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故作深沉的在路南屏身边转了一圈,细细的打量着她,将朱唇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嘀咕道:“妹妹昨日睡得可好,有做恶梦吗?”

路南屏美眸一紧,面上却露出一抹无害的笑容来,转过身子直视着柔妃,在场的自然都未听到方才柔妃所说的,但是路南屏说的话却如同响雷一样炸开在众人耳旁。

“姐姐方才是说昨日里妹妹应当做噩梦是吗?”路南屏毫不避讳的看着柔妃道。

说话间,二人视线对撞着,恨不能用眼神杀死对方,如同冷箭直射向对方。

忽而柔妃嘴角一扬,露出一抹讽刺的坏坏的笑容,正此时,不远处的公公前来通知路南屏,说是皇上有请。

路南屏微微一怔,在看向柔妃的时候,她面上全都是得意之笑。

路南屏正要去面见皇上,柔妃忽而站到她面前去,阻止了她前行的去路,小声道:“妹妹此次前去可多加小心,若是惹得皇上发怒了,恐怕是有妹妹的好果子吃。”

路南屏微微抬起头,角度正好能够将柔妃的面容看的极为清楚映樊,她的声音异常冷静,不急不缓的道:“多谢姐姐挂心。”

路南屏路过养心殿门外时候,顿时感觉到一阵冷风拂过,全身不由得发了冷颤,与此同时,身后的公公做了个请的姿势,自个退到门外去了。

路南屏刚走进来,就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似乎是一股怒气,走近时才看到此时皇上正坐在殿上,面上不怒而威,视线毫不留情的扫到她的面上,声音也是冷淡的。

“爱妃,可知自己犯了什么错?”

路南屏正在向前的动作突然僵住,呆愣在原地,目光微微一紧,聚焦在皇上愠怒的脸上,此时那高高在上的人正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过来。

路南屏的心剧烈的跳动着,仿佛能够跳出表皮,明晃晃的摆到明面上来,但是她的面上仍旧是云淡风轻。

皇上的脚步停在她的身前,左手慢腾腾的抬起来,落在她的下巴上,将她的下巴轻轻地抬起来,直视着自己。

“爱妃没有什么要对朕说的?”皇上一字一句异常清楚映樊。

她顿了顿,将视线落在他的脸上,与他对视着,嘴上呢喃道:“臣妾不知皇上说的是什么?”

皇上放开了她,兀自在房间里踱步,一边走一边说:“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蛊虫,凶险无比,涂在身上祁阳无比,虽不能使人致命,但是在折磨人方面不容小觑。”

路南屏自然知道他所说何物,但是表面上仍旧装出一副闻所未闻的样子,皇上转过身子,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道:“爱妃没有听说过?”

路南屏摇了摇头,随即看向皇上,他忽而将手按在桌子上,冲着路南屏道:“爱妃若是当真没有听过,为何竟能将它放到柔妃的婢女身上去。”

冷不丁的一句话路南屏几乎整个的僵住,她急忙跪在地上,求情道:“皇上明察,臣妾没有啊,臣妾实在是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真的跟臣妾无关啊。”

由于回答的太快,她的身子有些颤动,皇上并没有上前将她扶起来,而是冷冷的看着她。

“那婢女死了……”

区区一个婢女,果然如她所料,这不过这次柔妃倒是长了见识。

不知过了多久,路南屏慢腾腾的抬起头来,与皇上对视着,声音中传递着女子的刚硬,让人听着觉得敬畏。

“皇上方才说这种蛊虫不会使人丧命,为何那婢女竟然死了,这事情有蹊跷,请皇上明察。”路南屏将头低低的扣在地上。

皇上直愣愣的看着这个女人,竟然隐约有些怀疑,随即道:“传柔妃。”

不到片刻,柔妃就已经站在了路南屏身旁,她的脸上多了一丝得意之色,她一来到就跪在地上,向皇上苦求道:“皇上,你要给臣妾做主啊,那婢女只是一时看不惯她嚣张跋扈的样子,她竟然就要了婢女的命。”说罢狠狠地用食指指着路南屏。

路南屏冲着她道:“姐姐怎么血口喷人,妹妹实在是不知道此番何处得罪了姐姐,让姐姐如此痛恨。”

皇上一句话都不曾说,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吵得不可开交的女人。

“她只是看不惯你,所以将你的毽子藏在袖中,你竟然动手杀了她。”柔妃指正道。

路南屏不在理会这个疯狂的女人,冲着皇上道:“方才皇上说,那蛊虫虽然撩人,但不至丧命,还请皇上彻查此事。”

