在监狱中度过！
沈卫婷顿时哭着哀求，“姐，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骆晋不愿沈初晴眼睁睁地看着沈卫婷被带走，搂着她向门外走去。
“姐。”求助无望沈卫婷双膝发软，瘫软在地上。眼看着他们就走出房间，忽然叫道，“姐，我想跟你说最后一句话。”沈初晴立即回头，骆晋搂住她脚步丝毫不做停顿，对上她的视线，轻轻摇头，“沈初晴，我是你妹妹。你就那么狠心，连看我一眼都不肯吗？”沈卫婷绝望地歇斯底里。沈初晴脚下一滞，回过头看着沈卫婷无助哀求的目光，心尖一酸，“你知不知道，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不愿看到你。”沈卫婷奋力挣脱警察的桎梏，跪倒在地上，亦步亦趋跪到沈初晴面前，抱着她的腿痛哭，“姐，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坐牢。真的不想！”“可你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是你逼死了顾小蔓的母亲，找人弄掉了她的孩子？”
“姐，我是在帮你。谁让她勾引了姐夫，我是替你报复她。”沈卫婷还在给自己找借口。事到如今，沈卫婷还死不认错。沈初晴气不过甩开她，厉声问，“那我的孩子呢？！“沈卫婷闻言，脸色都变了，嘴唇嗫嚅，说不出话来。沈初晴也只是猜测，但看到她的表情，便立刻都明白了。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恼火和痛惜，毫不留情地推开她，“沈卫婷，你还有没有心？”
沈卫婷惊慌失措地抱着她的腿不撒手，“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骆晋眼神示意警察将沈卫婷带走。“不要。”看见靠近自己的警察，刚才还凄楚无助的沈卫婷触电般跳起来，猛然推开面前的沈初晴，夺路而逃。
骆晋第一个反应是护着沈初晴，错失了抓住她的良机。岳峰和两名警察，首先追了出去。沈卫婷慌不择路得狂奔，一连串撞翻了好几个病人。但并没有逃出多远很快就被抓住了。
因为吸毒，她的身体已经被透支，沈初晴看着她狼狈被抓的样子，心中只剩下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