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1章

障眼法而已,早在几年前他认识的一个南疆人就有这样的手艺,他很快让那人赶制了一批,就是料到会有这一天发生。

财库的钥匙一直在陶玉然那里,她当然出入自由,也是同一天里,她发现刘娘不见了,陶玉然心思也算细腻,很容易猜的出刘娘已经不在的事实。

“报!”突然有声音传来,众人跟着声音望去,才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想来是武华王爷来了!”老夫人沉思道,看着夏瑾乐还有些迷茫的样子,夏秀敏又那么一副恨意的姿态,才换来一个定国候主母的口气:“还不出去接见王爷!”

夏秀敏知道那是对自己说的,老夫人现在的口气,已然是相信了陶玉然和陶瑞详的话,她的一只手还抓着夏瑾乐的衣服,然后重重的放下,夏瑾乐痛苦的叫了一声。陶玉然赶紧上去扶了她起来,一干人等又出来地窖。

裴寒一袭白色水纱挺直的站在定国候前厅,他静静的等待,眼底有让人摸不透的神色,身后还有几个喜庆的大箱子。

见了裴寒,夏擎生和周围的人都一一行礼,裴寒赶紧端了他的身子起来:“侯爷这就不必了,马上是一家人,怎能如此拘束?”

“这是哪的话,这秀敏还没嫁过去,自当还是定国候的小姐,有些礼节当然要行使一番。”

老夫人在一旁轻轻开口,夏秀敏听的很是烦躁,为什么看到裴寒给自己送了聘礼,却没有想象中那般欣喜,还是她有些抱怨裴寒坏了自己的好事,又是差一点,她就可以弄死陶瑞详了,现在他一来,刚才那些对着自己的矛头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该死!

夏秀敏的眼神有些幽怨,陶玉然是最看的眼红的,她很想在武华王爷跟前把夏秀敏所有的面目都拆穿,于是轻笑道:“王爷对我们定国候的嫡小姐这般爱护,又心急了送了这些聘礼,但不知王爷到底是出于先皇的遗训如此有担当,还是真看上我们秀敏了?”

裴寒是很不屑跟陶玉然说话的,但她既然已经这么问了,定然得照夏那人一番脸面。他轻笑:“秀敏是一个好女儿,我相信未来她也是我的好妻子,这是我给她的信任,和任何遗训没有关系!”

陶玉然不解裴寒是这么回答,几乎没有一句话是正面的答解她的问题,能看出裴寒对她的不满,陶玉然冷哼一声:“那倒未必,这秀敏若说样貌,是不及瑾乐的千倍百倍,为人上泼辣刁钻,作为长女,却喜欢抢人风头,以上犯下,想是王爷把人都想的太美好了。当然看不到人性丑陋的一面。”

“这!”裴寒看着陶玉然把夏秀敏说的如此不堪,心里早都想给她一刀了:“这样的女子,若是嫁给我,倒给您们定国候多了一分清净不是?”

“你!”陶玉然气的说不出话来,什么时候连王爷都处处在护着那个贱人?想来蛇蝎妖女这种称号也不能满足夏秀敏的所作所为,在她看来,夏秀敏已然变成了用身体勾引男人的骚货:“王爷倒是心胸宽广的很,看来秀敏做了不少功夫讨你欢心了,不然哪个男人会把这种祸水娶回家!”

“这话夫人只说对了一半,我是想把她娶回家,但嫡小姐仿佛并不稀罕!”裴寒有些醋意的看着夏秀敏,因为他似乎感觉不到那人对自己的爱。

从他踏进定国候,还带了一票彩礼进来,夏秀敏几乎都没怎么和自己说话,也没怎么看自己一眼,而刚才他和陶玉然火药十足的对话,夏秀敏也显得那么心不在焉,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老夫人和夏擎生都把头转像夏秀敏,后者一直恶狠狠的看着陶瑞详,刚才和陶玉然那么栽赃自己的嘴脸,还在心底一直挥之不去。

“我看秀敏怕是承受不了王爷的深情!”陶玉然有些讽刺,眼底的妒意更是燃烧的厉害:“这嫡女就是这般娇生惯养了,平日里不懂规矩,王爷不曾听说过,娶妻要娶贤?”

“自然!”裴寒冷声道,他的眼睛离不开夏秀敏的眼,那么深色的眼眸里,到底藏了什么?又发生了什么?

