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里慌张的别开脑袋，“我我，我不知道。”
旁边的同事也难办，走上来道：“慕警官，他真的什么也不说，我们只能再去调查了。”
慕南恺却偏不信这个邪，他直接把这小年轻踹到地上，半蹲下来拽起他的领子，“我知道你这样的人，宁可帮着别人杀人的东西，手脚一定干净不到哪去，如果你今天不说出来，那我保证，我把你们全家的底儿都查干净。”
他突然一把扯开他的领子，露出里面的伤疤，是一道长长的刀疤，从胸口延伸到了脖子，看起来是一道不足两年的新疤，慕南恺嗤笑了声，“打架？斗殴？被人砍了？这么长的伤口你还能活着倒也是奇迹，说吧，谁给你垫的治疗费。”
他连忙伸手遮上自己的伤口，“没有人帮我垫付医药费，是我家砸锅卖铁凑的钱，所以家里没钱我只能出来……”
“出来帮人犯罪？”慕南恺嗤笑，“你的虎口拇指和食指侧端有茧子，这个姿势是常年拿刀的，而且是那种折叠型的小刀，我知道巴璋成培养了很多人负责帮他办事，你胸口的这道伤口不是被人砍得，砍这么大的伤口你活不下来，这种极度偏差的伤口是别人情急之下对你的反抗。”
他微微抬起头。
“我刚故意问你刀砍得，怎么活下来的，你情急之下说砸锅卖铁，这种伤口至于砸锅卖铁？”慕南恺一番话惊醒了四周的人。
有同事拎着物证袋走过来，“慕警官是不是这种鞋小刀？”
慕南恺将他按在地上，一只脚踩住他的后脖颈，伸手接过物证袋，仔细地观察了下，在打开这把折叠刀后他拿灯找了找。
有血迹。
楚可可的血迹。
他沉着脸色道：“送去痕检科，至于这个人现怀疑是作案团伙中的一人，劳——”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脚下的男人突然挣扎开了手铐，反手握住慕南恺的膝盖，一个背摔将他按在地上。
众人被这变故弄得猝不及防，连忙掏枪对准他。
年轻人蓦地一笑，“本来我只是打算在被送去警局的路上逃跑，既然被慕警官看出来了也没必要掩藏了，人，是我杀的，尸体，被同伴带走了。”
众人提防着，耳麦中传来“击毙”的口令，当他们扣动扳机的那一刻，眼前这个小年轻道：“比谁的枪快是吗？”
他们疑惑，仔细一看原来小年轻手里多了把枪，正抵着慕南恺的后脑勺。
那把枪正是慕南恺的，刚才被放到的时候顺手被他抢走，此时慕南恺已然成了他手中的人质。
这下好了，没有人敢在动下去。
慕南恺被猝不及防摔了那么一下，眼中迷迷糊糊，耳中的声音却是明显。
小年轻四下看了看，指着不远处的一辆刚被扣押的私家车说，“那辆车，钥匙给我。”
还真会挑，跑得最快的。
几人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
小年轻笑了下，扣动了扳机，直接照着慕南恺的胳膊上打了一枪，嚣张地看着四周的人，“怎么，是不是下一枪照着他的脑袋打，你们才把车钥匙给我？”
慕南恺闷哼一声，这人是有预谋的，打他的胳膊而不去打腿，是因为他准备把自己当做临时的人质，一直到逃离到安全地带，那么腿脚就必须跟上他的速度。
只可惜，他只算了往后，却没有算眼前。
在他没来得及扣动下一次扳机的时候，慕南恺猛然用未受伤的手臂绕过他的手臂，猛地朝后一折，过肩翻转，两腿紧紧的夹住他的手臂，在那一刻四周的同事猛然开枪。
三枪，一枪打中肩膀，剩余两枪直接爆头。
慕南恺松开他，虚脱地倒在地上。
“快叫救护车！”
他听见四周的纷纷扰扰，咬着牙站起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
他应该知道人体最有力量的就是大腿夹击的时候，把最薄弱的地方暴露出来，他刚才也配得上笑。
巴璋成养的人和段庭晸的人实属差了一大截。
“慕警官你没事吧？”同事拿着医药箱上前，面露遗憾，“虽然凶手击毙了，但是楚警官……”
遇害了。
慕南恺当即道：“继续追下去，楚可可不可能遇害，他们既然换车把楚可可带走，那么目的不可能是杀了她，最起码现在他们不会杀了她。”
“那他们绑架楚警官的目的在哪里，楚警官应该不会招惹上巴璋成，难道是警告？”
就在这时，耳麦中传来通讯。
“慕警官，我们又追踪到了另一辆车，和那辆货车同时进入了非监控区，一前一后出来的，所以不明显，我们现在已经在跟，凶手开着车在城区绕，目前刚离开市区。”
慕南恺听着耳麦中的话，心里逐渐有了一个想法。
不去杀人，而是带着楚可可一辆车一辆车的更换躲避警方的视线，巴璋成难道是在声东击西，支开他们的精力？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就意味着巴璋成最近有大动作必须避开警方的眼线。
他拽下耳麦，开口道：“安排B省警方，加强对巴璋成的盯梢，注意不要直接联系警察厅，我怕有巴璋成的眼线，去联系……”
他仔细想了想，B省信得过、而且权利又大的人……
终于锁定了一个人，一个既有权利又身怀正义的人物，紧紧一个念头出来他就喊了下。
“联系秦纪委。”
他记得深刻，段庭晸的助理曾经配合调查巴璋成的时候跟他讲过，当初唐柚被绑架到B省，是秦纪直接安排警力进行解救。
仔细想想可能是看在唐柚队长秦昼的面子上，这一次不知道秦纪会不会看在楚家和唐家的份上，再出手协助一次。
在这种紧张时期，他真的不敢去轻易相信B省的人。
慕南恺低头看着鲜血直流的手臂，同事正在进行紧急的包扎治疗，痛楚从胳膊席卷全身。
他只希望，楚可可一定要活下来，否则他没办法去给段庭晸和唐柚，以及唐涢清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