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顾席城是不是生气了,此后的几天她都没有来项宁这里。项宁的饮食起居都是文珊在照顾。

文珊确实也是一个很称职的私人医生,自从她来了之后,便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为了尽快的调理好她的身体,她简直限制了她的人身自由。为了抗争,项宁只好打着工作的借口,要求文珊带她在山庄里参观。

但是,在她趁着文珊不注意,一个人躲起来研究项目的第三次之后,文珊再也不带她出来散步了。

后来的几天,项宁基本都是在房间里度过的,几乎都要发霉了。

终于到了第五天早上,项宁一早起来就站在窗前平平稳稳的伸展了一番四肢,然后她佯装欣喜道。

“文珊,你的医术真的很好,我感觉我已经完全恢复了。”

文珊不为所动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项宁微笑,“真的,不信你再检查一下?”

“我检查过了。”文珊终于开口道,“但是,还需要在休息一两天。”

“谁说的!”项宁反驳,“我也是医生!”

文珊瞥了她一眼,虎着脸道,“您只是外科医生!”

项宁,“……”

两人正对峙着,有人敲门。项宁心头一喜,就要过去开门。

文珊咳了一声,有些无奈的看着她,“您先做下!”说罢,她才去打开门。

门一打开,助理盛南焦急的冲着文珊道,“阿珊姐,城少又头疼了。”

文珊神色一凛,“什么时候开始的?”

“前几天就这样了,但是城少不想让您分心,所以叫我不要告诉你。”

文珊闻言,走过去拿起药箱,“城少这几天是不是又没休息好?”

“是!”盛南有些惭愧,“催眠师也一直在努力,但是效果不明显。”说罢,盛南若有似无的瞥了一眼项宁的方向,项宁想起前几天发生的那一幕,顿时有些心虚。

看着两人走出去,她鬼使神差的也跟了过去。

……

顾席城的房间里,他正端坐在书桌前,看着文件。乍一眼看过去,似乎并无异常。

可是仔细看,可以看出他的脸色十分的难看。

文珊皱了皱眉,将手中的药箱放下上前,“城少,我帮您检查一下!”

顾席城闻言,见是她,责备的看了一眼盛南。盛南当即别开头,假装看不见他的责备。

他是城少的助理,不能看着他一直这样熬坏身体啊。

重新收回视线,顾席城低低的道了一声,“我没事,你们去忙吧。”

“城少!”盛南焦急道,“您已经好几天没休息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

“出去!”顾席城有些恼,其实他也想睡。哪一个能睡着的人,会不想睡觉,要在这里工作呢?

人人都把睡一觉说的那么轻巧,可是对于他来说却难于登天。

“城少……”文珊还想劝,可话未落音,顾席城已经将手中的文件扫了出去。啪的一声,文件落在地上,一地的雪白。

“听不懂我的话,是吗?”

顾席城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文珊和盛南对视了一眼,不敢再劝,只好退了出去。

关上门,两人都担忧的叹了口气。

“城少的脾气好像比以前更大了。”文珊又是忧虑,又是自责。毕竟她是顾席城的私人医生,可现在却连主人的身体都调理不好。

“老是这么睡不好,谁能受得了?脾气肯定大啊。”盛南说完,一抬眼看见项宁站在前面,他吓了一跳,脱口道,“少夫人,您怎么在这里?”

项宁皱眉,看了看周围。盛南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又改口道,“项顾问……”

“哦,我来看看。”项宁说完,皱了皱眉,“顾席城怎么了?”

文珊摇头,“没什么,老毛病。倒是您,还是回房休息吧。城少的身体已经不好了,您再出问题,那可真的是要我的命了!”

说完,她就扶住项宁,要将她带回去。

“少夫人!”盛荣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声叫道。“城少之前是在您的房间睡过一觉吗?”

项宁点了点头,“是!”

“真的吗?”文珊有些惊讶,“您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项宁,“嗯?”这种事情,她有些尴尬。“有这么夸张吗?顾席城真的有失眠症?可是每次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都睡得很好啊。”

“!!!”盛荣和文珊震惊了。

项宁懵懂的点了点头,“你们……”

“什么都别说了,少夫人。您可以去哄城少睡觉吗?”

项宁,“……为什么?”

“城少六天没睡过好觉了。每次催眠师折腾了半天,他也只能睡个十几二十分钟。拜托,您去试试吧!”

“没那么夸张吧?”项宁有些不信,那个人每次骂人的时候,比谁都厉害,怎么会睡不着觉?

“少夫人,算我求您了。”盛荣道。

“好好好!”项宁被他俩说的没办法,只好点头。“先说好,我只是试试,但是成不成功,我不保证。”

“可以可以。”文珊忙不迭的说道,然后冲她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项宁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推开门进去。

入目的一地的雪白文件,杂乱无章的躺在那里。项宁弯腰一一捡起来,走过去。

顾席城靠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正闭目冥想。项宁见状挑了挑眉,心道这不是睡着了吗?还说睡不着?

“出去!”桌子后面的顾席城依旧保持着姿势,沉声道。

项宁没理会他,将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然后走到桌子对面站定。“我来看看你。”

闻言,顾席城倏地睁开眼睛。带着倦色的脸上,一双犀利深沉的目光,幽幽的看着她。“谁叫你进来的?”

他的话说的过于淡漠,让项宁有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但是目光触及到他眼睑下的青黑疲惫时,她还是放软了口气。

“其实重度失眠是一种心病,可能你心里有什么结,所以才会这样。我以前学过一点按摩的手法,你上次也试过了,不如再让我试试?”

“不需要,你走吧!”顾席城果断拒绝,旋即再次闭上了眼睛。

项宁咬了咬牙,趁他没注意,快步走到他身后,按住了他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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