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点头，“可以这么说，但并不完全是今天摔倒造成的。”见沈沉渊疑惑的看着他，又解释道，“此前苏小姐的头部曾受过重伤，虽然当时检查并没有发现颅内出血的迹象，但应该也是有伤口存在，只是因为什么原因当时并没有出血。但是这次的摔倒，让她撞到了头，再次触发了那个伤势，这才导致颅内大量出血。”
“所以，需要立刻进行手术，对吗？”
“是的，如果再不手术，苏小姐很可能有生命危险。”医生满脸为难，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但是现在苏董不在，没有人能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开颅手术非同小可，万一……”
苏擎天有多疼爱他这个女儿，整个江城谁不知道。要是他们私自动手术，出了什么意外，到时候估计医院都要被拆了。
没有丝毫犹豫的，沈沉渊朗声道，“我来签。”
砰！
办公室的门被人用力推开，乔沫儿愤愤不平的冲进来，“沈沉渊你疯了吧，你拿什么给苏芊芊担保，你是她的什么人啊，有什么资格替她签字。”
“人命关天，沫儿，你不要闹。”
他的话让乔沫儿越发恼火，声音尖锐，“是我在闹吗？你为了她被袁家打断了一双手，又被她赶出家门，如果不是我收留你，你现在被袁家的人踩死在路边了。可你呢，非但不感激，又为了她把于家也给得罪了。现在还要替她签字。你知不知道，能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只能是她的直系亲属。”
“我知道。”
男人云淡风轻的姿态，刺激得乔沫儿抓狂，抬手一个巴掌打在沈沉渊的脸上，“你要做她的家属是不是？好，沈沉渊，从今天开始，我们一刀两断。”
说完，捂着脸哭着跑走了。
医生全程一脸尴尬的坐看这一出闹剧，都说乔家大小姐温柔优雅善解人意，所以苏家小公主再高贵漂亮家世显赫，也没办法打动沈沉渊让他移情别恋。
可现在看起来，这乔小姐与传闻里简直判若两人啊。而看似冷漠的沈沉渊，对苏小公主的关心，却也不像别人以为的那样。
豪门的水，果然很深，不是他这种小医生能够理解的。
“沈先生，现在……”他是要去追乔小姐呢，还是留下来救苏小公主呢？
“准备手术吧！”
***
苏芊芊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穿着洁白的婚纱，和沈沉渊在举行婚礼。
可是就在牧师让他们交换戒指的时候，沈沉渊忽然一把将她推开，冷声对她说，“我要娶的人是沫儿，不是你。”
即使是在梦中，即使她知道这是自己在做梦，苏芊芊还是忍不住哭了。
撕心裂肺的痛，让她连忍耐都做不到，直接哭出声来。
“沈沉渊，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爱我。我到底哪里不如乔沫儿，我给你的爱，难道不比她多吗？”
沈沉渊坐在床边，把女孩儿的手握在掌心，听到她睡梦中的呓语，忍不住一阵揪心。
轻轻擦掉女孩眼角的泪水，男人眉目间的冷漠点点融化，“我没有不爱你，我只是……爱不起罢了。”
她是苏家的小公主，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而他呢，一个连父母都不知道的孤儿，一个因为乔家夫妇以为自己不孕而收养的孩子。
一无所有，无根无依。
他给不了她幸福，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幸福是什么。
他不能爱，爱不起，也没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