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智根以后,我独自一人坐在房中,看着面前的两件事物。脑海中在思索,悬南怀大师坐化前为何淡然一笑,是不是他参破了什么天机?

我久思不得其解,或许他遗留给我的两件事物中会有解释。我首先打开书信,掏出一张暗黄的纸,上面简短地写了一段话:解尸毒,找齐德洪,他可能会有办法!

看到此话,我更是不解,悬南怀为何这样说呢?老齐和我同生共死过,感情也非一般,如果他有办法解尸毒,早就帮助我了啊!

可是,看悬南怀这样说肯定会有他的道理,我心中隐隐对老齐产生了些疑惑,他身上毕竟有太多的秘密我不知晓,就拿他家中的“嘭嘭”响声来说,绝对不会只是衣柜倒地那样简单。

老齐会对我隐藏什么呢?

不行,我还是得回去一趟,仔仔细细问个清楚。

接着我翻开了羊皮卷,卷首写着三个繁体字“大悲咒”,我不明所以,继续看了下去: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

南无·阿唎耶。

婆卢羯帝·烁钵啰耶。

菩提萨埵婆耶。

……”

我看得迷迷糊糊,但是很能确定这是一篇《大悲咒》的内容。

这有何用呢?我又陷入了思考中。悬南怀给我出了一个很深奥的哑谜。想到最后,我认为是他堪破了天机,这两件事物是给我的暗示。

我轻轻叹息了一声,山中的夜风很冷的,寒风从门缝往里钻。

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直到半夜我都毫无睡意,坐起身来,似乎听到后山有人在吹笛,我起身到了窗边,倾耳去听,还真的有人在吹笛呢!

笛声悠扬,飘荡在寂静的山中。过了许久,笛声渐低,直至消失。随后传来浑厚的喊声:“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吐字清晰,仿佛乃一世外高人。

我心想既然无心睡觉,去后山会会高人也不枉此行。我推开门跑到后山,皎洁的月光印染着整片树林,一条小道向远方延伸而去,小道尽头伫立着一个人影,背着双手,举头望月。

隔得太远,看不清楚他的模样,却看得出是一身白色长袍,像是修道之人。长袍在山风中,竟然也抖舞起来,飘飘似仙!

他应当就是方才吹笛之人,正思索间,那人向我投过眼光来,却自顾朗声道:“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我迈开嗓子喊道:“敢问大师傅在何地修行?可否随我回寺一叙?”

我在心里已经断定他是个高人,目的不言而喻。

那人大笑道:“兄台不必急于见面,我们还有相遇的机会,请回吧,哈哈……”

说完,他转身继续吹着笛儿往后山山下去了。我愣在原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所说的有缘,他就可以百分百确定么?

次日,我把昨夜所见与智根说了一遍,智根告诉我山中并无此人,可能是恰好世外高人路过此地吧!

辞别了智根,我赶上了当天下午回校的火车,太阳透过车窗照进,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男子,我每次抬头,都发现他在看着我,我对他报以微微一笑。

男子打开话匣,道:“你好,我们在哪里见过?”

我看着他想了一下,摇摇头道:“我长得大众脸,到处都可能会看到,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男子没有气馁,提醒道:“昨夜你在哪里?是在五台寺后山吗?我在哪见着的一人看起来和你十分相似。”

他看着我,始终保持着淡淡地笑意,给人一种亲和的感觉。

我呆了一呆,昨夜后山那人对方怎么也得是个世外高人的模样,而眼前男子圆圆的脑袋,微胖的身材,着实很难与高人联想到一起,但潜意识告诉我事实的确如此,我笑道:“原来是你啊,我昨晚确实去过后山,是被笛声吸引的,今早我还很奇怪地在寺里打听你的消息呢。”

“呵呵,是吗?”男子笑道,“我叫马宝山,谢谢兄台的惦记,听兄台的意思,你亦会吹笛?”

我连忙摇摇头,道:“不,我五音不全,哪会吹笛,只是被你的笛声吸引住罢了。”

“好好,难得还有人会喜欢我的笛声,哈哈!”男子抚掌笑道。

我装着不经意看着他,他的每一个动作我都看在眼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但是我一时又想不到是哪里,或许是我多想了,突然有一瞬间,我想到在小塘洼的古墓中的僵尸,把僵尸和他想象到了一起。我不由得偷偷一笑。

男子发现我偷笑,于是问道:“敢问兄弟为何发笑?”

我道:“没什么,想到一件趣事,不忍就笑了,请不要见怪。”

男子淡淡看了我一眼,转头望向窗外。我们就这样对坐保持着沉默,车窗外的天空慢慢黑了下来,直到什么也看不见。火车渐渐驶到了荒郊,对面男子看着窗外,脸上始终挂着淡淡地笑意,从始至终都保持着这个动作。

我暗下有些奇怪,正常人哪能保持这么久都一动不动,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或者就正如我之前所想的,世外高人不能以常人的眼光去对待。

男子似乎意识到我在看他,朝我笑了一笑,道:“天色现在黑了,兄台你是要去哪里?”

对于陌生人,我与生俱来多长一个心眼,看到他满面笑意,我呼了口气反问道:“你要去哪呢?没准我们是去一个地方呢?”

男子皱了皱眉,道:“我要去的地方很遥远,我的路很漫长,以毕生之精力也许都无法达到。”

“嗯?”说实话,我听不明白他的意思,感觉他有些做作,我回道,“你不说,我自然不会知道,你要是说了,说不准我还可能帮上你呢?”

男子笑道:“谢谢兄台好意,我心领了,我要去的地方,你必然也会去,但是我们不可能同时去,我们之间有千丝万缕的瓜葛,扯不清理不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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