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烟忐忑不定的时候。

掌心一凉,郁南行将手机塞到了她手里。

他抬手在她的脸颊上轻拍了拍:“打吧,小傻子。”

他薄唇微勾了勾,松开她。

徐烟看着他起身上了楼,收回心神,低头看着手里的手机。

他什么意思?是看出来了,还是没看出来?

徐烟装模作样的打了个电话,为将戏演足,还跑到书房里去追问郁南行,为什么没有人接听。

郁南行以早就告诉你打不通,你不信来搪塞她。

徐烟佯装和他大闹了一场,把自己关到了房间里。

她考虑要怎么继续下去,和郁南行演戏,不是她的目的,她要找到楠楠。

将醒未醒的时候,她听到楠楠在病房里说的那些话了,郁南行扣住了楠楠,她得找到他。

和他闹别扭,会拖延这件事的进展。

就在徐烟犹豫,是拿着行李走人,去老宅废墟再演一波,还是直接留下来,跟郁南行冷战。

有人送上门了。

肖潇不甘,却又不敢违逆郁南行,她谎称医生允许她出院,和徐烟前后脚,到了小别墅。

徐烟拿着行李箱,正要上演离家出走的戏码。

在楼梯上,两人相遇。

徐烟站在上方,肖潇站在下方,肖潇看到徐烟这张脸,就恨不得撕碎了她,手里的行李箱丢到了地上,她冲上去抓住徐烟的头发,就要给徐烟一巴掌。

手高高举起,还没有落下,“啪”,她先被人打了一耳光。

“你敢打我!”

肖潇惊怒不已,这个贝戋人,想要造反了!

“我为什么不敢?”

“你就不怕郁哥哥报复你!”

肖潇高昂着头,叫嚣着:“我和郁哥哥青梅竹马,郁哥哥要知道你敢动我,绝不会让你活着走出这里!你等着!”

她吼着,就要越过徐烟去告状。

徐烟抓着她的胳膊,往她往后一扔。

肖潇脚下趔趄,差点儿从楼梯上摔下去。

徐烟上前一步,将她逼得倚住了身后的楼梯扶手不敢动。

再次死里逃生的徐烟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眼神凶狠阴鸷,身上的气势压人,肖潇竟被震住了。

“你去告啊?死我都不怕,你以为,我还会怕你们吗?”

徐烟抓着肖潇的胳膊,猛往后一折,按着压在了楼梯扶手上,眼神阴森:“肖潇,轮到你偿还了。”

她声音也阴冷冷的,令人毛骨悚然。

忽然被用力推了一下,徐烟没防备,往边上崴了一下。

肖潇挣脱开了,往上一边跑,一边带着哭腔告状:“郁哥哥!你看到了,她刚才想要把我推下楼梯!好可怕!”

徐烟按在扶手上的手指用力握了一下。

难怪肖潇刚才不反抗,原来是早就发现了郁南行在他们身后。

庆幸的是,她刚才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故意贴在肖潇耳边上,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的,郁南行应该不会听见。

徐烟整理了一下脸上表情,转过身去,看向郁南行:“她在医院就想要掐死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有什么问题吗?”

“你,只是我的前夫,前夫就要有前夫的觉悟,离了婚各自美丽,管好你这个不知是妹妹还是未婚妻的女人,别怪我没警告你,你要是敢让这么一个长得不怎样戏却挺多的女人伤了我,我爸要你好看!”

肖潇简直忍不住要笑出声:“你演够了吗,徐烟?还你爸,你爸妈坟头的草都快要两米高了,让他来找郁哥哥算账啊!”

站在楼梯上的女孩儿一瞬间错愕、惊疑,眸子蒙雾,慌乱又害怕的摇着头:“胡说!我爸妈好好的!你胡说!”

肖潇冷笑:“别以为用这招,郁哥哥就会相信你,省省吧,你.....”

