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谁了?”

闻家,陈清河把想屠.杀学校的闻欢带回家,她懒散散地躺在沙发上,朝里翻了个身:“陈清河,我困了,你让我睡会儿。

陈清河本来耐心就不够,现在更是濒临爆发,他舔了下后牙槽,语气变沉:“多久了。”

“什么?”闻欢闭着眼嘟囔。

陈清河提起书包扔到沙发边上,阴沉的嗓音似是从地狱而来,“嘭!”书包落到地上,闻欢背脊一凉,她缓缓回头,望进他冰山淬寒的眸子一颤:“你……你干嘛?”

陈清河指着书包扬扬下巴,似嘲似怒:“打开看看。”

闻欢不干,她知道他是看到了那些信,她缩回沙发里,背对着他:“我困了,你别吵我。”

“那行。”陈清河特别好商量,他点点头,舌尖舔过下唇,笑了。

“我明天去你学校,挨个查挨个搜,直到搜出来这个小孩为止。”

闻欢心一突突,她回头,大大的眼睛盯着他,恰生生地问:“搜出来干嘛?”

陈清河讽刺一笑,声腔又缓又低,他舔了舔左腮帮,冷笑说:“搜出来,废了他。”

……

闻欢是怎么也没想到,左潇潇这帮人竟然没有被她一次治改。

一天后,陈清河杀到学校,他这次没去主任办公室,一路只杀校长室,敲门进去撂下一沓照片,开门见山:“闻家以后不想在学校看到他们。”

他的语气很淡,和平时一样没多余情绪,但校长还是发了一身汗,他擦了把脸上的汗问:“陈先生,这几个学生……”

陈清河懒得解释,他把闻欢的书包扔甩到办公桌上:“自己看吧。”

校长拉开拉链,把里面的恐吓信和娃娃假肢翻出来,大骇,他额头上冒出两颗汗,紧张地嘴唇发抖:“陈先生……这个……”

“我没时间听你道歉。”陈清河冷冷打住他,他看着他苍白的脸淡淡说,“校长,希望贵校能处理好这件事,不然……”

他冷笑一声,正大光明地威胁:“我会亲自动手。”

……

交代完了,陈清河走出办公室,看到走廊栏杆上趴着的人,他微怔,关上门往前。

“陈清河!”闻欢唤他,陈清河步履不变,他腿长,闻欢小跑两步追上他,“陈清河,你找到是谁了吗?”

“你怎么给校长说的,是直接开除还是怎么着?”

“开除没意思,留着吧,正好我闲得无聊还想和她们玩玩。”

“玩玩?”陈清河停步,回头居高临下地看她,双眉间凝聚出怒气,“闻欢,你越来越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

闻欢一愣:“什么?”

陈清河冷着张脸,微微眯了眯眼,提醒她:“闻欢,我最后一次提醒你,请你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在学校惹事,公司很忙,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来处理高中生的小打小闹。”

“高中生的小打小闹?”闻欢重复一遍他说的话,她诧异地挑高眉,“我的事情在你心里,就只是小孩子玩的过家家?”

陈清河注视她的双眼,眸波没有一丝多余的波澜,他冷笑:“你说呢?”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闻欢快跑两步追上她,她拽住他的衣领:“你等等。”

陈清河一怔,低头抽出衣角:“有事?”

“陈清河,我最后再问你一次。”

闻欢表情很认真,她抿了抿唇,抬头,眸中光芒四射,她坦荡荡地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问出口:“从以前到现在,你为我做的所有事情,是不是都只是因为我是闻建国的女儿。”

“今天在这里,不管他的女儿是谁,就算不是我,你也会帮她护她,是不是?”

陈清河同样看着她的眼睛,漆黑的眼眸一片沉静,像是冬日里结成冰的寒潭。

他点头,清清冷冷的回答从他轻薄的唇里说出来,他说:“是。”

……

心态崩了。

闻欢坐在夜绿喝酒,丧着张脸,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小宇啊,你说陈清河为啥就看不上我呢?你好好说,认真说,你觉得我长得漂亮吗?”

陈思宇抬眸看她,启唇想说话,闻欢摇头,自说自话:“我问的什么弱智问题,我怎么可能不漂亮呢,真是搞笑。”

像看傻子一样无语的陈思宇:“……”

闻欢哭丧着脸,又想不明白了:“小宇你说,为什么陈清河不喜欢我呢?难不成……”

“他不喜欢长得好看的?他喜欢丑的?不可能吧,他看他平时穿衣打扮审美很正常啊,没毛病啊。”

再次被傻子惊到的陈思宇:“……”

他拿走闻欢喝空的酒杯,给她换了杯果汁,淡淡说:“如果他喜欢你,就算你是丑小鸭他也喜欢。”

“如果他不喜欢你,就算你美若天仙也入不了他的眼。”

闻欢:“……”

还不如不安慰呢。

她趴到桌上,近乎于绝望了:“所以说!他到底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陈思宇抬眸,目光略到远处某点,他神色敛了敛,冷声回复:“你自己问他。”

