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清错愕的望着他：“你是要报复我，还是要报复博远？”
“难道你们不应该付出代价吗？”顾成勋冷声道：“你比你丈夫可恶，因为他跟如歌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可是你有。你尚且做不到为如歌牺牲，你这种心里只有你自己的人，不应该付出代价吗？”
林如清倒抽了一口冷气。“原来你是要报复我啊？”
“你现在，还是考虑一下，下一步怎么办吧。”顾成勋看向门口的方向。
这个时候，恰好，欧阳晏的身影出现。
他正站在咖啡厅的门口，四下张望。
顾成勋站了起来，朝着欧阳晏挥了挥手。
欧阳晏看到了顾成勋立刻朝着他走来。
等到了这一桌，他才看到了林如清，看清楚之后，欧阳晏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而林如清，早已经嘴巴微张，眼底都是惊悚，她像是见到了鬼一样的神情。
顾成勋不动声色的开口道：“欧阳先生，这位是乔市长的夫人林如清女士，乔夫人，这个是如歌的老板，欧阳晏先生。”
欧阳晏微微一怔，视线强行收回，经过大风大浪的男人眼底掠过一抹沧桑，看了眼林如清立刻转向了顾成勋，眼底多了一抹疑惑。
他对上顾成勋的眼睛，似乎在探寻着什么。
顾成勋道：“欧阳先生，请坐。”
欧阳晏自然看出来了，顾成勋的眼底多了一抹笃定。
他似乎故意的。
欧阳晏看看林如清的脸色，再看看顾成勋，道：“顾总，我似乎掉进了一个陷阱里，对吧？”
顾成勋轻轻一笑：“欧阳先生说笑了，陷阱每天都有，走路小心的话，就不会跌进去，不过有些陷阱跌进去一次铭记一生，足以，有些陷阱，跌进去两次，就不让人同情了！”
这话，是提醒欧阳晏，不要被林如清再度迷惑了。
欧阳晏自然听得出来了。
他看看顾成勋，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眼底掠过了一抹微光，汹涌，凌厉。
顾成勋笑了笑，道：“欧阳先生，回头，我会送你一份礼物。”
欧阳晏冷声道：“顾先生我礼物，欧阳消受不起。”
顾成勋再度一笑道：“只怕这份大礼，您是很欢喜接受的。”
“别说了。”林如清忽然沉声地开口道：“成勋，你要怎样，冲我来，不要再利用其它任何人指向我。”
说完，她站起来，转身就要走。
顾成勋沉声道：“乔夫人，那我得给如歌找回父亲了。”
林如清一下子停下脚步，脊背一僵，良久都没有回头。
欧阳晏呆了呆，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脑海里浮现，他的目光下意识的看向对面的女人。
终于，林如清缓缓地转身，看着顾成勋，一字一句道：“顾成勋，你知道女人最恨的是什么吗？欺骗和利用，你今天做的这些事情，如歌是不是知道？如果她知道了，你打破了她安静的生活，你觉得，她会原谅你吗？”
欧阳晏听得一愣一愣的，他眼神复杂的看向林如清。
林如清的目光并不看他，仿佛不认识，完全是无视他。
而顾成勋的脸色也有点沉下来，似乎带了很多的情绪。
他看着顾成勋，实在不敢去多想。
因为，他似乎逮到了一个字眼，一个人的名字，跟如歌什么关系？
父亲？
什么东西，什么念头从脑海中喷涌而出。
难道如歌是他的——
女儿？
欧阳晏不敢去想了。
他承认最初是因为这个孩子给了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莫名就是喜欢。
难道，这是血缘在牵引着他去靠近自己的女儿吗？
他求证的看向林如清。
顾成勋心里微微沉静下来，扫向林如清道：“如歌会原谅我，因为她爱我，也知道我爱她。”
说完，他看向欧阳晏，沉声道：“欧阳先生，回头我给你一份亲子鉴定的报告，如歌，你的助理，她是你失散多年的女儿。”
欧阳晏整个惊呆。
“至于如歌的母亲是谁，相信欧阳先生自己明白，好了，现在我要去找乔市长清算一下我跟他之间的一笔旧账了。”说完，顾成勋抬脚就走了。
欧阳晏整个人呆住，他看着林如清，良久，眼神都没有眨一下。
她也看着他，眼中是一片凄楚，汹涌澎湃，最终都哀默大于心死。
两个人站着，四目相对，彼此相望。
眼神缠绕在一起。
“好久不见。”欧阳晏还是开了口，语气低沉，沙哑，仔细听，似乎还有一丝丝隐忍的哽咽。
林如清抿了抿唇，也是轻声道：“是，好久不见。”
“我以为，你不会认我。”欧阳晏再度开了口，似乎有点自嘲的一笑。
林如清往回走了一步。“事到如今，我认识不认识你，已经不重要了，顾成勋要去跟我的丈夫告密，说我二十六年前生过孩子。”
欧阳晏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抹复杂，那样剧烈，像是波涛翻滚。
“你，生过孩子？”
林如清轻笑，十分的自嘲。
她走了回来，在咖啡厅的沙发上坐下来，眼中闪过一抹悲哀。
“对，我生过孩子，送了人，隐瞒了这个事实嫁给了乔博远。”林如清用最简单的话语直接说了事实的经过，说完，看向了欧阳晏，她的目光里充满了深深地恨意。
欧阳晏一顿，心里掠过挣扎，看着林如清的眼睛，他沉声地开口道：“如歌，是我的女儿？”
林如清忽然笑了，扑哧一声了出来，十分的悲怆。
她没有开口。
欧阳晏道：“你，为什么不等我？”
“等你？”林如清瞪着他，一字一句道：“等你出来吗？等你从牢里面出来，我已经三十岁，跟一个劳教犯一起拼搏，而在这之前，我要养两个女儿？”
“两个女儿？”欧阳晏错愕，也是一样的瞪大眼。“你说两个女儿？”
“对，双胞胎。”林如清道：“两个一出手只有三斤多的孩子，四斤都不到，几乎死掉，只有，只有这么大。”
她伸出手，比了比，看起来那么小。“医生说，随时都会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