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小刘也红着脸，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外跑了。
倒是秋棠没有什么反应，毕竟在云家的时候，什么样的场景没见过，这夫妻俩很是单纯美好了呢。
而李大牛就更加没有什么感觉了，毕竟这都是夫妻之间过日子的，他之前也不是没有见过。
他甚至还听得津津有味，不想挪动地摊儿，毕竟他之前去过的地方多了，见过比这更加害臊的场景呢。
不过看到秋棠坐在炉子前，一动不动的，像是要给里面的二人准备开水的时候，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那我先出去了，你小心这些，不要让夫人跟老爷发现了，小心会挨说。”李大牛起身走到了门口的时候，不经意间脱口而出。
说出去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太过于自来熟了，跟秋棠本来就没说过多少话，现在说这样的话，简直跟他自己严重不附和啊。
秋棠却并不在意，淡淡的抬头回了一句，“不会的，我会告诉夫人，这些事情也不用刻意避讳我们，毕竟这是他们的家里，把我们当做正常的下人就是了。若是以后家里人多了一点，反而是他们会拘束了吗？你是不知道，在云家或者是苏家还是姚家这样的家里，这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避讳，除非是特别高冷的人。若是居家过日子，夫妻之间的事情，怎么开心怎么来。”
李大牛呆呆的站在门口，不由得问了一句，“那他们都是怎么样的？”
他也只是随便问问。
秋棠在炉子里面加了个炭火，随即不经意的道，“也就是很不避讳旁人的，在外面面前亲嘴儿说一些荤段子的都是常有的事情。”
“啊？”李大牛惊讶的出了声，瞧着秋棠那副冷静有淡漠的样子，不由得追问道，“那你们不会害羞吗？”
秋棠忽然抬头，漂亮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恍惚，还有一些不解，“啊？”
“我的意思是……”这会儿倒是轮到李大牛忽然害羞了。
“你说害羞？”秋棠忽然失笑，笑着说道，“一开始的确是挺害羞的，而且很是惊讶，但是到后来就习以为常了，我们是做下人的，做奴婢的，就是需要装聋作哑，只要主子不发话不过问，我们就当自己是哑巴。”
“那你们私下里会不会讨论？”
“不会，若是让主子知道我们会讨论这些，立即会被赶出门去！”秋棠抬手将炉子上面的开水取了下来，倒入一个瓷瓮之中，“人少了可以讨论一下，但是也没有什么意思，毕竟我们更愿意讨论的是，什么时候在主子面前表现好，得了什么赏赐之类的。还有就是，谁谁谁要嫁人了，谁家的姑娘跟那家的姑爷有染之类的。”
“哦。”李大牛也是才知道，原来大富大贵的人家，家里的事情竟然这么复杂。
秋棠抬头，认真的看了眼李大山，“你以前不在大户人家当差吗，那你是做什么的？”
“我……”李大牛嘿嘿一笑，转身自然的坐在炉子面前，还是这里比较暖和，声音压得低了一些，“我以前也就是到处混口饭吃，什么活儿都干。帮人家砍柴砸铁，帮人家收稻子什么的，或者是帮人家打架什么的，都干过。但是遇到了李二山来到韩家之后，是我做的最长的活儿，而且给的钱也最多。”
“李二山是谁？”秋棠顺着他的话聊下去，人看起来还是那样清清淡淡的。
这会儿，李大牛也不再尴尬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这么聊，都超过了十句话了。
“李二山，就是我之前的好兄弟……”说着，李二山想外边看了看，确定小环不在外面，听不到他们说的话，“就是上次说过的，小环喜欢过的那个小伙子。那小伙子人挺好的，就是家里不好，而且一开始小环也没看上人家，估计是后来李二山表现的太好了，对小环也是很好的，便动了心。可是这个李二山……哎，偏偏觉得自己拖累了小环，所以她就回来了。”
“哦，原来如此。”秋棠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说是从清水县来的，见她的时候眼睛有些肿，人也有些恍惚。都说为情所困的人才会露出那样的神情，而且小环姐姐显然是想好了的。”
李大牛说起这件事情就有些唏嘘。
“那你觉得，如今在这里待着，在韩家待着如何？”李大牛不仅看着她的神情，试探性的问道，“上一次就那个春眠，可是十分不想要在这里待着，嫌弃这里不好。不过韩家是没有云家家大业大，但是我觉得韩家的主子是我见过最仁慈的了。”
“嗯，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要跟春眠回去的！”一提到春眠，秋棠就有些伤心，眼里忽然泛起了一层水光，看着明黄的火光黯然道，“听说，她回去之后过得并不好。”
“为什么？”李大牛追问，“你打听过她吗？”
“前几天不是买菜的时候，去街上碰到了在云家打杂的家丁吗，我就顺便问了问，谁知道竟然听说，春眠因为在云家受到了欺负，如今在柴房里待着。”
李大牛也并不奇怪，只是听到那个姑娘过得不好，心情也有些沉重，“哎，要怪只怪她那个性子，当主子都有些任性了，更何况是当下人的。”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她偏偏不信，她就觉得自己若是再漂亮一点，再会说话一点就能够当主子，哪怕是当妾室也好。”秋棠说着摇了摇头，“可惜，她连好话都说不顺听，云夜虽然是一个善良的公子，但是他最讨厌没有眼力见的人！其实你看到的云夜，跟在韩家的时候的云夜完全不同。之前在家里打发了人最多的就是云夜，之所以愿意将春眠带回去，就是因为看在沈茜的面子上。”
李大牛没有听懂，“啊，为什么？”
秋棠看着李大牛，缓缓地问道，“难道，你没看出来？”
“什么？”李大牛被这个眼神看的有些全身怪怪的感觉。
“云夜对夫人有意啊。”秋棠轻声道，“算了，千万不要说出去！”
“……”
“我以为大家都看出来了！”秋棠连忙紧张的道，“可别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