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止笑了笑,“不用担心,哥哥既然敢于做出这个决定,就有必胜的把握,何况,如今禁卫军都在我的手中,内外夹击,皇城定然不攻自破,父王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得不臣服于哥哥了。”

女子叹气道:“真是没有想到,皇上居然有被他儿子背叛的一天,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报应!”

临止紧紧搂住了女子的肩膀,“如果当初不是你和哥哥早有婚约,只怕如今你我早就阴阳相隔了,我知道你对于你父亲的死一直都很介怀,作为当年的定北侯,你父亲确实是太过委屈了。”

女子落下泪来,“这些都过去了,当年是皇上背叛了他的手足同袍,如今,身为他的儿子的你们却想要背叛他,这个世界果然是公平的!”

临止沉默,半饷开口道:“柔儿,等到帮哥哥夺取皇位后,我们就去边关如何?虽然那里日子清苦,却毕竟是我的地盘!”

女子微微点头,“我也是如此想的,兔死狗烹的道理我是明白的,虽然现在太子对你亲如兄弟,一旦坐上皇位,只怕你手中的兵马会成为他的禁忌!”

皇家,有的时候就是这么无情,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总是要先有君臣才有父子,何况还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临渊对临止的信任真的有那么多吗?若是真的有,当初又何必卖给临止如此大的一个人情?现在又何必让临止去肃亲王府提亲,这其中的种种玄机,恐怕只有临渊自己才会明白。

久居高位之后,大概会连最基本的亲情也变得无比奢侈起来,防人之心不可无,人总是要给自己留下些后路好。

临渊从威武将军府中离开之后,刚刚想要去肃亲王府中拜访,却接到了宫中传来的口谕,说是让临渊去一趟宫中。

临渊一时有些猜不透国君的心思,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宣自己觐见?无论如何,自己是没有办法抗旨的,在成为帝王之前。

很快,临渊策马进宫,随着太监堇色进了崇明殿,禾北国国君一脸严肃的站在殿中,临渊不敢怠慢,连忙给禾北国国君行了礼。

“父子之间,何必如此的客气?”

临渊温和以对,“虽是父子,却也是君臣,礼数自然是不可废的,不知父王如此焦急的宣儿臣进宫所谓何事?”

禾北国国君思量着如何开口,竟然有几分的为难,若是直接问及关于藏宝图的事情等于是不打自招自己扣押了路南屏,虽然一个小小的路南屏算不的什么,但是既然是太子带进来的人,没有经过太子就将人无故的扣住了,这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国君为难的看了看一边的堇色,堇色上前委婉的开口道:“陛下,若是您不方便开口,不如让奴才替您分忧如何?”

国君满意道:“朕也是这个意思,还是堇色你来问吧?”

临渊心中厌恶,脸上却不表现出来,只笑道:“有劳公公。”

堇色慢慢开口,“前几日有人进言,说是太子殿下有谋反之心!”

临渊大惊,自己刚刚决定的事情,他们怎么会知道?面上却装出惶恐之色来,“儿臣冤枉,儿臣怎么会有这种心思,还望父王明查。”

对于堇色的言辞,国君也有些吃惊,这种话可不是随便说的,正想说些什么,只见那堇色继续道:“陛下当然是不信的,太子如此忠厚贤德怎么会做出此等的事情来呢?但是进言那人却拿出证据来,说是太子搜罗了一副藏宝图,得藏宝图者得天下,故而陛下想要问问,太子是否真有藏宝图,若是有,想必也是准备献给陛下的吧?”

堇色说到这里,退到一边不再开口,临渊也总算是明白了他们的目的,原来是冲着藏宝图来的,想必是在路南屏那里听到的消息,说是藏宝图在自己这里,这才想了这番说辞。

就连向来觉得自己谋略高深的临渊都觉得这个小太监是真的不简单,一番话说的临渊是进退两难,若是不交出来,那就是想要谋反,如果交出来,那果然是有谋反之心,横竖这个谋反的罪名都被架在他的头上了。

临渊心中觉得好笑,这堇色也算是歪打正着,只是他们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有了谋反之心,不过既然路南屏说藏宝图在自己手中,那么自己承认的话,对她定然是有好处的。

临渊想到这里,坦言道:“回禀父王,儿臣确实是得到了藏宝图,但是因为儿臣也不确定藏宝图的真假,故而没有立即献给父王,若是献了假的,岂不是儿臣欺君!”

