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这么一说,倒是让路南屏睡意全无了,她愣了片刻,若是萧子怿现在死了,那么先前自己所受到的伤害岂不是全部都没有意义了吗?萧子怿绝对不能够死,至少在自己的怨恨消失之前他不能够死!

路南屏心中做好了这样的决定之后,冷声吩咐道:“让军医去看看!”

阿虎为难的开口,“我已经去找过军医了,但是谷将军说不过区区一个奴隶,哪里用得着军医,何况没有陛下的命令,军医是不会来给他治疗的。”

路南屏心中暗叹,这个谷风,倒是对自己分外的衷心,只是这一次,他的衷心用的不是时候,片刻之后,路南屏披上外袍,从营帐中走了出来,见到门口一个憨厚的士兵,随口问了一句,“你叫什么?”

阿虎一愣,随即低头道:“小人王虎,大家都叫我阿虎。”

路南屏略一颔首,“你马上宣军医来见我,我就在你们的营帐中。”

阿虎领命下去了,路南屏意外的发现这个阿虎的脚步轻盈,竟然不像是普通士兵应该有的,貌似应该武功不弱,这样的人出现在军营中却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兵,多少让人有些在意。

但是现在不是追究一个小小的士兵身份的时候,路南屏来到了萧子怿所在的营帐中个,萧子怿趴在床上,脸上因为发烧而通红的,上衣已经被脱掉了背上的伤口被简单的处理过了,手法虽然有些粗糙,但是包扎的还算是不错。

萧子怿显然是烧的有些糊涂了,嘴里低声呢喃着,“水,我要喝水!”

路南屏沉默片刻,才倒了一杯水放到了萧子怿的床边,半饷觉得不妥,这才又将水杯放在了萧子怿的唇边,萧子怿就着水杯喝了一口水,下一秒却伸出手去握住了路南屏的手腕,大声叫道:“别走,路南屏,你别走!对不起,路南屏!”

路南屏手中的水杯毫不犹豫的泼洒到了萧子怿的手上,萧子怿的手背顿时被烫的通红,,萧子怿吃痛,松开了手,路南屏冷笑道:“萧子怿,以为装病将能够获取朕的同情吗?简直就是做梦!”

路南屏话音刚落,却发现萧子怿已经没有任何的动静了,上前一看却已经是昏死过去了,路南屏这才相信他方才的行为不是装的,是真是烧糊涂了,路南屏的神情有些复杂,没有想到萧子怿居然也有如此脆弱的一天,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这么一生病倒是无端的显出几分脆弱来。

想起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的种种,路南屏心中的恨意是愈发的浓烈,也愈发的不愿意让萧子怿就这么简单的死在这里。

军中大夫被带来的时候,见到路南屏一脸的阴霾心中是十分的恐惧,就担心女王陛下会因此而责罚他,所以就连给萧子怿把脉的时候都是战战兢兢的。

“情况怎么样?”路南屏开口问道,她可没有太多的时间停留在这里,虽然萧子怿已经将玉玺交给了自己,但是洛西国中定然还是有反对的势力的,在这些势力全部收复之前,她还不能够算是完全统一了这天下。

见到路南屏的脸色不好,军医声音颤抖着回答道:“回陛下,应该是伤口发炎引起的燥热之症,慢慢调理,应该不出十天就能够痊愈了。”

“十天?”路南屏不满道,“难道你要朕为了一个奴隶在此地停留十天?真是可笑!”路南屏顿了一顿道,“三天,朕给你三天的时间,不管用什么办法,你将他给治疗到至少能够下地行走!”

军医头上冷汗直冒,心说,你这不是瞎折腾吗?将人打成这样的是你,现在要救人的又是你,真是拿人的生命当儿戏。

当然这样的话,军医只能在心中说说而已,当着路南屏的面,他可不敢这么说,只能连连点头称是!

在帮萧子怿细细的把过脉之后,军医配了药,但是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让谁来照顾萧子怿呢?这药总是要人灌的,背上的伤口也需要及时的更换药物,路南屏将这个任务交给了那个来找自己的阿虎,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女人的直觉,她总觉得这个阿虎一定是认识萧子怿的。

阿虎接到命令之后,欣然同意了,这就让路南屏愈发的肯定这个人有可能是萧子怿从洛西国带来的人,这么看来,萧子怿的投诚一定是另有预谋。

路南屏心中笃定了这样的想法之后,暗中让人去调查这个阿虎的来历,不过让路南屏疑惑的是,这个王虎的身份倒是十分的单纯,而且在当兵之前一直在家里靠打柴和打猎为生,而且他也不是洛西国的人。

路南屏心中暗道,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吗?不论如何还是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好了。

路南屏不知道是,其实她猜的没错,那个阿虎的来历也没有错,所不同的是,现在的王虎并不是原来的那一个,现在的这一个是带着王虎面具的一杀。

在王虎的精心照料下,萧子怿在第三天的早上总算是退了烧,人也清醒过来了,让那个这两天不时往营帐中跑的军医激动的热泪盈眶。

乘着没人的空挡,萧子怿对王虎开口道:“谢了,兄弟!”

