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丢尽脸面
太后欢欣笑着，刚要说话，头猛地发晕，眼前忽然的一黑，双腿一软，幸亏由江清遥在一旁扶住了她。
“姑祖母，当心啊。”江清遥心急地皱起眉心，“我扶您过去歇息。”
江清遥接过太后手中的拐杖，将太后扶到凤椅上坐下，当即提声要宣太医，却被太后拦了下来。
“多年的老毛病了，不碍事。”
太后颇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药太苦，哀家这辈子吃下的苦已经够多了，想着到了这个年纪，也该歇口气了。”
太后向来是个倔脾气，只要做好了决定的事，十头牛也不容易拉回来。
想到这一层，江清遥也不便多说，识趣地住了口，静静地陪同在太后身旁。
“哀家从十四岁进宫，花了二十年才坐上了皇后的位子，这其中的心酸，非亲历者不能体会。”
她头还略微有些昏眩，极力地镇下心来，双手紧紧握住江清遥的手，语重心长道:
“一直以来，哀家都将你看做是凌儿正妃的最佳人选，故此多年以来，才会督促你母亲对你严加约束。除了能够让你与凌儿相配以外，还有一点，就是能够服众。”
江清遥听太后将语气放得十分深沉，直觉令告诉她，太后应该还有后话。
不过，一听提起皇景凌，江清遥的心情就仿佛是跌落到了谷底。
纵然她自知皇景凌对她无情意，可当她想到皇景凌所花的那些心思都是为了江暄画时，心底的怨恨便被勾起，浓稠地糊在了心头。
总而言之，她一定不能就此罢手！
她咬了咬牙，眼底的一抹怨毒转而被一缕愁思掩盖，假意地冲着太后苦笑的扯了扯嘴角，“陛下已经为太子殿下和三妹赐婚，如今再说配与不配，又有何意义？”
话到此处，江清遥眼底闪动着泪光，我见犹怜。
“何况，这赐婚一事，想必姑祖母提早也是知道的，您老人家既然都已经允了太子的意。现在您又来跟我提，这不是存心让我难过吗？”
江清遥面上依旧挂着委屈，但句句话都问进了太后的心坎。
太后垂眸，轻叹一声，“哀家知道你在怨什么，你喜欢凌儿哀家知道，可凌儿不喜欢你，哀家也是知道的。”
她一手拽住江清遥的双手，另一只手则覆了上去，缓缓抬眼看向她，语中夹杂着怜意，“起初哀家与皇帝，都是指定你为太子妃，可凌儿却是百般的不情愿，甚至还拿了景庭对你情有独钟为借口……”
话未说完，江清遥便忍不住心底的激动，插话道，“可那都是假的！二殿下他根本就对我没动过那份心思！”
被江清遥打断了话音的太后并未气恼，一脸平静的听完了她的话，然而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意外。
江清遥心下微微一诧，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姑祖母，难道你……”
“哀家知道你想问什么。”
太后已然是胸有成竹，从凤椅上慢悠悠的站起身，一手扶着椅上的扶手，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景庭爱慕你这件事，在其他人嘴里说出来尚且可信，可这消息是从凌儿口中传出来的，哀家就知道这不可能是真的。”
虽然她常年不出这安平殿，可对于宫内乃至宫外大大小小的事，她多少还是知道一些。
何况皇景凌和皇景庭两兄弟交情甚笃，从小互相扯谎替对方打圆场这是常有之事，不足为奇。
“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凌儿和庭儿来哀家这宫中玩耍，当时你也在。也不知是谁打碎了我最喜欢的紫金琉璃花瓶，哀家就下令要杖责当时殿内打扫的宫婢，还是凌儿先来向哀家认的错。”
太后突然提及了陈年旧事，令江清遥不解地愣了愣神，最后才点了点头，“记得，可那花瓶，我亲眼看到，是二殿下不小心碰倒才摔碎的……”
当时因为害怕皇景凌会被责罚，在皇景凌认错以后，便赶忙上前去讲述了她所看到的事实。
皇景庭还因此被重罚，关了一个月禁闭。
“哀家事后有问过凌儿，为什么要替人认罪。他告诉哀家，在他被父皇责罚不许吃饭的时候，是庭儿不顾违抗父皇的命令，亲自带着饭食去看他……”
话说到此处，太后脸上呈现出一抹说不出的情绪，眼底流露出些许欣慰。
她定定地看向江清遥，“凌儿所做的一切，目的只有一个，躲避与你的赐婚。此事你怨不得别人，因为这原因多半就出在你自己的身上。”
“我？”江清遥愈发的不解。
太后面色无比凝重，别过脸去看向别处，“凌儿是个理性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对人动情，更不会无缘无故对人厌恶，哀家这么说的意思，你可明白？”
让皇景凌动情的是江暄画，那让他讨厌的人，定然就是她自己了。
可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接受，她与江暄画在皇景凌心中地位的落差！
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这样输给了那个贱人？！
“不，我不明白！”江清遥突然间蹭起身来，冲着太后怒吼，“明明是那江暄画不知是用了什么妖法迷惑了太子殿下，才让太子为她这么痴迷，甚至昨夜他们还……”
说到关键之处，江清遥的喉咙仿佛是被什么给堵住了一般，吐不出，也咽不下。
“放肆！”
太后怒急，一双冷眸死死的瞪向她，“你当真以为，哀家在这深宫里，就不知道你在外头都做了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么？！仗着侯府嫡女的身份和哀家的名头作威作福，哀家这张老脸都快让你给丢尽了！”
江清遥被这声暴怒吼得心底一颤，顿时明白过来自己方才的行为是有多么恶劣。
太后并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而是接着冷厉开口，“哀家多次提醒过你，凡是要仔细筹谋，不可急功近利，但你却一意孤行！如今造成现在这个局面，只怪你活该！”
江清遥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不敢多想，再一次双膝跪地，连连磕了几个响头，眼泪簌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