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屏心中划过一个危险的想法,难道说是藏宝图?一定是这样,否则禾北国国君何必要见一个陌生的女子,他很闲吗?

按理,他应该不知道洛西国拿来换城池的女人被掉包才对。

那为什么?

想到这里,路南屏心中隐隐担忧,这一次进宫之后,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出来了,自己要早作准备才好。

于是路南屏吩咐临渊道:“这一次进宫,若是你父王将我留在宫中,你先不要着急,想办法先离开绮云城,之后再来救我。”

临渊一愣,“这是何意?你多想了,父王怎么会无故的留你呢?”

路南屏冷声道:“只怕,我的身份暴露了。”

临渊心中一紧,“我明白了,若真是如此,我定然会去救你!”

路南屏点了点头,对于临渊她还是信任的。

两人说话之间已经到了禾北国的宫中,整个皇宫威严肃穆,让人有种不自觉的惧怕感,不过那是对一般的女子而言的,路南屏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虽然只是静静的跟着临渊,但是举手投足间的淡然从容,让太监堇色心中很是好奇,这个女人看来会成为莫文锦的劲敌。

临渊和路南屏被领进了玄德殿,高高的龙椅上做着一个看上去极其平凡的中年男子,虽然样貌并不出众,但是从那双犀利的眼中迸射出来的精光却让人很难忽视这个人。

路南屏心中暗道,这是个不能小看的皇帝。

路南屏和临渊都给国君行了礼,禾北国国君开口道:“皇儿难得回来,你母后很是挂念你,今日你就去看看她吧,朕和这位姑娘有事情要说。”

禾北国国君明显支开临渊的行为让临渊愈发的紧张,路南屏给他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神色,临渊这才起身,“是,那儿臣先去看看母后,随后就来。”

临渊一走,禾北国国君神色就严肃起来,“洛西国的璃城商贾,锦南国现任国君的贵妃,我禾北国太子亲口将娶的妻子?姑娘,你的身份还真是多。”

路南屏一愣,随即直直对上禾北国国君的眼睛,“那些不过都是别人擅自强加于我的虚名,与我何干?”

禾北国国君和路南屏对视一眼,从她的眼中居然看不到任何的惧怕,一时间倒是佩服这个女子的胆色,难怪那些人中之龙,一个个都对她情有独钟,就是不知道这些所谓的真情中,究竟有几分是因为她这个人?又有几分是因为她手中的藏宝图?

“是吗?照姑娘这么说,那藏宝图的事情也是别人强加给你的吗?”

果然,龙央将她传遍了三国,三个国家的上位者,都信了。

这一上来就是藏宝图,意图如此不藏不遮。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路南屏凤眸微冷,果然,禾北国国君也是为了藏宝图而来。

“既然姑娘并不愿意要那藏宝图,不如将它给我如何?”

禾北国国君顿时自谦起来,连朕都不用了,“我定然会给姑娘一个满意交换条件,只要我能够办的到。”

路南屏突然觉得好笑,这个皇帝是不是有些太天真了,挑眉浅笑,“我为何要给你?”

“这……”禾北国国君显然没有想到她会拒绝,想了一想开口道:“有了这藏宝图,天下就能一统,待我百年之后,这些基业都是太子的,若是你愿意,我亲自下旨封你为太子妃,到时候,你就能和太子共享这天下,有何不好?”

“哈哈哈……”路南屏大笑道,“你这个笑话一年都不好笑,这种没有任何实际好处的承诺还真是很难叫人相信呢!”

“你!你就不怕朕杀了你!”禾北国国君恼火道。

路南屏的眼眸冰凉,如同腊月枝头的寒冰般的看向禾北国国君,“你当然可以杀了我,但是你不要忘记了,杀了我,你就永远都得不到藏宝图,更加不要说什么一统天下!”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将这女人给朕拿下!”

禾北国国君显然是没有什么耐心的人,见到路南屏不肯妥协,立马就拿出了其他的手段来。

路南屏傲然站立在殿中,手中的凤鞭紧握,冷声喝道:“谁敢?!”

那君临天下的傲气从路南屏的身上迸发出来,让原本要上前去攻击路南屏的禁卫军们愣了一愣。

“一群废物,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动手!”直到禾北国国君的一声暴喝,那些禁卫军们才涌上前来,准备抓捕路南屏。

路南屏手中长鞭一扫,准确利落的打在了那些禁卫军的脸上,“真是恬不知耻,得不到就要抢吗?原来禾北国的国君和强盗无异!”

