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你的?”裴寒冷笑一声:“你确定那三箱运往南疆的宝物都是你的?”

“当然,千真万确!老夫只是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存放到一个地方而已,更别提那些肮脏的手法,老夫陶门医仙,岂是卖国求荣的小人,试问这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陶瑞详振振有词,夏秀敏看着他的嘴脸越发笑的阴险:“那就更应该抓了!”

“难道自己花自己的钱有错?”陶瑞详咬牙切齿道,他恨极了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她,把自己一步步逼到这种地步的。

“我想大家刚刚都听的很清楚,陶医仙说那三箱宝物是自己的,实不相瞒,昨日我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告诉了王爷,王爷派人快马加鞭的将这三箱宝物追了回来,现在还请王爷叫人把那三箱宝物抬上来吧!”夏秀敏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她心里清楚的很,就算陶玉然现在说什么,陶瑞详也不见得有什么回天之力。

裴寒命人很快将那三个箱子抬了进来,陶玉然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自己当时从定国候里偷出去送给陶瑞详的宝物,心里还有些疑惑不是这些东西已经被送了回来,为何昨天又落到王爷手上。

“医仙,你仔细瞧好了,这三个箱子,以及这里边装的东西,是你的吗?”夏秀敏故意委身问道,现在就是挖了一个坑给陶瑞详往里跳。

“千真万确,这些都是我的,你们定国候的东西我早在几日前就还了回来,这些首饰,都是我奋斗多年的积蓄,王爷明察!”

“放肆!”裴寒冷声道,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夏擎生更是面容斗了一下。

“你可知,这些东西,是国库里的宝物!你到现在还不承认自己勾结南疆?”

什么?陶瑞详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三箱宝贝,什么时候,陶玉然给自己的这三箱见面礼成了国库的专属?

夏秀敏在一旁,心底的喜色快要收不住了:“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刚才正是医仙自己亲口承认了这些宝物都是你的,可是这些东西不是普通人,想要就有的!”

裴寒也在一旁发力道:“你们可以看看,这些珠宝,无论多么小巧还是大气,都和国库的银两一样,有专属的印记,只不过,银子和金子会刻上国这个字,而首饰上,会有北这个字,象征着我们国家。陶瑞详这样欺君犯上,卖国求荣,真是该死!来人,给我把这个拖下去,打入天牢!”

“冤枉啊!冤枉啊!草民真的冤枉啊!”空气中都充斥着陶瑞详的叫嚣声,或许他真的没有想到,夏秀敏会给自己摆了这么一道。

“你还有脸喊冤枉?”夏秀敏一个踱步,就走到陶瑞详跟前,他被侍卫禁锢的手不能动弹,但眼神却充满了恨意。

“啪!”夏秀敏一个巴掌打了过去,当着所有人的面,释放自己的狠戾,就是这个人,当年杀了自己的父亲,然而那一巴掌又怎么会解掉心头只恨呢?

所有人都被夏秀敏这样决绝狠辣的手段给镇住,没人会想到她能这么堂而皇之的打了一代医仙陶瑞详,甚至连陶玉然,心里都有些抵触的情绪,似乎不想在这个时候和陶瑞详有什么瓜葛,若把她陷了进去,岂不是得不偿失。

陶瑞详面对着刚刚这么毒辣的一巴掌,嘴角不禁渗出了些许血渍,他的面目狰狞的有些过,而夏秀敏却定定的对上那双眼睛。

“医仙,你勾结南疆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天,你手上沾染的鲜血,生命,还有那些无辜的灵魂,怕是让你死上一百回也不够还,现在人赃物据,还真是给小女长了见识,这就是医仙啊!”夏秀敏故意加重了医仙的称呼,几乎这些话都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她的恨,她的痛,她所失去的一切,这个人,要拿什么还?

“贱人,贱人!”陶瑞详的声音有些刺耳,他骂着夏秀敏,又突然把头转向了陶玉然:“呵呵!”陶瑞详笑的有些变态,而陶玉然却是惊慌失措的望着他,生怕他再抖出什么。

“是你!你!”陶瑞详挣扎的用手指指向陶玉然:“你想借用定国候的势力灭掉我,然后独占陶门,哈哈,一定是这样的,亏我还信了你!”