“可王爷有所不知,今日下聘礼实属错误!”陶玉然抬了抬头,她就是要把夏秀敏所有的罪行都数落给裴寒,看他还愿不愿意被这个妖女所迷惑。

“这妖女,让瑾乐试毒,私下买通了陶医仙,差点要了瑾乐的命。若今日定国候不给我个说法,我这个母亲还有什么颜面在定国候里继续活下去,如果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好,定然是不成体统可言,今日敢伤自己的妹妹,明日里怕是自己的孩子也不会放过!”

“我岂是你?”夏秀敏冷笑一声,她看着陶玉然对着所有人数落自己,终于忍不了了,如果可以,今天就让所有的事情做一个了断,她实在不想再看到那些狗脸在自己跟前晃荡。

“好了,都不要吵了!”老夫人在一旁也快看不下去了,先是吩咐了下人把裴寒带来的东西搬到财库去。想来先稳住所有人的情绪再说,裴寒突然道:“秀敏,我送你的东西,难道不看看?”

夏秀敏有些好奇,但她实在对那些宝贝没有什么兴趣,只是一旁的陶瑞详贪财之心又涌了上来。

“王爷送的东西,定然是奇珍异宝了。”他的眼睛有些发光,遇到财宝就不能自己。

夏秀敏看了陶瑞详那快要流口水的嘴脸,心底早就想要把他千刀万剐了,突然间,就想要炫耀一番裴寒送给自己的东西,这些都是皇宫里的宝物,当然不会亏待自己,想来卖弄一下,让陶玉然和陶瑞详心底留个影子,也不是不可以。

“看看吧!”夏秀敏冷冷的开口,但是眼底并没有或多期待的情绪。

“来人,打开!”裴寒一道声音,手下就利落的打开了那只箱子,夏秀敏有些呆住了,那是一件特别漂亮的金丝线制成的衣服,是只属于王妃的东西。

衣服很是华美,水袖两边绣着金色牡丹,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那些布材的缝纫,线条的细腻,更是匹配了这王妃专属的美誉。

“喜欢吗?”裴寒笑问。

夏秀敏看了那衣服,并没有多么大的情绪,只是在心底有些佩服现在裁缝的巧夺天工,但真要让她来估量这价格,也不见得能提起她的兴致。

陶瑞详早就按捺不住自己那颗贪恋财色的心,不由自主的靠近了那只箱子跟前,眼睛死死盯着那身衣服,口水几乎都要流了出来。

“这么精美的缝制,想必也只有武华王妃能驾驭了。”陶瑞详赞不绝口,但他心里却想的是让夏瑾乐来穿这身衣服。如果给了夏秀敏,岂不是白白浪费这么好的布料,这么一想,陶瑞详要弄死夏秀敏的野心就更重了。

“当然!”裴寒冷声道,当所有人都在恭维那件衣服多么漂亮的时候,夏秀敏只是冷冷一笑,他明白夏秀敏并不开心,于是走到另一个箱子跟前。

“这一箱是送给定国候的礼物,不算是专属于谁的。”裴寒优雅的揭开了那只箱子,里面是各种珠宝亮饰,让人看了目不转睛。

夏秀敏走到跟前,随意的翻腾了一下,让她惊奇的是,裴寒送来的这一箱宝物里,竟然有一颗紫水晶,而这和当日夏瑾乐送给陶瑞详的东西,一模一样。

夏秀敏悄悄的把那颗水晶攒放进自己的衣袖里,避开了所有人的眼睛,就这样不声不响的偷了一个宝贝。不过这么一来,她刚刚还一副罗刹的严肃已然换成了轻松的笑脸,陶瑞详仍然是对着第二箱珠宝虎视眈眈,夏秀敏真想把他的眼珠给挖出来。

“祖母!”夏秀敏轻声唤了一下,老夫人看了看夏秀敏问:“怎么了秀敏?”

