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邢楼一向沉默寡言,只是在安如言的事情上总是变得罗里吧嗦。

算来,这应该是楚邢楼第二次真情流露,他一向矜贵自持,就连自己的喜好也从不会轻易表露出来,此番如此直白的显露出自己心中的恐慌,让安如言隐隐心疼。

就连刚压抑住的腹痛,都有些复发的迹象。

第一次是她在临县被认为是瘟疫的时候,所有太医都赶忙去穿带好自己的防备,在她心中的光芒快要熄灭的时候,却是他不顾一切的冲了进来。

还有这次为了让她没有恐惧,更是隐瞒病情。所有的担心痛苦都是他一个人承受。

这样的男人怎么让她不动心?这样的男人怎能让她不心疼?

这样的男人……怎能让她不下定决心离开?他是她的劫难,但她不能是他的羁绊。

安如言的眼中挣扎痛苦,在楚邢楼抱住安如言的那一刻错过了。

“殿下,小姐的药。”清月敲门得到楚邢楼的应允后,这才推门迈着小碎步急匆匆的进来。

楚邢楼接过清月手中的药,喂进安如言口中,待安如言睡下后,楚邢楼这才起身离开,并没有再回书房处理政事,而是直接让管家备马进了宫。

太医院。

当张太医看见楚邢楼后,心里着实震惊一把,想到前两日皇后那边叫他过去,并且追问太子妃的事情,他因一时害怕而招出来。

眼下太子殿下满目阴沉的看过来,他心里有些发毛。

“殿下……”张太医跪了下去,心中想着一会应该怎么解释。

“起身。”楚邢楼径自坐在竹凳子上:“太子妃现下吃药愈发无法控制病情,本宫之前命你抓紧时间配置解药,现下十天过去了,你可有何进展?”

听到楚邢楼问道的是太子妃的病情,张太医松了一口气,仿佛劫后余生,感恩戴德似的站起来拱手说道:“回殿下的话,最近配出来大半,只是目前还差一味稀有药草,名为半缘仙,因为其解毒的功效甚是显著,还能延年益寿,被很多人收藏食用。是以,甚是难找。”

“多加派人手去民间暗自寻访,太子妃中毒的事情要不能传出去。”楚邢楼点头,没有依旧皱着。

“是。”太医拱手:“老臣定当竭尽全力。”

问了几句安如言现在的情况后,楚邢楼这才离开直接回了东宫。

……

不知道是不是距离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安如言总是恍然的记起曾经很多事情。

每一个情节,每一次对话都没让她恍如昨日。

安如言记得第一次和楚邢楼见面,是在八年前宫里的宴会上,那天她还是个小姑娘,因着一曲古蝶苏烟的舞蹈闻名京城,太后特意让她在宴会上跳了一遍。

当时满座无不拍手称赞,却只有那位长相略带些稚嫩的太子殿下,始终无动于衷。

她安如言是个骄傲的人,尤其是对于她的琴棋书画,舞歌双骄,对于楚邢楼的表情和态度这让她很是不满。

安如言却没想到,因为那一次,从此他就是她午夜梦回时的痛不欲生,是她百转千回的求而不得。

安如言让清月将她那身素色的广袖水裙拿了出来。

清月眼中有些心疼:“小姐,殿下真心待您,您便直接告诉殿下吧。小姐您怎么舍得,怎么舍得离开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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