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沈淮安注意到，段珩那双黑眸看向他的时候，眸色夹着一抹冷意的警告，还有戾气深重的凶狠。
与他面上的平静无波，斯文有礼，有着截然不同的反差。
“秦王殿下……”沈淮安捏紧了手中的玉佩，刚要说些什么，顾皎皎却突然出声打断——
“表哥，日后若是娶了表嫂，皎皎随时欢迎你们来府里坐坐。”
沈淮安心急，“皎皎……”
段珩斜了他一眼，“你的话，似乎还有很多？”
语气听着倒是不温不淡，但怎么感觉瘆得慌，像是要割了谁的舌头似的。
顾皎皎扯了扯段珩的袖口。
“我表哥就是太久没跟我叙旧过了，你别在意，我饿了，我们用膳去吧？”
段珩这才从沈淮安的身上收回视线。
搂着顾皎皎的腰离开。
顾皎皎与段珩在相府用膳，段珩的表现一直是风度翩翩，斯文体贴，还给顾皎皎剥虾壳，温柔宠溺的叫顾清与顾夫人都目瞪口呆。
午后，顾皎皎与段珩返回秦王府。
顾皎皎刚回到屋内，段珩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般，猛地将顾皎皎在摁了门板处，单手贴在她的后脑勺处，防止她磕着。
他将她围困在他的怀里与门板之间，顾皎皎还没反应过来，他便毫不犹豫的倾身，低头，吻重重的落在她的唇上——
他的怒意很明显，全都付诸了行动，顾皎皎整个人头皮发麻，手腕被他抓疼了。
“日后，不许与沈淮安见面。”
强势冷漠地话语入耳，这是段珩亲够了她以后，与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顾皎皎是不解的，“我知道，我表哥今日说的话确实是不妥，日后我会跟他保持距离的。”
“不，”他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颊上，气息微凉，“本王要你与他永不来往。”
“可他是我的表哥……”
“他喜欢你。”他眯着眸，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她的下颌，“皎皎，你身边有我就够了。”
上辈子，她始终牵挂着沈淮安，即便她很少在口头上说，但他知道，她从来都是介意的。
介意，他没让沈淮安再见她一面……
顾皎皎咬着唇，“段珩，我知道今天表哥惹你不高兴了，但我跟他毕竟是表兄妹，娘亲也照顾他，喜欢他，我不……”
“你要为他拒绝我？”
下巴猛地一疼，顾皎皎被迫对上了他的视线，望着突然冷了脸的段珩，她有些发懵。
她不明白，段珩好好的，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就因为她和表哥说了几句话？
可是她没说什么，而且都强调表态这么了，他为什么还要如此强求于她？
“我和他之间没什么，从此不相往来也不太可能……”
“本王再问一遍，”段珩漆黑的眸底蓦然翻滚起几分戾气，就连手上的力度也重了几分，“你要为他，拒绝本王？”
“我没有，”他捏疼她了，顾皎皎忍着想挥开了段珩手的冲动，抿唇道：“王爷，我知道你们要求女子守妇德，但我没做错什么，你不能如此强势。”
若是其他人，她或许就应了，但沈淮安是娘亲最疼爱的外甥，他对她也极好，她能做的就是拉开距离，但全然没关系，怎么可能？
这下，她连对他的称呼都变了，分明是要为沈淮安跟他对着干。
段珩忽然想起前世，顾皎皎对他的冷漠疏离，句句剜心之言，他的处处卑微，至死都换不回她的一个回眸，一个微笑。
现在，一切又要重演了吗？
他的指尖沁凉，甚至是轻颤的，可下一瞬他忽然间笑了，唇畔弧度阴柔，自嘲的意味很浓。
他猛地将她抱起，大步往前将她丢到了床上……
顾皎皎吓得脸发白，“段珩，你干什么？”
“为什么要拒绝我？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他死死地扣着她皓白的手腕，眼底疯狂，“顾皎皎，我已经改了，这辈子我疼你爱你宠你，舍不得伤你一根手指头，我恨不得把心挖给你，但我依旧连沈淮安都比不上，是不是？”
看着魔怔的俊美男人，顾皎皎忍不住慌了，“段，段珩……”
“我死过一次了，顾皎皎，”他的眸底猩红一片，“爱我一次这么难，我要死几次你才愿意，嗯？”
顾皎皎已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了，什么死过，什么爱他那么难，他到底在说什么？
她刚要开口说话，却已经没有了机会，衣服直接被他撕碎了……
而段珩还不断的重复强调，像是给她洗脑似的——
“不准拒绝本王，顾皎皎，本王讨厌你拒绝本王！非常，极度，甚至憎恶！”
“我听了一辈子，我真的听够了，顾皎皎，我只想你爱我一次。”
“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