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莽接受着这样的恭维显然十分高兴,一掌拍在龙央肩上,说道:“龙央,没关系,为兄一定给你找个天下第一美人当妻子!”

龙央显然十分害羞不好意思,频频低头,跟着他退回原座。

被龙莽这么一弄,整个国宴的气氛才开始高潮起来。

柔妃因为受了惊,说是身体不适要先告退,萧子怿准了,让侍从好生服侍回去休息,却听说悦贵妃也受寒病了,宫中养着呢,正好唤柔妃一起去叙叙话,柔妃便去了。

满堂高座,独有那一人不在。

萧子怿从来一直到现在都无法撇去那个人,膈应到了现在,终于忍不住冷声问芙妃:“芙儿,朕听说锦儿和路南屏不是在准备歌舞么?为何到现在还不上台?”

芙妃见他询问,受宠若惊,连忙柔声答道:“皇上不要心急,这接下来就是了。”

萧子怿含笑道:“听说锦儿为出此舞吃了不少苦头,芙儿也操心的辛苦了。”

芙妃大为感动,看着他的目光里尽是柔情,“皇上言重了,臣妾……不辛苦。”

她纤指紧紧揪在一处,心里有着担心,害怕,数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刻着凤凰图腾的栖凤殿,琉璃瓦高耸如插云端,四壁还绣有飞天女像,竟然有些像现代的莫高窟图腾,路南屏又是惊奇又是赞叹,实在是太巧夺天工!

闪身进入栖凤殿,居然一路无人监视,路南屏将事先准备好的爪型钩钩上琉璃瓦,身形如燕,一个纵身闪了进去!

她要盗出悦贵妃想要的凤印!这种小事对她来说并不难,想她在前世里身为一名演员,什么都训练过。

她演的又是偏杀手特工类的武打型居然,没想到在古代这么矮房子里,她简直身手一流。

悦贵妃答应她只要盗出凤印就助她逃离皇宫重获自由!

凤印在左墙暖阁的第四个盒层内,悦贵妃信誓旦旦的告诉她,她要在半个时辰内拿走凤印再赶回暖阁跳舞。

路南屏不是傻子,她当然知道悦贵妃是在利用她,但是此时别无对策,与其困守皇宫,倒不如与虎谋皮,悦贵妃利用她,难道她就不会将计就计么?

第四个盒层顺利打开,里面却空空如也!路南屏大惊,怎么会没有?不及多想,要立刻离开这儿。

她顺利地离开栖凤殿到达暖阁时,正轮到她和锦美人上场。

锦美人今日十分出挑,一身白色轻纱如烟如雾,仿佛个子也高了三分。

宽场的暖阁对面畅戏云台上,无来由起了一层薄雾,笼罩得整个舞台恍如瑶池仙镜,两抹白色人影在薄雾略散后倏忽现于舞台两端,轻纱覆面,白衣袅袅,萧子怿身子一震!

就凭那双眼睛,他就认出了路南屏!

她居然……居然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个是路南屏,另一个一定是锦美人了,芙妃一直紧紧攥着的手指攥的更紧。

萧子怿看了她一眼,道:“芙儿不用担心,朕知道锦儿是你的好姐妹,不过朕不是昏君,不会因为锦儿跳得不好就生气了,芙儿就不要这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了。”

芙妃惊觉自己担忧过头,勉强笑道:“谢皇上恩典,确实臣妾过虑了,想着锦儿初次在君前献舞,不似……不似路南屏那般有经验,害怕她惹皇上不快。”

萧子怿淡声道:“锦儿为了今天吃了这么多苦,朕怎会不快呢?芙儿多虑了。”

美人如花隔云端,轻纱缭绕,锦美人跳的婉转从容,路南屏跳的飘然欲仙,在座数人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这场惊世之舞,怎么……这么熟悉!

禾北国太子临渊目瞪口呆!

禾北国立国百年,他小时候曾经随父亲来过洛西国前朝,这一阙舞,这阙舞……他好似在哪里见过?

萧子怿眼神凌厉!此时月过正中,稍染血色的月华悬在苍穹,这舞!这舞!路南屏好大的胆子,她居然敢跳这个禁忌之舞!

这个舞乃是前朝先帝宠妃跳的惊鸿舞,前朝先帝无后无嫔,后宫仅有一名妃子,便是宠妃佳锦氏。

据说这名妃子容颜倾世,却是胡人血统,生于塞北,乃是锦南国的一名舞者,先帝年少时在塞北区与之邂逅。

不顾他人的劝阻,甚至与整个皇族为敌,要娶之为后,却不得不为国着想,这才降为妃,却发誓终生不会再娶他人。

这惊鸿舞是佳锦氏独创,天下间能跳此舞者众多,但最多只能跳出五分风韵。

没想到今日路南屏好大的胆子,居然在洛西国的国宴上跳出前朝的惊鸿舞!这是叛逆之罪!

