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的身子在瞬间僵住,没有回过头去,心中却在懊悔不已。
自己的警觉性居然变得这么差了,在这个处处是危险的皇宫,一不留神就会死无全尸啊,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居然都忘记了。
许是见楚月没有响动,外面的声音再次响起:“出来!”
满是威严的口气,不像是太监侍卫的,而且有着那么一丁点的熟悉。
整了整袖子,楚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低着头钻了出去。
扫光一扫,在看清外面的人之后,楚月的心中一怔,暗叫倒霉,而那头,却垂的更低了,“奴才参见王爷。”
这一身紫袍,面容清俊,正横眉怒视着她的人,不正是那日在临宁宫膳房外遇见的莫名王爷嘛。
“是你?”看着面前低眉顺目的小太监,北堂昕着实吃了一惊,但是惊讶过后,嘴角却勾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冷哼道:“又是你这个小太监,说,鬼鬼祟祟地躲在假山里做什么?”
一边说着,北堂昕一边朝着里面看去,大有亲自进去检查一番的架势。
楚月一看急了,这要是真进去了,万一被他找到那登山包,不是完蛋了。
想到这里,她连忙状似惊慌地道:“王爷请饶命,奴才……奴才一时内急,就在里面方……方便了一下。”
没形象就没形象了,反正不管如何,不能让他看到藏在里面的登山包。
果然,经楚月这么一说之后,北堂昕的身子一顿,立刻满脸嫌恶地捂住了鼻子,鄙夷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她,
“还真是个不要命的奴才。”说着,视线一转,落在了不远处的望月轩上,一抹算计的笑袭上嘴角。
北堂昕双手背后,神气活现地道:“这样吧,要想活命也可以,只要你进望月轩内给本王取样东西就行。”
“望月轩?”楚月微微抬头,看了看北堂昕带笑的脸,再抬头看看不远处的望月轩,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但肯定不会有好事。
只是……
“好,不知道王爷要奴才拿什么?”点了点头,楚月答应,即使知道眼前的人不安好心,但是对于望月轩,她原本就很感兴趣,借此机会进去看一下也好。
见她居然答应了,北堂昕嘴角的笑愈加的得意,微微凑近楚月,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你听好了,本王要的是……”
北堂昕的话才说了一半,鼻尖忽然传来了一阵幽香,温馨舒适,清雅宜人,更加诡异的是,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圆润小巧的耳垂,还有那白皙的容颜,他的心居然在瞬间急速跳动起来。
楚月正等着他的话,忽然间却没了声音,微微一抬头,对上那双正一瞬不瞬看着她的眼。
惊讶,不解,莫名,从北堂昕的眼中急闪而过,楚月的心中一惊,猛地朝后退了一步,大着声音道:“王爷请吩咐!”
楚月的声音让北堂昕蓦地回神,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失态。
一声轻咳,北堂昕的脸色是尴尬之后的铁青,沉声道:“去把里面的画给本王拿来。”
画?
楚月微微侧头,连忙应道:“是。”
说完之后,她转身朝着望月轩走去。
手在门上微微一顿,她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北堂昕甩甩头,甩去了刚刚那诡异的感觉,看着被重新关上的门,心中居然微微一抽,这才发现之前的得意和幸灾乐祸之感荡然无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皱着眉捂着胸口,北堂昕莫名不已,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忽的传来了一道声音:“王爷,王爷,奴才总算是找着您了。”
不远处,一个年纪不大的太监正绕过一座假山,急匆匆地朝着北堂昕跑来。
北堂昕见来者是他的贴身太监小荣子,顿时面色很是难看,沉着脸道:“你个跟屁虫一样的家伙,谁要你找本王了?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他现在的心情很暴躁,很不好,偏偏这个不识相地小混球还要自动粘上来,自然是撞在他的枪口上了。“王爷,是……是皇上找您呢。”
小荣子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急切地道:“奴才听说是西陵国的公主到了,王爷您……”
“本王不去!”小荣子的话还未说完,北堂昕就怒气冲冲地喝道,那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身为贴身的太监,小荣子自然知道自己主子的心思,可是皇上刚刚可是下了狠话的,
“皇上说了,如若您不去的话……”犹豫着不敢再说下去。
北堂昕狠狠地瞪向他,“怎样?”
“就直接把公主赐给王爷做正妃,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小荣子闭上眼一口气说完要说的话,再睁眼的时候,眼前哪还有自家主子的影子。
北堂昕犹如一阵疾风,朝着北堂朔的书房狂奔而去,双手握地死紧。
想随便塞个女人给他?
呵呵,等他听到自己告诉他的消息之后,看他还有没有闲心来管他的事情。
如果真能替自己挡下这次的事情,那么这个小太监也死得其所了。
而此刻按着北堂昕的吩咐进望月轩找画的楚月却并不知道,这个望月轩之所以连把锁都没有,那是因为无人敢进到里面去。
整个皇宫,除了三个人之外,凡是进去过的人,都死了,至于怎么死的,却无人知晓。
人们知道的是,那些死了的人,连尸体都会被丢进让人闻之色变的万鳄池内,死无全尸。
望月轩,成了宫内众所周知的禁地,可惜新来的楚月却完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