“祖母,我让您准备的嫁妆不知怎么样了。王爷对秀敏这般情深意重,更是这一箱箱的聘礼,秀敏看的都有些应接不暇,还望祖母能够准备一份妥帖点的嫁妆,也不失我们定国候的威风。”夏秀敏幽幽的开口,她只是想逼陶玉然交出财库的钥匙,其实对于嫁妆怎样,她还真没有期待过。

“好你个妖女!现在还有脸拿嫁妆说事,想来是认定了王爷要娶你,我们定国候的家法岂是在一旁摆设的?你勾结医仙,以下犯上,差点害死瑾乐,我看这定国候必要罢了你这嫡女的头衔。”陶玉然愤愤道,她的内心已经扭曲到了极点,凭什么,这么多的金银珠宝还有王妃的美誉,都会是那个贱人的,那瑾乐又能得到什么?

老夫人本身不想在外人面前再提起家中丑事,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陶玉然是公然的撕破脸,定要给个说法。

但老夫人心底到底还是希望能够息事宁人,即使谁有错在先,这毕竟家丑不可外扬:“玉然,我知道你心里些许的不平和愤懑,这件事情,关乎定国候嫡小姐以及陶门医仙的名声,自然要查清楚了才能给别人交代,现在直接定了秀敏的罪,废了她那嫡小姐的名分,是有些不妥!”

“怎么,事实摆在面前,你们还觉得我在含血喷人不成?”陶玉然惊讶的看着老夫人,往日里一向都站在夏瑾乐身边的她,怎么今日却为夏秀敏说话了:“难道母亲没听到陶医仙亲口所述的事实吗?医仙名门一世,岂是随意玩弄他人骗取信任的登徒浪子?瑾乐被这个妖女害的差点死掉,你现在不给个说法,还一心呵护妖女,只怕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了,可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成家何以来国说?如果母亲今日不清理门户,我定然带着瑾乐和定国候断绝关系,我们母女再经不起这妖女的欺凌,那么就眼不见为净。”

“你!”老夫人被陶玉然逼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她就这么想要整个定国候难堪吗?夏擎声在一旁,他一直静默的注视着这一切,眼底有一丝狠戾划过,但很快又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裴寒故意问道,他早就猜出了些许端倪。那日和夏秀敏护城河边一别,正是因为夏瑾乐突然暴毙的事情,想来今日大家都在对夏秀敏兴师问罪,如果问他为什么还要在这一天提亲下聘,那是他早就算好了时间。

夏秀敏看了裴寒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倒是陶玉然带着哭腔喊道:“王爷啊,这妖女歹毒着呢,你要娶的只是定国候嫡女,为了不连累你,定国候必然会废了这一不孝女,省的到了王府给我们定国候丢脸,也给王爷丢了面子。”

“拿不出证据,就不要在那里信口开河,明明是你和陶瑞详相互勾结,拿了财库的钥匙,做了一些肮脏龌龊的事情,我想很多话刚刚已经说了清楚,现在就不必重复了,夏瑾乐也亲口承认了,不必再这么纠结下去。你喜欢嫡女这个头衔,可以拿去,但是陶瑞详还有你,这么一系列的诡计阴谋,定然是不能脱了干系的,刚才谁说的?定国候的规矩不是什么摆设,既然你们做了这等无耻之事,我看定国候主母的位子也就让出来吧。”夏秀敏狠狠的回应,她的神色颇为阴冷,气势天然浑成的强大,让在场的人都变得无话可接。

陶玉然算是唯一可以在这种场合里和夏秀敏做死对头的,她仰天长笑一番。突然说道:“既然你也这么耿耿于怀今日是你踏出这院子还是我提了包袱滚蛋,倒不如我们就今日事今日毕,来人,给我把春儿压上来!”

说完,人们看着陶玉然使唤了一个下人,那人很快就带着春儿走到前厅,春儿一直唯唯诺诺的不敢看人,陶玉然在一旁笑的阴险。

“春儿,你来告诉大家,到底是谁偷了财库的钥匙?”

“慢着!”夏秀敏冷静的打破这番话,袖子里的手还紧紧握着哪一个紫水晶,人们都看向她这一方,想来夏秀敏还有什么花招:“春儿知道什么?钥匙一直都是刘娘掌管的,为何不传当事人?”

夏秀敏看着陶玉然,面色更是阴沉而狠戾,因为在她心里,刘娘的死,绝对和陶玉然有关,虽然她还没有查出来为什么刘娘会突然自尽,而陶玉然确有不在场的证明。

“你这是真威风呢还是假正经呢?”陶玉然勾起嘴角,笑的很是深沉:“刘娘本就是哑巴,把她叫出来,你觉得她能说什么?再来,你我心知肚明,刘娘根本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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