禾北国国君听闻路南屏如此怒骂,愈发的气愤,怒火中烧道:“给朕将她抓起来,只要不死就行。”

路南屏知道,若是这些禁卫军动了真格,自己应该是打不过的,也没有必要和这些人置气,但是若是被抓了的话,绝对会生不如死,所以自己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

路南屏将袖中飞刀滑落,乘着那些禁卫军不备,朝着禾北国国君飞去,众人一看,大惊失色,飞身上前去替国君挡下飞刀,心中只觉得这个女子还真是狡诈,自己深陷险境的时候居然还有时间去攻击对方的主帅,这该是何等的机敏。

趁着禁卫军乱了的时候,路南屏冲出了包围圈,就在她以为自己定然能够顺利逃脱时候,突然间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味,心中暗道不好,身体却已经没有力气了。

就连视线都开始模糊起来,“卑鄙……”路南屏只来得及说出这两个字来,整个人就瘫软在地了。

禾北国国君惊魂未定的看着瘫软在地上的路南屏,方才那飞刀过来的时候,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他清楚的看到那飞刀是直直的冲着自己的脖子来的,就算是侍卫们救得及时,还是在他的脖颈处留下了淡淡的血痕。

“陛下,您受惊了!”堇色手中拿着一个浅蓝色的小瓷瓶,恭敬的将禾北国国君从地上扶起来。

禾北国国君这才恢复了些神色,连声道:“堇色,你做的好!”

随即走上前去,冲着躺在地上的路南屏狠狠的踢了两脚,以示愤慨,对两边的禁卫军说,“将人给我拖进天牢中。”

禁卫军正要行动,堇色却开口阻止道:“皇上,这恐怕有些不妥。”

禾北国国君皱眉,转头问道:“为何不妥?”

“如今太子还在宫中,若是问起定然会心中生疑,刑部本来就是太子在掌管,若是将她关进天牢,岂不是等于告诉太子,人是陛下扣住的?”

被太监堇色这么一说,禾北国国君倒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为难道:“那么如此说来,朕该如何是好呢?”

堇色神秘的笑,压低声音道:“陛下难道忘记了?这宫中本就有一间囚室!所有的刑罚一应俱全。”

国君很是满意的点头,“就将她关到那里!”随即若有所思的看了堇色一眼,“你知道的事情还真是多。”

堇色心惊,知道自己触动了国君心中的秘密,连忙谄媚道:“奴才也是偶然听人说起的,但是奴才从来没有对其他人说过。”

国君这才开口道:“道听途说的事情,最好是烂在肚子里,宫中的规矩,想必不用朕来教你!”

堇色连连点头,“奴才知道。”却已经是就吓得冷汗直冒了,看来自己行事还是要更加小心一点才是,这帝王心海底针。

国君看了殿中的一片狼藉,吩咐道:“迅速处理了,这件事,任何人都不要透露出去,否则杀无赦!”

“是!”一众宫人们自然是知道宫中的规矩的,虽然太子是未来的皇帝,但是在他没有登基之前,众人的性命还是掌握在眼前这个皇帝的手中。

所以当临渊从他母后那里回到殿中的时候,就只看到禾北国国君一人端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上,漫不经心的捧着一本书,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临渊一愣,“南屏呢?”

国君从书中抬起头来,“南屏?哪个南屏?是你新封的妃子吗?”

临渊温柔似水的双眸中渐渐染上了愠色,“父王,我没时间和你开玩笑,和我同来的那个路南屏呢?她现在人在哪里?”

“哦!原来是她!”国君气定神闲答道,“她已经先回去了,说是觉得这宫中无聊,还不如出去逛逛。”

临渊心中疑惑,用探究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父亲,看他的神色自若并不像是说谎,何况说出来的话,倒是有几分南屏的风格。

“父王是说她已经回去了?”

“正是如此!”

临渊虽然不相信,但是却也不能当即发作,何况想到来时路南屏的叮嘱,果然还是暂时先离开这里比较的好。

于是临渊行了礼,也不多加停留,直接朝着宫外走去,来时的马车此时还停留在原地,林龙见到临渊出来,急忙迎上前去,“殿下……”

“见到南屏姑娘出来吗?”

林龙摇了摇头,等了半天才见到临渊出来,害他心中极为担忧,结果临渊的第一句话,居然就是询问是否见到路南屏,着实叫人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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