“给朕停下来!”

乐曲骤停,所有人惶惶不知所以,害怕地看向萧子怿,此舞在前朝流传甚广,天下间多数人会跳,乐工们见到此舞也不是太过震惊,即便是宫嫔们,讶异的也不过是居然恍如佳锦氏再生,跳得这么唯美动人。

不知道萧子怿怒什么?

两个美人轻纱覆面,舞步静止,垂立着手,立于舞台之上。

“洛西国主为何动怒?这是多么美的舞蹈啊!这是我们锦南国最爱的舞呢!”

龙莽站起身来,目光热切不似作伪,他几步越上来,抱拳热烈地要求:“洛西国主!您刚才答应本太子带个洛西女子回去为妃是不是?君无戏言,本王已挑中了!就这两名女子!一个给本太子为正妃,一个为侧妃!”

此话一出,龙莽只觉得身上多了数十道目光如芒刺般直射。

一半来自文武大臣,他们简直怒不可遏,这哪里来的蛮子,居然要娶皇帝的嫔妃为正妃侧妃?!

一个是萧子怿,他一个冷眼剜过去,龙莽只觉得这个看似俊朗不凡的年轻国主目光竟然如此凌厉,像狼一样的凌厉锋锐,他打了个冷颤,他说错什么了了吗?

“龙莽太子,朕无法答应你的要求,此两名女子,朕不会给你为正妃或是侧妃的。”

轻纱后的娇躯微微颤动,显然是锦美人听了萧子怿这个话十分激动。

路南屏心中冷哼,这个自大自私的男人自己后宫三千,还要嘲笑人家要两个女人!

“洛西国主,本太子没有龙莽太子的野心,居然想一次求娶两名,本太子正妃之位也是虚位以待,不过本太子只想要其中一名。”禾北国太子临渊此言一出,众人震惊。

这台上两名大多数人心中有底,那是皇上的两个女人,怎么能任人要走为妃呢?这不是打皇帝的脸么?

一瞬间在场者都明白了萧子怿愤怒的因由。

“临渊你什么意思?”龙莽吼道,目光里全是杀气,之前认为他们私交不错的人都暗暗揣测。

“没什么意思?你需要妻子,难道我就不能需要了么?你们锦南国地处偏僻,远不如我禾北国富硕繁荣,你娶妻,我也娶妻,这有何不可啊?”

临渊无视龙莽的凶相毕露,一心一意要跟他争妻,龙莽恼怒不已,好几次要动手揍他,又好似顾忌什么,强自按捺了下来。

萧子怿观察两人良久,心想这两人必是有什么纠隔,又或者有什么协议,所以以龙莽的性子才没有当庭起争执。

不过这两位均是他国太子,日后说不定就是国君,倒是轻易得罪不得。

他正待表明台上锦美人与路南屏的身份。

孰料,龙莽已上前一步,手法迅疾如电,欲揭台上两个女人的面纱!

这一惊变出乎人的意料,众人阻拦不及,眼睁睁看他上了台。

一手抓锦美人纱巾,一手抓路南屏纱巾!

不慌不乱,虽然他高大槐梧,健壮如牛,却身姿狡捷,步履轻盈,显然有一身上乘的功夫!

手刚触及路南屏面纱,却被美人当胸一脚,龙莽大叫:“居然会功夫!”

伸手握她绣足,竟是一副调戏的状态,路南屏只是轻轻一闪,便让开了他的禄山之爪。

这下子另一只手也不抓锦美人了,他显然对路南屏有了兴趣。

锦美人借此机会,对着萧子怿行了一礼,好似十分羞窘难安,掩面奔向后台去了。

无人会责怪她的无礼,望着锦美人仓惶奔入后台的样子,芙妃显然很焦急,求道:“皇上!锦妹妹肯定是受惊了,臣妾去安慰一下她吧!”

萧子怿想了想,点点头:“去安抚下锦美人,传朕喻旨:锦美人受惊,着装后不必来见朕,回殿休息去吧。”

芙妃应声答道:“是。”匆忙赶去了。

“哇!你太野蛮了!你比我们国家的女人还要野蛮!”

龙莽无论怎么擒拿,始终抓不住路南屏,一时间他更是兴致盎然,吼道:“洛西国主!让我和你的这个舞姬斗一斗,若是我能拿下她,我就带她回去作正妃!你可同意?”

他激动起来也不本太子本太子了,直接我我我了。

路南屏心里气急,这哪里来的蛮子?

萧子怿瞥了路南屏一眼,心想教训她一下也好,这样她才知道没了他的庇护会是怎样的处境!

当即应道:“好!朕就准了你所求,你若能降下此女,此女就……归你了!”

归你妹啊!路南屏暗骂,这蛮子如果真要抓到她早就抓到了,他偏不用内力,只是一味地与她缠斗,说起来,倒是个真性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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