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话，不需再说，她也明白了。
原来如此。
那么自己刚刚去病房找那个女人，完全是没有必要了，如果这件事她也参与进来...
姜子涵已经不敢往下细想。
只觉得身子有些凉意，她顿时无措的看着赵默生，对方却懂。
二话不说把她抱在了怀里，“别怕，不要怕。”
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空气中所有的声音都没了，只要他，把自己抱在怀中，才让她有一种真实感。
突然她说，“赵默生，这件事过去之后，我们就复婚吧。”
男人一僵。
带着一些不确定的问，“你说的是真的？”
她想也不想的点了点头，“嗯，我忽然看开了，生命何其脆弱，而我既然注定要与你纠缠不清，那么便也认了。”
话刚说完，头顶传来几声闷闷的笑。
却像是冬日暖阳一般，让她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
许久，赵默生重重的回答，“好，我们在一起。”
傍晚时分，姜子涵刚刚开完小会，在去食堂的路上接到了那个女人的电话。
没有预想中的吃惊，而是十分平静的问她，“想清楚了吗？”
那边顿了顿，片刻，才嗯了一声，“是的，想清楚了。”
为了避人耳目，姜子涵把她约到了对面的咖啡店，坐下来直奔主题。
“姜小姐，在说后面的话之前，我先申明一点，之所以出了事情之后我没有立即站出来，我希望你能理解一个女人的无力。我的丈夫与我早已貌合神离，而且不知道何时已经和我哥哥他们串通了一起，想着借此机会捞一笔，所以只有我一个人，根本就无力回天。”
姜子涵顿了顿。
她的目光落到了手边的柠檬水中，凉凉的说，“那你害怕吗？这几天陪着你最亲的爸爸，难道不怕午夜梦回他跟你哭吗？”
女人表情一滞。
下一秒，突然就泪如雨下。
“是啊，我真该死，自己的父亲被哥哥害死了，还能平静的和没事人一样，要不是你找到我....”
“好了，你说吧，我尽我所能帮你。”
女人的眼里顿时出现了一丝希望，“真的？”
她点点头。
“其实我并不知道我哥哥对我父亲做了什么，只记得那天早晨，护工出去洗漱，而我本来是陪着父亲的，他当时还在熟睡，正好我哥就进来了，是他跟我说，我丈夫在外面有事找我，怕打扰到我父亲，于是我一点也不怀疑的就出去了。等我再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到护工一脸苍白的坐在地上，当即我就去看我父亲，当时他整个人面色都是铁青，我也是吓得不轻，后来医生来了，然后一直到现在。我还有些茫然，这短短几天，我都在想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死亡，可是我哥根本就不让看尸体，而且我丈夫也把我看得严严实实的，那天中午之所以他不在，是因为我哥找他有事要说。”
“那你哥可有和你说些异常的话？”
女人愣了一下，随即茫然的摇摇头，“我只知道他不允许医生靠近，而且他有事直接和我丈夫说，跟我从来只字不提。”
姜子涵陷入了思考之中，她想到赵默生说的那个关键点，脑子一转，忽然道，“那你可以帮我支开你哥哥或者什么时间他们看管力最薄弱？
闻言，女人一惊，“你的意思是？”
“验尸。”
......
晚上姜子涵值晚班，赵默生怕她因为于千里老人的事情害怕，所以在办公室里等她下班。
他正在看文件，姜子涵却鬼鬼祟祟的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下一秒，他果然皱眉，“我说了不让你管你又去？”
“下不为例。”姜子涵眯起眼睛笑。
赵默生对她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虽然她说的有些冒险，但是的确该试试。
只听姜子涵压低声音说，“我已经联系了验尸官吴医生，大概一点之后，病房里只有她和她老公在那里守着，她已经答应了帮我们引开她丈夫，所以我只需要趁一个小时里，尸检就好了。”
赵默生沉吟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我知道了，你不必去了，死了几天的人样子不太好看，我怕你做噩梦。你就乖乖呆着，等我回来。”
闻言，姜子涵倒是没有坚持，她想了想，然后道，“那你自己小心一点。”
他嗯了一声。
到了一点左右，女人真的发来短信，说可以去了，于是赵默生就行动了，姜子涵则留在了他的办公室，等候他归来。
这个过程中，她的内心是焦急又复杂的，害怕赵默生行动失败了该怎么办？
抱着这种心情，一个多小时之后，赵默生回来了。
进门的那一刻，她看到他镇定的眼眸，忽然全部都心安了。
只听他低低的说，“吴医生已经拿了化验，明天可以出结果。”
一想到电影里法医解刨的场景，姜子涵不由担忧道，“你们不会给人家开颅了吧，这样恐怕不太好收场。”
“不是。”赵默生摇了摇头，“按照推测，如果病人是窒息而亡，那么他死亡之气，一定呼吸极度困难，口唇、颜面青紫，心跳加快而微弱，紫绀明显，呼吸逐渐变慢而微弱，继而不规则，到呼吸停止，心跳随之减慢而停止。瞳孔散大，对光反射消失。上次初步断定，是无法拿出证据，只要明天结果证实了他的确是窒息而亡，那么一切都好说了。”
“我们在尸检的时候，吴医生手指强压尸斑中等退色。翻动尸体，原有尸斑不再完全消失，尸体低下部出现新的尸斑，切开尸斑皮肤血液流出，即两侧性尸斑，尸斑完全固定，手压不退色，切开尸斑皮肤无血液流出，皮下组织呈紫红色，所以光是从这一点看，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姜子涵听得虽然有些晕，但是隐约还是知道他们的突破点的确没错。
于是她点了点头，“那我们就等明天的结果。”
赵默生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