……

陈清河已经厌恶了每天都来接闻欢,他刚从一个应酬上赶过来,喝了酒,脸色很差,他快步走到她身边,不算温柔地把她从椅子上扯下来:“闻欢,回家。”

“我不回!”闻欢本来就在闹脾气,她一把甩开他的手,故意说,“陈清河,你天天跟着我干嘛?你既然这么喜欢为闻建国卖命,你不如去照顾他的女人。”

“反正在他心里,小姐比女儿重要多了。”

陈清河不想在外人面前和闻欢吵架,他长呼一口气,忍住自己呼之欲出的火气,冷声道:“闻欢,别闹,跟我回家。”

“回个屁!”闻欢把杯子摔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水晶在灯光下闪出波粼的光。

“陈清河,别他妈把话说这么暧昧,回个屁,那里从来都不是我的家。”

她情绪上来了,回身按按眼角的湿润,嗓音微微哽咽:“我妈……我妈……”

她起头两遍都说不下去,她深呼了一口气,忍着泪说:“我妈去世后,我就没有家了。”

“所以别他妈再让我回家了。”她坐到木椅上,只给陈清河一张侧脸,“我没家。”

她拍拍桌子,抬头给同样面色凝重的陈思宇说:“小宇,愣着干嘛,上酒。”

“啊!”

没有任何防备,闻欢再次被陈清河扛了起来,她吓了一跳,大喊出声,使劲敲陈清河的后背,大声朝从吧台后面走出来的陈思宇招手:“小宇!快救我!小宇!”

午夜,酒吧人很多,闻欢这一咋呼,很多大半夜喝多的壮汉都围上来:“兄弟!干嘛!喝多了来这儿抢姑娘啊!”

陈清河敛目,他站定,手放在闻欢的屁股上,她还在肩上敲打他的后背,边敲边喊,他刚才就已经丢了一半的耐心很快就消失殆尽,他冷冷看着拦住他的几个男人,扯唇:“滚。”

“你小子……!”

壮汉想动手,陈清河抱住闻欢的屁股弯腰,扫堂腿攻其下盘,揣上他的膝盖,壮汉向后踉跄了两步,陈清河面不改色,他重新站直,戾声说:“多管闲事。”

“你!”

又有人想冲,被人拦下来,有个好说话的站出来和陈清河交涉:“兄弟,这样不好看吧,公众场合强迫姑娘,一点都不爷们儿啊。”

“我就抢了怎么样?”陈清河今晚本来就喝酒了,这会儿头晕的要命,他双眉紧拧成“川”,眼珠子漆黑的吓人,他冷冷扫一圈周围,扯唇讽刺一笑,“怎么,你们都想管?”

他酒量不好,喝多了脾气就往上顶,这会儿全然没了平时的冷静,他问:“是一对一,还是一起上?”

要打架?

闻欢心头一颤,她拍一下陈清河的后背:“陈清河!你别胡说!”

她在他背上赔着笑脸,看着围观的好心群众,解释说:“我们认识,我和他开玩笑呢,对不住了大家,都散了吧,该吃吃该喝喝,别因为我俩这点小事坏了兴致。”

“认识啊!”

“搞了半天乌龙啊!”

“散了散了!”

一群人很快就散了,闻欢趁陈清河出神的功夫从他身上爬下来,陈思宇在远处静静看着两个人,没上前,也没回去。

闻欢着地后,捶了陈清河一拳,口气不算太好地质问他:“陈清河你嘛呢?刚才几个意思啊?还一起上?一起上什么一起上?你也古惑仔看多了吗?”

陈清河怔了半秒,低头看她,目光如炬:“闻欢,你不就喜欢这样吗?”

闻欢眨眨眼:“什么?”

陈清河讽刺地勾唇:“你不就喜欢男人都围着你转吗?李钟,陈思宇……”

“还有我。”他讽刺的弧度越咧越大,眼珠子黑的似是能滴血,他的音色一如既往好听,话也一如既往的伤人:“满意吗?看到男人为了争夺你而拳脚相对,高兴了吗?”

“高兴了,可以和我回去了?”

闻欢呼吸一窒,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清河,眼角刚才憋回去的眼泪又跑了出来,半晌,她吸吸鼻子,唇角也咧开了,她点头,笑得好看:“高兴啊,当然高兴。”

她语气上扬,说不出的撩拨:“就是还有一点不太满意。”

陈清河敛目,她突然揪住他的衣领,强硬地踮起脚尖撞上他的唇,力度不小,直直磕上了陈清河的牙,她睁着眼,眼里有泪,目光坚定,她泄恨地咬着他的嘴唇,直到咬出了铁锈味。

闻欢放开陈清河,擦了把嘴,抬头,右眼角滑出一颗眼泪,如星般粲亮的黑色小泪痣这一瞬间也变得黯淡了,她唇角上扬,表情却比哭还要难看:“满意了。”

“陈清河,你可以送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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