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看见林安心坐在沙发上掩面哭泣,她担心地赶紧上去问道:“怎么了?”

在场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顾源站了出来,说道:“还不是怪白逸之那个家伙!”

被点了名的白逸之此时正坐在驾驶座上,头脑一片混乱,飞快的开着车。

车往封城的方向开去,在他心底,封城还是他的家,所以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他第一反应还是回封城。

他脑海里浮现出林安心那张悲痛欲绝的脸,但他的心又何尝不是撕裂一般的痛,他深爱着林安心,现在却又记起了被尘封了的记忆。

以前出现的那种幻觉一幕幕的出现在脑海里,他万分懊悔,想着自己要是早点将那些幻觉串联起来,记起小时候那段遗失的记忆,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了。

在他的心中,他的父母就是因为林安心的父母才去世的,他爱着林安心,但是做不到带着愧疚跟林安心在一起。

所以他十分冷血的直接抛下林安心就走了。

被抛下的林安心坐在沙发上掩面哭泣,完全控制不了情绪,在外婆面前,她不想表现的太软弱,但是情绪实在是控制不了。

“你去拿她的药过来。”郑安月娥沉着冷静地吩咐桂雅道,桂雅这才恍然大悟的跑去拿了药。

“小桂圆你先回去吧,现在没有空招待你。”

“没事,外婆我留下帮忙。”

郑安月娥知道顾源对林安心的意思,但是这种时候让他留在这里实在是不好。

“回去吧,改天再来。”

顾源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道:“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照顾好安心。”

她们都知道林安心患有抑郁症,虽说之前已经说好的差不多了,但是现在突然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们真害怕林安心会想不开,做出偏激的事情。

桂雅急急忙忙地拿来了药,并接来了一杯温水。

司机郑从外面回来,不见了车,好奇的想进来问车哪去了,却看见夫人哭的泣不成声,好几人还在旁边围着。

郑安月娥难得地用哄的语气对林安心说道:“安心,来,听话,把药吃了先。”

“没事,我没事。”林安心抬起头来,深呼吸着勉强地说道,“我真的没事的,外婆你不用担心。”

“嗯,我知道你没事,但是也该吃药了,快吃药先。”

林安心大口大口喘着气,眼角流着眼泪。她接过了药,一口气吃下,然后将水杯往桌面上一放,强颜欢笑着说道:“我真的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上去休息了。”

说完她便起身向楼上走去了,从她的背影可以看得出来她在擦着眼泪。

她虽然安慰着大家不要担心,但是她越是这样,大家才更担心。或许桂雅觉得没有什么。

但是跟她最亲的郑安月娥和郑安雅确实知道,林安心这样的表现是不正常的,她越是表现的没事,则实际上是越严重。

“桂雅你上去陪着她吧,看着点,不要让她做傻事。”郑安月娥叹了一口气对桂雅说道。

“是。”桂雅不敢懈怠,应下了之后马上就蹭蹭蹭跑上来楼。

站在门口的郑看到这一幕,赶紧退了出去,拨通了白逸之的电话。

“喂,先生,夫人她好像不太好。”电话一接通,郑就十分紧张地跟白逸之汇报道。

电话里白逸之没有出声,郑以为白逸之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于是接着说道:“我回来见夫人坐在沙发上哭,老夫人和表小姐等人都在旁边。

后来老夫人让夫人吃了药,夫人上去休息了,但是老夫人让桂雅上去看着夫人,说是怕夫人做傻事!”

虽然他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听到这样的话,他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正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的车子突然一下子急停在一旁,白逸之攥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出。

“先生,车.....”

还没等电话里的郑把话说完,白逸之就猛地把手机往外一扔,然后发动车子,精确无误的从手机上压了过去,然后又开着车,往封城的方向驶去。

他害怕,害怕再听郑说下去,他会忍不住调头,回到林安心的身边。

治疗抑郁症的药里有催眠的成分,所以林安心上楼去之后,没费多少时间就睡着了。

桂雅搬了张凳子坐在床头,看着林安心,守了一宿没敢合眼。

第二天林安心顶着肿成灯泡的眼睛早早的就醒了。看着守在一旁打着瞌睡的桂雅,她开口唤道:“桂雅。”

“嗯?”桂雅一下子惊醒,喊道,“夫人!”

“你不去睡觉,你在这里守着干什么?现在几点了?”林安心看着拉了窗帘的窗户,问道。

桂雅看了一下钟,回答道:“夫人,才七点,您可以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你回去睡吧,我要起来收拾收拾去扫墓了。”见林安心要起身,桂雅赶紧上去搀扶。

看着起来之后像个没事人一样的林安心,桂雅觉得瘆得慌,心里担心得紧。

去墓地的路上郑安雅一直在偷瞄林安心,还时不时地给郑安月娥一个眼神,但郑安月娥完全没有理会她。

略显虚弱、被桂雅扶着的林安心发现了郑安雅时不时偷瞄来的目光,心里觉得愧疚,开口说道:“昨天我给大家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郑安雅赶紧摆手否认。

气愤陷入了尴尬,没有人再开口,一路上的气氛倒适合了此行的目的。

到了墓地,林安心看着墓碑上父母的相片,心中感慨,为什么上天如此的捉弄人?这么狗血的事情都能发生在她的身上?

看到墓碑上镌刻着的日期,她想起此时的白逸之应该也是站在墓碑前,祭拜着他的父母。

想起那晚他还答应要跟她来扫墓来着..想着想着她的眼眶就红了,鼻头也开始发酸。

空荡荡的墓地里传出她吸鼻子的声音,十分应景。

只是她哭的不是墓里的人,而是哭的她自己。

远在封城,白逸之也是站在墓碑前,红着眼眶,白皙的他眼圈周围有着乌青的颜色,这些乌青昭告着他昨夜一夜未眠。

老太太白熙之等人已经祭拜过,回去了,墓地之留下了他,还有盘腿坐在墓碑前念着经的他大伯母--杨佩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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