一杀一愣,主子两个字差点就脱口而出,好在意识到这是在天凤国的军营中,而且他也有自信这一次萧子怿一定没有办法认出自己来,因为他现在用的这张人皮面具是生生的从那个叫做王虎的脸上扒下来的。

萧子怿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这个叫做王虎的人呢?”

一杀这才知道自己是暴露了,主子已经看出来自己是伪装的了,于是也不再继续装下去,坦言道:“死了。”

萧子怿玩味的挑眉,一杀虽然是个杀手,但是不是必要的情况,他一般是不会杀人的,这一次,他却在没有自己命令的情况下杀人,看来这个王虎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单纯。

“这个人是什么来历?”

“他其实是成顶天的侄子,原名叫做成虎,潜伏进天凤国的军队中就是为了能够寻找机会刺杀女王陛下,为他的叔叔报仇,刚好在和他的几个手下策划这件事的时候被我发现了,所以……”

后面的话一杀没有开口,他知道萧子怿的意思,任何对路南屏有危害的人或者事,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的阻止。

果然萧子怿满意的点头,“做的好!”

一杀心中很是不解的开口道:“主子,你真的要留在这里吗?其实如果真的和天凤国开战的话,我们洛西国也不一定就会输,何况,以主子现在的功力,区区一个路南屏……”

“放肆!”萧子怿呵斥道。

一杀的话戛然而止,随即单膝下跪道:“属下逾矩了。”

萧子怿叹了口气,“算了吧,念在你这些时日也算是尽心尽力,何况你说的也并不是为了自己,你先起来吧。”

一杀这才站起身来,萧子怿开口问道:“国中情况现在如何?”

“主子的突然失踪让朝中一些大臣开始蠢蠢欲动,但是都在白司的威慑下不敢有所动作了,就是悦贵妃,一直都在寻找陛下的下落。”

萧子怿沉默不语,总的来说还算是不错的消息,白司果然没有辜负自己的托付,这洛西国现在有没有自己都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一杀,你先回去吧,没有多久,我应该就会随着路南屏一同回宫了,在此之前,我要你肃清所有的敌对势力,任何对路南屏不利的因素都要排除干净。”

一杀领命,却有些担忧萧子怿的事情,“主子,你在这……”

萧子怿笑道:“放心吧,路南屏暂时是不会让我死的,我不是说过了吗?这个世界上除非我的允许,没有人能够要到我的命!”

这一点一杀是十分相信的,他对萧子怿有绝对的信任,就如同萧子怿也是如此的信任他一般,他是萧子怿的影子,萧子怿的想法就是他的想法。

一杀离开了军营,他相信就算是追查起来,一个小小的士兵的失踪也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就在一杀离开营帐后不久,从营帐外面的角落种闪过一个人影来,唇边带着复杂的神情,不是路南屏又是何人?

在听到萧子怿和一杀的对话之后,路南屏的心情无比的复杂,她是越发的弄不懂萧子怿的心思,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若是单纯的想要刺杀自己的话,何必为自己在洛西国铺路呢?

路南屏本来想出去揭穿一杀的身份,却又觉得没有什么意义,既然萧子怿说他会和自己一同回到洛西国,那么一切就等回到洛西国再说吧。

洛西国宫中,所有的宫人都战战兢兢,向来温婉可人的悦贵妃脾气是愈发的暴躁了,自从国君离开皇宫然后前些日子回宫后又一次失踪开始,悦贵妃每天发脾气的次数是与日俱增。

宫中的宫女太监们是心中叫苦连天,一个弄不好就被悦贵妃看不顺眼,轻则一顿毒打,重则丢了性命。

白司进宫的时候,悦贵妃正在惩罚一个不小心将她喜爱的牡丹花踩死了一株的宫女,那宫女被高高的吊在御花园中,有其他的宫女正在用夹棍夹那宫女的腿。

悦贵妃一脸面无表情的坐在不远处的凉亭中品茶,偶然让那执行的宫女们下手重些还是轻些,那犯事的宫女显然已经体力透支了,无数次昏过去之后又被悦贵妃让人用凉水泼醒。

“住手!”白司的声音冷然,让那些宫人们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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