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心惊讶的点点头，“对，我也是调查了好久才知道的。”
“这不是你的？”她将打火机还了回去。
“开什么玩笑！我一个在脱衣舞馆被逼着签了卖身契的人，还有钱买这种东西？这是我爸留下来给我的，要不然我也早就卖了。”
如心在手心中把玩着那枚打火机，神色有些复杂，“对于我爸爸的信息我知道很少，他能买得起这种打火机说明不是个穷人，为什么妈妈会在脱衣舞馆卖艺？我能理解雾都特异的文化传统，但这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云柔嘉这才想起那已经燃烧没半根的香烟，刚刚塞进嘴里，一股刺鼻的尼古丁气味传来，喉咙里伴随着某种辛辣的味道，感觉就像是在火上撒了一把辣椒面似的。
这根烟真的太呛了！她真的受不了，三秒后整个人剧烈的咳嗽起来，身体都完成了一个虾子，咳到嗓子里都感觉恶心，眼泪都咳出来了，咳到胃里一阵阵的往上涌。
女孩好像已经料到这种结果，静静地在旁边诉说，没有管她，“我也很多次问过爸爸的事情，可她从来没说过。我注意观察过，她眼睛里透漏出来的是怨恨和不满，我怕她伤心也就没再提过，估计是爸爸抛弃了她，她又不愿意打掉我才落得这个下场。”
她咳够了，直起身来顺了顺起，还把香烟往嘴里塞。
如心皱着眉头阻拦道：“不习惯就不要继续了，解解馋就可以了。”
“太爽了，我喜欢这种感觉。”
女孩了然的一笑，没有再去管。
“你没有调查过你父亲？”
“调查又能怎么样，他说不定在某些地方逍遥快活，说不定早就已经有了家庭。我去打扰与否都没有什么用，身边就留着这个打火机当一切了。”
“你妈妈一直待在脱衣舞馆？”
“你是在套话？”
云柔嘉深呼吸了一口气，将抽完的烟扔到脚下熄灭，空气进入气管又引起了一阵咳嗽，就好像食管灌了一大桶辣椒酱的感觉，“第一，我们是基于合作的的概念才开始来往的，我了解你对于你的报仇是有帮助的。我需要知道你母亲去世的整个过程以及你母亲平时的交易圈子等等，你难道没有想过吗？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杀你妈妈？
第二，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们可以进行交易。我是真的想要帮你完成这件事，我可以给你提供整个庄园的女家眷名单。”
如心倒吸一口气，“你竟然有这种东西？！”
我有这种东西还是拜你所赐，为了调查你的存在才拐着弯的弄来的，没想到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了，她点点头，“所以，你选择哪种？”
抽完烟的如心又掏出一根点上，她也跟着叹了口气，“我脑子没有你聪明，从现在我们的谈话中就能辨别出来，如果我被你骗了，我认栽。我斗不过你，只能相信你了。”
“你母亲有什么人际关系？”
“很多很杂，我母亲违背舞馆的基本规则，经常背着主管出去约客人，她有非常多的男人。其中某个男人的老婆对她痛下下手这种事，完全可以发生的。”
她竟然把这层给忘记了，“你是这么认为的？”
“对，可能我母亲的关顾名单里就有某位林家人。”
她变着法的问了下，“有没有非常特殊的来往人员？”
如心摇头，眼神和语气都非常的肯定，“我明白你的意思，在我的认知里面是没有的。母亲去世以后，我还进行了一番调查，仍然没有调查到什么。
如果非要说特殊点的，那就是母亲有几个想要嫁过去的男人，不是单纯的睡眠关系，而是想要过上富太太的生活，我一一排查过都不是的。”
云柔嘉突然意识到了某个思维盲区，“那你怎么就确定是林家人？”
女孩手中的第二只香烟抽完了，她还想要去拿的，手放在烟盒上顾忌了下自己的嗓子又放了回去，“我给你讲讲事发过程。”
她脸上浮现出笑容，身体靠在栏杆上调整出熟悉的姿势，“洗耳恭听。”
事情发生在两个星期前的某星期五，那天已经过了凌晨，严格来算的是第二天的星期六，如心收拾完自己的东西，拖着身体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卜莎莎还没有回来。
以前这种事经常发生，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今天不成，今天是下面各部负责人进行财政汇报的日子，有可能会到脱衣舞馆来绕一圈。
万一进行点名和核实什么的话，一查母亲不在又免不了罚钱。
“于是我就打电话过去问问，母亲知道我想要说的是什么，没等开口她就说自己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她知道日子绝对不会让馆主抓住就会扣钱的。
我非常的着急，披了一件衣服就去楼下等着。”
如心的烟瘾非常大，在楼下等着的时候点了根烟去角落里面蹲着，蹲了差不多有十多分钟，便听见不远处有谈话和争吵的声音。
“一个女人，模样非常的干练和漂亮。一眼看去绝对不是母亲能高攀上的，但她和母亲好像是老相识，两个人之间充满着愤怒、憎恨和其他莫名其妙地情绪，她们不断的争吵和推搡，母亲给了那个女人一巴掌，那个女人不断的摇晃着母亲的肩膀。
其实我想要出去帮忙的，但她从来没有给我说过这个女人，想必也不愿意让我知道。我隐约的听到了几句不真切的话，紧接着那个女人转身上车了。”
女孩双手攥在一起放在胸前，那是标准的进行祈祷的模样，胸口激烈的起伏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她哑着嗓子说道：“我看见那女人坐在车里狠狠的朝着母亲撞了过去，她的身体就像是断线的燕子狠狠地摔在水泥马路上，我甚至都能在寂静的夜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
你听过没有？刚刚买来的柔软的猪肉摔在案板上的声音，杯子打碎以后里面红色的水在地上蔓延开，那一双眼睛永不瞑目的看着你，即使有一天骨头烂没了牙齿烂成黑色的了，眼睛内的巩膜也永远是白色的，永远在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