“我没有!医仙,你在胡说什么!”陶玉然的面色几乎苍白的像涂了粉末一样,不难看出她的左腿一直在抖。

“一定是你,你故意给我那些好处,说让我帮你的女儿除掉夏秀敏,然后坐上定国候嫡女的位子,顺势再嫁给武华王爷成为王妃,但实际上,你根本,就斗不过她。你早料到我会这样的结局,所以才那么快的撇清和我的关系,只是,等我没了,你就能达到自己最真正的目的,成为陶家唯一的继承人。”陶瑞详狰狞的双目怒视着陶玉然,甚至要把她撕碎一样:“陶玉然,你能这么绝情,就别怪我无义。”

“你,你说的到底是什么?”陶玉然声音断断续续,她的恐惧让人望眼欲穿,但看到陶玉然和陶瑞详这么撕逼的画面,夏秀敏心里还是快意升腾。

“难道不是吗?你是我的亲妹妹,这一点,你没有告诉别人吗?哈哈,若说这次栽赃夏秀敏的事情,你不惜利用自己的女儿,如此攀附权贵,料到了今日,真是天意!”陶瑞详一气呵成的骂道,虽然旁人听了几乎都不明白他说了什么,毕竟陶玉然从来没有提起过,自己就是医仙后人。

“呵呵!”陶玉然突然冷笑一阵,周围人也看着这急转的画风,都不知道再相信谁了:“好你个江湖骗子,定国候原把你当成一代医仙对待,但不想你竟是那等卖国求荣的小人,且身手歹毒,自己出事,还在这里和我攀关系,临死了都想让定国候给你垫背,陶大夫,你我若真的是兄长,怎么你第一面见我的时候,不闻不问,现在大祸临头了,却在这里拉帮结派,你不觉得自己很幼稚?”

陶玉然振振有词的抨击着陶瑞详,夏秀敏真是没想到,陶玉然已经狠到这种地步,连自己的亲哥哥,都没打算放过。

“你在我们府上,收敛财宝,骗吃骗喝,又杀害我府上的下人,还嫁祸给我的秀敏,害的我以为这一切都是她做的,离间我们母女的感情,又差点让我的瑾乐失了性命,你果真是死不足惜!”陶玉然继续愤愤的骂道,旁人皆是交头讽刺,但似乎也把陶玉然说的话听信了进去,老夫人更是一度的快要落泪。

“哎!”老夫人手里轻轻拨动佛珠,叹息道:“原来我竟信错了人,还差点被这个奸贼骗了伤害秀敏,我真是老了,老了!”老夫人无比痛惜道,夏擎生在一旁,没怎么说话。

陶瑞详显然被定国候这么万众一心的景象惊住了,现在自己更是百口莫辩,这个坑挖的太好,而自己,跳的太深。

“呵呵,看来老夫今日也算气数将尽了!”陶瑞详对天冷笑,突然把头转向了夏秀敏,就是这个女人,这步步为营的心计,让自己跳了进来,而这个人,从他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觉察到那人危险的气息,像是要把自己千刀万剐般。

“你是谁?”陶瑞详冷着眸子说道,却做好将死之人的打算,那的眼底那么绝望,而夏秀敏只想再给他一刀。

“我是谁,想必在场的人都清楚!”夏秀敏抬高了声音,清冷的回答。其实这个问题已经有很多人问过她了,陶玉然,夏瑾乐,现在是陶瑞详,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陶医仙,你可否还记得,当年陶明玉一家惨遭灭门的事情!”夏秀敏挑衅的看着他,恨意不断的往眼神外涌出来:“当年,你是怎么背叛陶门,谋害你的亲人,只是为了自己那可笑的利益?不过奸人自有天收,我今天算是相信了。”