皇上终究不能再继续沉默下去,冷冷的看了一眼柔妃,脸上尽是失望之色,随即冲着外面的人喊道:“宣太医。”

果不其然,经过验伤之后,竟然诊断出真正的死因根本不在蛊虫身上,而是窒息致死,皇上意味深长的看了柔妃一眼,她霎时失去了方才的气焰。

皇上又宣来了之前诊断是蛊毒致死的太医,两个太医纷纷对峙,那太医竟然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说是自己受了柔妃的胁迫,若是不这样说,家人的性命不保。

柔妃此时气焰上来,怒斥着方才指责自己的太医道:“休要胡说,这可是欺君之罪。”

那太医早已吓得面目失色,柔妃此时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虽然她是婢女之死的原告,也找了太医来看才知道是中了蛊毒,一大群太医竟然每一个有办法的,但是她从来没有教唆太医这样说。

柔妃此时已然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请皇上明察啊,臣妾没有,臣妾没有啊。”明明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明明已经很有胜算的,为何到了最后竟然反咬了自己一口。

路南屏跪在地上一句话不说,此时皇上已经对柔妃失望之极,但是眼神之中全然都是阴厉之色,斥道:“朕发你半月之内不许出门,抄道德经百遍,可有异议。”

路南屏面上丝毫没有得意之色,仍旧是一副冷静模样,对面的柔妃眼里却是满满的恨意,本来想着要借此将路南屏拉下水,却没有想到将自己套了进去。

“臣妾无异议,谢皇恩。”柔妃叩谢皇恩。

柔妃刚一走出来,便看到楚映樊站在门外,满脸担忧的往里面张望,见路南屏出来,顿时面上露出一抹笑颜,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路南屏挽着她朝自己的宫里走去,原是楚映樊听闻了她有难,前来探望,怕她出事,这深宫之内,唯一害怕自己出事的还能有几人呢?

路南屏淡淡的叹了一口气,随即道:“妹妹忘了那日我与妹妹说的。”

二人相视一笑,楚映樊好奇问道:“姐姐怎么知道柔妃会借此咬你一口?”

路南屏微微一笑,顿了顿,看向楚映樊,道:“她岂是息事宁人的主,若不是料到如此,我也不敢走此险招?”

“可惜了,皇上仍旧宠爱她,只是小惩大诫。”楚映樊叹气道。

路南屏好笑的看着楚映樊:“这已经很好了,皇上虽然是小惩大诫,但是皇上心里已经对她失望了,这个就是我们需要的。”路南屏的眼睛看向远方,正认真地思考着什么,耳边忽而传来楚映樊的声音。

“我听闻柔妃那里最近收了一个很角色当贴身侍女,怕是这个主意就是那个女人出的吧,柔妃虽然平日里喜爱惹事,但是绝不会想到这样的手段。”楚映樊担忧的说道。

听闻她这样说,路南屏面上的笑意更加浓烈了,这笑容夹杂着一丝诡异,让人光是看着竟然有些害怕,她的脚步停了下来。

楚映樊没料到正走着就这样停下了,脚步也慢了下来,朝着路南屏道:“姐姐怎么不走了?”

路南屏没有回答楚映樊的话,反而自顾自呢喃道:“柔妃身边新进的那名侍女,是我的人。”

楚映樊似是一惊,面上全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声音也由此不自觉的提高了:“是你的人?你什么时候安插进去的?”

路南屏快步上前,一把捂住了楚映樊的嘴巴,提醒道:“小声些,这宫里的耳朵多着呢?”

被她这样一提醒,楚映樊方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过于惊讶了,急忙小声问道:“姐姐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路南屏微微点了点头,原来她在下蛊的时候就早已料到此番柔妃不会息事宁人,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头上来,既然这样就将计就计,让她也尝一尝苦头,所以她早早的就布置好了一切的计划。

楚映樊听她这样已解释顿时恍然大悟,面上却有一丝担忧之色,继而问道:“那接下来姐姐打算怎么办呢?柔妃一定不会就此了事的,她一定会找机会在扳回一局。”

关于楚映樊担忧的这个问题,路南屏早就想好了退路,她是不会出费棋的,恐怕这个时候柔妃也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了,那么接下来更有意思的戏份就要上演了。

路南屏的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一时之间,让人猜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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