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妥协地松开了手，“你们进来吧。”
牧朝的手垂下来。
乔幽想去看他的伤势。
牧朝就抬起手朝着她摆了摆，道：“放心，断不了。”
乔幽松了口气，又觉得这人的语气实在欠揍。
她没什么风度地翻了个白眼，道：“谁担心你了？自作多情。”
牧朝也不反驳。
两人知道现在明显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赶快都跟在了老妇人的身后。
比起外面，房子里面东西的摆放倒是整齐得很。
“你们想要知道什么，问吧。”老妇人道，“但是我能告诉你们的事情有限，你们出去之后，也别说从我这里听到的。”
虽然她年事已高，但是普通话却讲得很标准。
这也是之前乔幽决定继续会会她的原因之一。
按照剧情，这人应该是导演组为他们设置的‘N|PC’。
“‘狗’的全名是什么，是男是女？什么时候开始‘不叫’的？”牧朝首先问。
乔幽之前就有猜测线索卡里面的‘狗’根本就是人。
不然的话一般的狗是不可能说去学校看书之类的。
看来牧朝也和她一个想法。
老妇人沉默瞬间，道：“全名不知道，大家都叫他‘狗’，是男孩儿，大概十六七岁，他喜欢在下面的凉亭看书。别的事情，我无可奉告。”
牧朝早就料到剩下的问题对方不会轻易解答。
他思考瞬间，正要换思路。
就听乔幽道：“那狗喜欢看的书，能让我们也看看吗？”
老妇人盯着乔幽看了好一会儿，才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们确定？”
一分多钟后，乔幽和牧朝终于明白了老妇人刚才那句话的含义。
因为在房子二楼的一个角落，赫然有着三大排顶天立地的书架。
上面的书不说有一千，至少八|九百。
这看到猴年马月去？
乔幽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的思路错了。
牧朝就道：“我找这边，你找那边。”
乔幽还一头雾水。
牧朝就叹了口气，解释道：“你看这些书有什么规律？”
经他一说，乔幽才意识到某些书的摆放很杂乱，根本没有按照次序。
“好，那我找这边，先把不规则的书全部拿出来再集中处理吧？”乔幽征求意见般地看向牧朝。
牧朝并无异议。
两人说做就做，书架上次序混乱的全部被两人搬了下来。
这一看还是有三十多本书。
“还有七个小时，足够了。”牧朝看了眼腕表，对乔幽道，“一人一半？”
“没问题。”乔幽点点头。
房间里很快只剩下翻书的声音。
两人各自完成各自的部分，场面奇妙的和谐。
一直躲在不远处的摄影师找不到任何拍摄的素材，正无聊的时候。
牧朝突然身体前倾，整个人往前倒了倒，然后又像是不倒翁那样，晃回了原位。
乔幽一言难尽地看着他，道；“你现在给我打瞌睡？”
牧朝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我连夜赶过来的，还没倒好时差。”
“那是挺辛苦的。”乔幽点点头，继续翻书，“但是该干的活一点都不能少，你要是再睡，我会打醒你。”
说罢，她还扬了扬手上转头一样厚的书。
牧朝：“……”
其实他也不是什么熬不住困意的人，主要是为了赶上一个通告，他已经连续三天没睡了。
现在实在是有点熬不住。
哪怕他向来对自己的自制力引以为傲，此刻还是忍不住困意，再度睡了过去。
等他再度转醒，睁眼就看到不远处的乔幽。
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金色的尘埃颗粒似乎在她的睫毛上跳舞。
牧朝有着片刻的恍惚。
不远处那对纤长的睫毛抬起来，露出一双琉璃般剔透的眸子。
“睡醒了？”
牧朝感受到了乔幽的‘友善’。
他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他睡了三哥小时。
距离下午六点，只剩五个小时的时间。
“还有点时间。”牧朝说着就继续去看书。
然后他意识到他面前的书少了很多。
而乔幽身边堆着的书明显增加了不少。
“你一直这么……”牧朝不知怎么的，有些一言难尽。
但眼底明显写着‘傻白甜’这三个字。
乔幽咬牙，道：“你要是敢骂我，你就死了。”
牧朝转口就道：“我是说你一直这么喜欢助人为乐的吗？”
乔幽呵呵他一声，道：“我只是不想被拖延进度罢了，而且之前我有没想通的地方，你也指点我了。”
“噢，谢谢你了。”牧朝也向来不是习惯接受别人好意的人。
毕竟他自己已经足够强势，很少有需要别人帮助的地方。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牧朝睡了一觉神清气爽。
接下来看书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在下午三点左右，两人终于把全部的书都看完了。
乔幽首先开始总结，道：“这些书都是有关科技和自由的。”
“但是他能认的字不是很多。”牧朝继续道。
书里面很多地方都带着幼稚的注解。
乔幽点点头，她将一本诗集推到牧朝那边，道：“你看这里。”
“说谎者，背叛者，贪婪者，死后必将被拔舌，堕入十八层地狱。”牧朝念着念着，一阵恶寒。
乔幽就道：“这就是‘狗’为什么‘不叫’的原因。”
“但是具体的原因我们还没找出来。”牧朝刚刚说完，就猛地想到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讯息。
“走。”牧朝说着站起来。
乔幽道：“等等，先把书放回去吧。”
牧朝突然笑起来，道：“你还挺仗义。”
“这是基本的礼貌素养。”乔幽无语。
两人迅速地将书归还原位。
再度找到了在厨房忙碌的老妇人。
“你们看完了？要不要吃点东西？”老妇人问两人。
乔幽在桌子前面坐下，道：“好啊。”
牧朝也紧跟着坐下。
这老妇人也不知道什么情况，竟然早早地准备好了三人份的饭菜。
像是料到了他们会答应一起吃。
乔幽也的确是饿了。
毕竟看书加高度集中的思考是很费体力的。
“奶奶，你的手艺可真好。”乔幽忍不住道。
老妇人笑笑，说：“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饭。”
“是啊，毕竟有个贪吃的孙子，自然得在饭菜上多花一些时间。”乔幽状似不经意地说着，眼神却很犀利。
老妇人吃东西的手一顿。
她看着乔幽，问：“这句话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