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想干什么?!”

薄一心猛一用力,那妇人被甩着丢到了地板上。

剪刀就在她手边上。

妇人被头发遮住的眼睛往那剪刀看了一眼,眸光亮得可怕。

可是很快,她垂下眼帘,遮住了眼中的凶光。

一抬头,委屈无辜道:“我,我是这里的帮佣,是想替徐小姐把指甲剪一剪。”

薄一心“呸”道:“你当我眼睛是瞎的?谁剪指甲对着手指剪?!你是帮佣,还是帮凶?!”

那妇人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房门口有脚步声。

她扭头看过去,见到门边的男人,眼睛一亮,快速的爬了过去:“郁,郁先生,我真的只是想要帮徐小姐剪指甲,她的指甲都劈了,全是倒刺,我是担心不处理会化脓,等她醒过来,还要多受一重罪,我真的是好心啊!”

“薄小姐非要说我有歹心!说我想要减掉徐小姐的手指,我哪儿来这么大的胆子啊!”

郁南行眼皮低着,扫了一眼地上趴跪着的女人,将腿稍稍往上一提,避开了她的碰触,然后提步往里走。

毫无波色的眼睛,看着气势汹汹的薄一心:“谁让你进来的?”

薄一心也看着他,毫无惧色:“我翻墙爬进来的!你要不乐意,让警察抓我啊!”

她嘲笑:“这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用莫须有的罪名把人抓起来,耍人玩,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郁南行平静无波的眸子一紧,他五官立即绷紧:“薄一心,我不过看在徐烟的份上放你一马,你再敢放肆,我叫你尝尝口无遮拦的下场。”

“哎呀!我好怕啊!郁总发威啦!”

薄一心唱作俱佳的抖了抖两条胳膊,下一秒,脸一横:“你想怎么着?也把我丢进监狱,让我和徐小烟一样,被牢里那些混蛋敲断小腿骨,开肠破肚,挖掉一个胃?还是让人把我丢到棺材里,也活埋?”

薄一心把胸脯拍得震天响:“老娘要喊一个怕字,我薄字倒过来写!你当我是徐小烟,会任你这个王八蛋欺压?她爱你爱得死去活来,舍不得要你的狗命!我可看不上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王八蛋!要死,老娘也拉你当个垫背的!你尽管来啊!”

薄一心从秦颜那里得知徐烟这几年在北城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非人的虐待和折磨,血管都要爆了!

她恨自己当初在国外,怕气死了老头子,缩手缩脚,没回来!

更恨自己竟相信了徐烟的鬼话,说郁南行只是一时迷了心智,还是有人性了!

曹!郁南行这个狗东西要真的有人性,母猪都要上树了!

“闭嘴!”

薄一心见郁南行的脸色铁青,冷笑:“受不了?你这就受不了了?徐小烟被人欺负,被人侮辱,被人逼着开肠破肚,关在棺材里透不过气来,差点死掉的时候,你没受不了,我不过说两句实话,你就受不了了?郁南行,你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郁南行被她吵得耳中喧闹,就要喝人进来,把她丢出去。

忽听到床上的人咳嗽了一声。

他转过视线,急忙来到了床边上,刚要抬手摸一摸徐烟的额头,却被薄一心一撞,跌到了边上。

薄一心小心的想要去托徐烟的手,又腾开了,低声唤着:“徐小烟?”

一旁地上趴跪着的妇人,看着郁南行因为徐烟,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存在,那眼中的光,像是利剑一般,她用膝盖,快速的爬行到郁南行的边上,伸手服了一下身体一歪的郁南行。

口中急切道:“郁先生,您小心!”

一边狠狠的瞪了薄一心一眼。

郁南行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听到徐烟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又极快的将目光调了过去。

根本就没有精神再去关注一旁地上的女人。

那妇人胸膛高高低低的起伏着,咬紧了牙关,悄悄的往后退着,到了门边,一下站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徐烟并没有醒过来,只是有些反应。

这也让薄一心很高兴了。

郁南行显然也因为这个,心情还算好,没有跟薄一心追究她破口大骂冲撞他的事,只是让人把她丢出了小别墅,又加强了小别墅的安保管理,不让她再靠近徐烟半步。

徐烟在床上躺了快有两个月,才睁开眼睛。

一开始,她像是不记得郁南行这个人,三魂像是去了六魄。

给她治疗的医生说,她这是因为缺氧导致的暂时性失忆,很快就会恢复。

至于什么时候,这就没有办法可以判定了。

徐烟醒后没多久,倪光带着刘安琪过来看望徐烟。

刘安琪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人前,还有传言说她失踪不见了。

郁南行并不在意他们夫妻之间的恩怨,所以对刘安琪的突然出现也没有怎么特别的关注。

只是在刘安琪说想要见一见徐烟的时候,他才在她脸上多看了两眼。

倪光就道:“徐烟是我太太主张要收的干女儿,虽没有公开声明,但我太太这个人做事一向说一不二,且有些一意孤行。她既喜欢徐小姐,非要认这个女儿,我也没有办法。”

又笑着说道:“不过徐小姐与我倒的确是有点渊源,我对她的印象也十分不错,能够有这样的缘分,也很好。”

郁南行知道他这一趟来,不会是说这种废话。

就道:“倪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倪光一笑:“郁先生这样好爽,这也是我选择与你当合作方的一个重要原因。”

他看着被郁南行新聘来的佣人带上楼,去看徐烟的刘安琪,目光往回一收,也敛去了目中精光,看着郁南行笑了一笑:“之前我跟郁先生提及过联姻。”

他说:“你我之间的合作,只有一份书面合同,这合同只能保证暂时的结盟,相信郁先生对我,也不是十分的放心,说句心里话,我初来乍到,虽郁先生待我十分有诚意,但商界如战场,由不得人不多花一点心思。”

“不过,要是你我之间能了儿女亲家。”

倪光停了一停,观察着郁南行的表情,说道:“郁先生知道我与太太膝下空虚,徐烟既认我我们当父母,我太太不是一个吝啬的人,刘家的产业当然是要交到徐小姐手上的,那对跟郁先生的合作,我心里也有了底。”

郁南行转了转手里的杯子:“这么说起来,我倒是占了大便宜。”

两人正说着话,有人过来上茶。

倪光倏的往后一退,那茶水就都淋到了他的身上。

正是滚烫的茶水,倪光几乎是一下就站了起来,怒目圆瞪。

就要发火。

一看到那人的长相,眼里的火熄了下来。

郁南行喝道:“怎么办事的?还不赶紧带倪先生去处理!”

那佣人接连道歉,便引着倪光去了客房,替换身上的衣服。

郁南行若有所思的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眯了眯眼睛,然后也离开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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