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宸忍不住看了赫连瑾一眼，沉吟片刻也道：“既然他已经看破红尘，这两人应该无缘才对。”
“你怎知他们无缘？”慕浅轻轻一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缓缓的端在手中饮，“缘分这东西说来奇妙得很。”
说到这里她便不由想到了自己跟洛景阳，从前她哪里能想到自己的这番际遇，哪里又会知道自己会遇到这样一个人，并且还动了心。
确实神奇得很。
“那后来如何？”洛景阳好像也想到了什么，如此问。
三人都在等着，慕浅继续说：“后来女子实在是挨不住心里的感情，便相净凡剖白了心意，当然这次不出意外的被净凡拒绝了。”
“他不是块石头，也不是铁石心肠，但是早已不恋红尘，对着这些凡尘俗世也是早已古井无波，作旁人观看。”
“女子自然不信无法打动他，她依旧是天天到寺庙里来，日、日听她讲经，险些魔怔了也要出家，不过最后被家里人带了回去，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出现。”
说到这里慕浅故意停了停，观察三人的神色，这才继续：“又过了许久，庙里来了个烧香的丫鬟，净凡见了人，还是忍不住上前问了一句，你家小姐如何这么长一段时间都不来了？”
“丫鬟就说小姐本来是不信佛的，到这里来也就是来看你而已，前段时间被带回去之后害了病，长久以来积郁成疾，到底是没有挨过去，已经离世了。
说着说着那个丫鬟就哭了起来，净凡看着她，不禁想到了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最后只道了一句阿弥陀佛便离开了。”
“我想那女子害的定然是相思病。”洛景阳如是说。
“那小姐当真死了？”赫连瑾到底是女儿心思，仍旧在关心故事中可怜的小姐。
“这个故事可还没完呢。”觑了若有所思的秦相宸，慕浅笑着将故事说出，“知道女子死后的净凡心里便觉得空荡荡的，在那个丫鬟走了之后的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几天都不肯出门一步，人们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待着做什么，只是后面听说他还俗了，去收着一座孤坟过了一辈子。”
这个转折让赫连瑾一愣，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她将故事在脑中转了许久，才问：“所以……他也还是喜欢那位小姐的？”
“一切已经很明显了。”慕浅到底是现代来的，之前还给戏楼里编了话本，说这些自然就是信手拈来。
但是对于很少接触的秦相宸来说这个故事却在心里留下了烙印一般，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就触及到了心底某根隐秘的弦。
他恍惚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是却又不尽然，只抬眼看着眼中仍旧含着愁思的赫连瑾。
慕浅适时便道：“我曾听过两句话，所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更有真心眼前人此等句子，都十分切合这个故事，不过斯人已逝，现在也只剩这个流传下来的故事供人谈说了。”
说到“珍惜眼前人”的时候，慕浅忍不住往洛景阳的方向瞥了一眼，却见对方也正在瞧着自己，于是两人相视一笑。
现在他们，可不就是在珍惜眼前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