“肖潇。”

男人的声音不高,但极有威严。

清凉的喊了一声,肖潇立即就不敢再多话。

“回房。”

肖潇跺脚,不甘心的抬手指着徐烟:“郁哥哥!你不会真的相信她已经失忆了吧?她这是在跟你耍把戏呢!她害怕你找她算账,她想找你报复,她故意的!”

“我说回房!”

郁南行眼皮一低,眼锋锐利的扫了肖潇一眼。

肖潇不甘不愿的狠狠瞪了徐烟一眼,啪嗒啪嗒跑上楼,“砰”,房门被摔得响亮。

徐烟已扭头往外跑去。

郁南行三两步就追上她,将她搂住。

“你放开我!我要回家!我要去找我爸妈!她说的不是真的,我爸妈没事!他们怎么可能有事?”

她崩溃得喊叫着,发痴心裂肺的痛呼,两手紧紧抓着心口,无法承受的往下滑。

郁南行搂抱着她,脸色很沉。

他没开口解释,等她哭得差不多了,才掏出一块手帕给她。

徐烟不说话,脸色苍白,眼睛却红得厉害。

她说:“用不着你!”

“我们既然已经离婚了,我给你腾地方,你别拦着我!”

郁南行暮色的眸子在她咄咄逼人的目光中停留,然后徐烟听到他说:“好,那我们明天就去复婚。”

徐烟有片刻的窒息。

她潜藏的眼中,除了冷和恨,没有一点儿涟漪。

把手帕丢还给他,她推开他,站起来:“你别想趁着我失忆来骗我。”

郁南行把手帕叠着,放到了口袋,微微笑着:“我真想要骗一个人,不需要看时候。”

徐烟心绞痛得厉害。

她往外走。

郁南行在后边问:“不想知道徐楠的下落了?”

徐烟的身体僵硬,手在发抖。

施施然走到徐烟的背后,郁南行手一勾,勾了她一根小手指在指腹间摩擦。

呼吸吐在她耳梢上。

明明是情人间呢喃般的亲昵动作,却令徐烟感到后脊背一阵一阵的发寒。

“连肖潇都看得出来,徐烟,你真当我好骗,嗯?”

“轰”

壁垒瞬间倒塌。

徐烟后脑勺发麻,像是被人发了一闷棍,气息微喘,手脚不住的颤抖。

他一早就看出来了,却还悠哉哉的看着她和跳梁小丑一样在他面前耍花招。

屈辱、失败、痛恨,齐齐交织,徐烟的脸色一层一层的发白。

郁南行圈住她的腰,手压在她腹部上。

这个动作让徐烟想到自己刚刚失去的孩子。

她猛转身,抬手,想要给他一巴掌。

后颈被郁南行握住,膝抵膝,脚尖比着脚尖,连逼多步,她头撞到了一旁的落地玻璃架上,晃得玻璃架簌簌而动。

郁南行把人圈在有力的臂膀和胸膛里,大掌还覆在她腹部:“恨我?”

徐烟的伪装被撕碎,咬牙切齿道:“恨不得杀了你!”

他嘴角微勾:“很好。”

徐烟膝盖挣着要踹他,他身体往前逼近,把她牢牢钉在墙上。

眼窝幽深似海,既深邃又危险:“不想知道徐楠的死活,你尽管再动。”

徐烟泪盈于睫,咬牙切齿道:“郁南行你不是人!”

“从你爸害死我姐姐的那一天起,我就入了魔。”

“我要说多少遍,你姐的死和我爸没有关系!”

“你以为我会相信一个杀人犯的口供?”

她的战栗、颤抖,忽然平息下来,徐烟冰冷的眼睛看着他,脸上却在笑。

她笑得他莫名心慌。

郁南行掐住她的下颚:“不许笑!”

“郁南行,我劝你,最好现在杀了我,否则,早晚有一天,我要你以命抵偿我父母、我两个无辜孩子的性命!我会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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