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青鸾沉默，良久以后才道：“万年前的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原来的家园早就没有了，我是在这里出生的，这个星球就是我的故乡，我的父亲也是在这里出生的，而我的祖先到底是住在什么地方，那只是祖籍，如果祖籍都不存在了，又还有什么怀念的必要？”
难得见他这么义正言辞又严肃地说出这些话，靳夜失笑。
“我并没有说要离开或者回故乡的意思。”何况那个地方早就被毁了，就算想回去也回不去啊！
“那……王的意思是？”
“我只是觉得，你玩世不恭的样子，还可爱一些。”
凤青鸾：“……”
这不是他毒舌的王啊，再说了，一个大男人被人说可爱，他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呢？
“青鸾，不必改你的性子。”靳夜忽然淡淡地冒出一句，“若是真有那一天，也不必战死……帮我，护着田田，你想去人界，想去仙界，都没人怪你。”
凤青鸾忽然喉咙一哽，似乎有些酸溜溜的东西涌上心头。
“王，不会有那一天的，肯定有办法，当初你被人打下窨井，就遇到了田田，可见天无绝人之路，万年都过来了，不用担心这几年。”
靳夜微笑：“就是因为已经过了太久了，可能就如人类常说的，任何物种，都是有大限将至的时候，我觉得，我应该就是大限将至。”
“王，你才刚结婚，王后才刚怀孕。”
“不必跟我说这些，刚才的事，答应我。”
“王……”
“如果你真的对我忠心，就答应我！”
凤青鸾深吸口气，有些赌气：“他们母子，理应你自己照顾。”
“答应我！”
凤青鸾闭一下眼睛，叹口气：“好，我答应你，你是王，田田是王后，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好你们二人，一个都不能出差错。”
“要像对我一样，对田田。”靳夜说完这一句，只觉得有些疲累。
已经多久没有这种疲累感了？
只有在三次分裂之前，才会有这种感觉，可是很短暂，进入分裂器之后，他就会精神饱满地出来。
可是现在，分裂器也帮不了他了。
看来真的是到尽头了。
其实几万年的岁月，他都独自一人，坐在冥界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有时候还真的有点高处不胜寒。
不过还好，总算是遇到了田田。
只是太可惜了，时间太短。
他最近确实明显感觉气力不济，我猜测是姚田田的身体无法给三个生命体提供能量，所以优先考虑留给了肚子里的孩子。
这种能量，还不是她能控制的，只能随机轮换。
接下来的几个月中，恐怕是轮不到他这个亲爹了。
也不知道，他和人类的孩子生出来到底会是怎么样的？
带不带异能，能不能活得很长久呢？
还是说，跟他一样，可以在分裂器中重生，长生不老，不死不灭？
他有些期待，所以即使身体能量慢慢下降，他也无所谓。
不过长生不老还是不好，毕竟姚田田是个普通的人类，她的寿命有限，以后他们父子，可能会在漫长的岁月中，光靠回忆来思念这个女人。
若是能有一起死亡的那一天，倒也不错。
靳夜看着床上熟睡的女人微笑，有了这么一段，死亡倒也并不那么可怕了。
只是她掌心的印记……
他皱眉，轻轻摩挲她的手心，一道青光慢慢覆盖到了那灰色的印记上面。
忽然，“吱”一声，仿佛是电流的阻断，靳夜的指间居然感觉一痛，那道青光就收了回来，他下意识收回手，再看床上女子的掌心，那灰色的印记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不可能啊！
他刚才的能量并没有发射出去，怎么印记就不见了呢？
靳夜在姚田田身上到处找其他痕迹，但是什么都没有，倒是把熟睡的女子吵醒了。
“你做什么？”姚田田迷迷糊糊地看他一眼，“大晚上的……你如果真需要，不然我可以帮你的……”
所以，这女人在想什么？！！！
靳夜一脸大写的尴尬，刚想否认“我没有”，姚田田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裤腰：“估计还得忍上八九个月，你也挺辛苦的，我帮你好了……”
靳夜愣了半晌，他脱她的衣服，真的很纯粹地想找印记，没有任何邪念。
但是现在，这女人的手放到了他的裤腰上，他的邪念顿时就串了出来。
有些欲火，随着她纤手清拂，猛地窜了起来。
很好，既然她答应了，他觉得……也可以好好享受一下她的“招待”。
那就……不客气了！
＊＊
清晨的阳光照进卧室，床铺有些凌乱，女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仿佛十分疲累。
她的睡姿不佳，整个人就占领了整个床，丝毫没有给身边的人留有余地。
好在她身边也没有其他人了。
春日的阳光有些温暖，她觉得身上有些热，于是把被子踢开了。
母性光辉使然，她的手还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小腹有些微鼓，但看上去身材依然很完美，并没有显出孕妇该有的形态。
靳夜端着小米粥走进房内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活色生香的一幕，又想起昨夜二人的事……顿时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
她早已被她扒光了，身上未着寸缕。
这个睡姿，真的太过撩人。
于是他上前，帮她盖好了被子。
床上的女人终于醒了，睁着眼睛，眨巴眨巴，闪着光看着他：“早啊……”
“早！”他微笑，“吃早饭。”
“你为什么不会累？”姚田田很是羡慕他的体力，“还有力气起床做早饭？”
“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很重要。”靳夜泰然自若，“不然你们又要出去吃垃圾食品。”
姚田田：“真是母凭子贵啊。”
“怀孕之前，也是我做的早餐。”靳夜忍不住提醒，这小没良心的。
好吧，事实就是如此。
于是姚田田把手递给他：“扶本宫起床洗漱。”
这小妮子，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靳夜无奈，只能将她扶起来，顺便帮她把衣服给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