临渊很有艺术的将皮球踢了回去,想要在这种事情上就让他临渊认栽,堇色还嫩了些,好歹自己这五年时间也不是白白的呆在锦南国的,在锦南国那个老皇帝的身边,自己可是学习了不少帝王之术。

不过通过堇色的话,临渊倒是确定了一件事,堇色定然有另外的主子,而他的主子应该也很想要得到藏宝图,顺便还想除掉自己,野心不可谓不大,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在这禾北国中,能够这么做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的老丈人,凌臣相!

对于临渊的回答,禾北国的国君还算是满意的,同时他也相信临渊不会谋反,这天下早晚都是他的,他有什么好谋反的,何况他也才刚刚回国,对国中的势力并不是很清楚,因此也不会有这种能力谋反。

于是国君开口道:“朕知道了,如此想必是有些人好大喜功,故意诬陷太子,朕一旦查实,必定严惩。”

“如此,儿臣多谢父王了!”临渊温润的笑,表情谦逊而真诚,而只有临渊自己知道,自己心中多谢的是什么,国君对自己越是没有防备,自己的逼宫就愈发的能够成功。

“皇儿既然无法确定那藏宝图是真是假,不如带来宫中让父王一睹,或许能够看出些东西来。”

临渊笑意不改,“好,明日儿臣定当将藏宝图献上!”

得到临渊的回答,国君也算是心中安稳了些,既然藏宝图的消息已经得到了,那么接下来就是要安排人放出消息去,挑起洛西国和锦南国的一场大战了。

临渊策马出宫,多日没有回去太子府,大战将至,看来也是时候会会他的太子妃了。

太子回府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太子府中各个妃子的耳朵里,但是在听到太子直接去太子妃住的思敏楼的时候,众妃子的心又凉了下来,是既羡慕又嫉妒却也十分的无奈,谁让她是太子妃呢?

思敏楼中,临渊和凌思敏对面而坐,凌思敏面露女儿娇羞,她原本都已经要睡下了,却突然听到下人来报,说是太子回来了,匆匆的披上外衣,连妆都没有来得及上,临渊就进来了,五年未见,他似乎愈发的让人心动,那沉稳儒雅的气质,那举手投足间的贵气,让凌思敏一次次的感慨自己并没有嫁错人。

随意吃了些糕点,临渊端起那刚刚送上来的大红袍,“敏敏,多日不见,一切安好?”

凌思敏听到临渊喊自己的小名,心中激动不已,这么些年来的付出总算是没有白费,从今之后,这个男人的身边就只有自己的位置了。

凌思敏想到这些年来的孤独和寂寞,不由的泪上心头,“殿下,臣妾日夜思念殿下,却也不敢荒废这府中的职责,各院的妃子们都很安分,殿下大可以放心。

临渊当然知道她所说的安分是什么意思,她们可是都知道当初那个被自己赐死的女子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

对于凌思敏,临渊说不上来是爱还是不爱,从自己有记忆开始,这个女人就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这么多年已经是一种习惯了,何况,她似乎也很懂事,从来不会像是其他那些女人一样纠缠自己,这一点也让他很是欣赏。

从某种角度来说,她是绝对的贤妻良母,自己不在府中的时候,她总是能够将府中的一切打点的妥当无比,而自己回来的时候,她又总是能够及时的退出这府中掌权者的角色,如此的进退自如,若她是个男子,定然也是个能够封侯拜将的人物。

只是可惜,她有一个野心蓬勃的父亲,因为这个父亲,让她做的所有的事情都变得让人不得不提防起来。

临渊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他们成亲已有十年之久了,他其实心中一直对这个女子有着亏欠,原本也是打算这一次回来的话,定然要给她弥补,如果没有遇到路南屏的话。

感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的事情,在你想要得到的时候偏偏遇不到那个对的人,在你想要随波逐流平淡一生的时候,却又偏偏遇到了。

路南屏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那凛然的傲气让人无法不去追随她的脚步,那眼底偶然飘出的寂寞,又让人不得不从心底涌出对她的怜惜来。

“殿下,殿下……”临渊回过神来,看到一张近在眼前的脸,心中突然有些失落,方才那一瞬间,他居然以为自己面前的人是路南屏。

“抱歉,敏敏,我可能有些累了。”临渊柔声开口道。

“无碍,殿下一路奔波,累了也是正常的,如今总算是回来了,日后就不用这么劳累了。”

“或许吧!”临渊悠悠的开口,大事得成之后,或许自己就不用这么辛苦的每日演戏了吧?

临渊的视线越过凌思敏仿佛看到了路南屏,她一身白衣,如同不可侵犯的仙子,目光冷清的看他,声音低低的唤他临渊,那一刻,他突然有种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

她女扮男装,锦南国大殿之中,她傲然如寒冬腊梅,不惜宽衣解带也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当时自己就想要冲上前去将这女子守护在自己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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