“呵呵!”陶瑞详看了夏秀敏那么细说的嘴脸,突然像明白了什么一样,但却不敢相信自己脑袋里的猜想,这是不可能的。

“医仙,活得久了,真的什么都能看到不是?”夏秀敏冷哼一声,之后脸色又变得无比冷漠,这种神情,对别人她怕是学不来。

“果真是你!”陶瑞详咬牙道,而陶玉然静静的观望了这一切,她似乎明白了两人对话的玄机,身上的毛孔也像是在瞬间打开了一般,只有自己安慰自己,这不可能。

夏秀敏看了陶瑞详,又看看周围人,都好奇的不知所措的看着她,裴寒更是一度的眯起眼睛,好看的眼眸里似有些深不可测的情绪,让人无法捉摸。

“把陶瑞详带下去!”裴寒看着双方已然进入僵局,怕陶瑞详再多说什么会对夏秀敏不利,便命了人把他关押下去,若还有任何仇怨,必然会审个清楚。

“呸!”陶瑞详大骂着眼前的人,眼睛红的可怕,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整个定国候大家族人们的冷漠和仇视。

他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夏秀敏看了陶瑞详被压下去,嘴角抹上了一丝冷酷的笑意,太快了,她没有想到一切都进展的这么顺利,她转身望向陶玉然,这块石头还没有除掉。

陶玉然饱含了泪水的眼睛望向夏秀敏,声音一度哽咽:“好秀敏,母亲,母亲真是该死!”她一边说,一边还擦抹着未干的泪渍,手更是不断想要抓住夏秀敏的手。

夏秀敏狠狠的甩开陶玉然,把她推向了一边:“母亲这是何意?”

“我错怪秀敏,都是母亲不好,若不是陶瑞详那小人在我们定国候里耍花花,我怎么会被蒙了双眼,他这样公然挑拨离间,而我糊涂的还差点中了他那小人的奸计,母亲真是对不住你!”陶玉然一手打了苦情牌,在场人都为之感动。

“不必!”夏秀敏冷冽答道:“既然母亲是陶医仙的妹妹,又何必这样给自己的哥哥落井下石?”夏秀敏故意挑开了陶玉然和陶瑞详的关系:“我不是您亲生的,当然对您的出身家世不太了解,若那真是母亲长兄,想来这血浓于水母亲必然愿意站在那人一方,谁又会在乎我这个没人教养的嫡女感受?”

陶玉然看着夏秀敏,刚刚自己明明已经迫于形势的向她低头,也转移了大众的视线,更是一度的撇清和陶瑞详的关系,可夏秀敏字里行间的再三提醒大家陶瑞详和她的关系,让她心里非常的怨恨。

“秀敏,你可真信了那奸人的话?他不就是想在临死前拉一个垫背的而已,他那般给我们定国候泼墨,明眼人都看出来他的不怀好意,你还是太单纯,怎可信他说的话?”陶玉然皱着眉,一副责备又认真的样子看着夏秀敏,但夏秀敏只是回了眼挑了一下眉:“他没有给定国候泼墨,他说的只有你!并没有其他人!”

“你!”陶玉然定定的看着夏秀敏挑衅自己的嘴脸,心底早就把这张脸撕了粉碎,夏瑾乐看母亲这样被咄咄逼问的样子,才不忍心道:“怎么?就算陶瑞详是我的舅舅,也不见得我们会和他是一丘之貉,总不能姐姐你哪天杀了人,我也就成了杀人犯吧!况且啊,那人根本不是什么远亲,就那样的蛇叔之辈,也配做我夏瑾乐的舅舅?”

陶玉然看了女儿出面解救自己,当下被熄灭的志气又莫名的燃烧起来,她现在和夏瑾乐,两人只要稍稍合力一番,就能洗脱罪名。至于刘娘的死,还有种种的疑云,就先让陶瑞详替她们背着吧。反正陶瑞详已经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再多背上一条人命,也不是什么坏事。

“老爷!”陶玉然已然把脸转向了夏擎生:“难道,我是谁,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即使我是那奸人的妹妹,但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定国候的事情,怎么能因为这样不清不明的关系,便栽赃到我头上来呢?老爷,您说说话吧!”

夏擎生很少发言,他的眼底尽是浓云,墨色的眼眸里像要把一切包容了,只是夏秀敏从来没有觉得,他是这样可怕。

“事已至此,我多说也无用,望王爷早日处置这个小人,也还我定国候一个清静!”夏擎生没有理会陶玉然,而是赔笑给裴寒,斜睨了陶玉然一眼,鼻翼里冷冷的哼了一声。

裴寒轻笑:“本王自会再查,还定国候一个清白!”他又看了夏秀敏一眼,突然想起那日在忘情林她对他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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