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映过来之后,司马皖烈赶紧摇头,“不行不行,那怎么行,我不同意,她那身体能去受得了苦?如果出了什么事……不行不行……太远了。”
说什么,司马皖烈也是不会同意的。
燕梅和司马赵对视一眼,心诺的事情连司马皖烈这里都过不了,可能她很难走上这一步。
其实全家人都不同意。
A市有陆泽勋,C城有季长宇,这样看来,江心诺似乎还真没什么自己想要的空间。
“不然就让她去吧,让赵儿陪着一起?”燕梅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因为毕竟她不是心诺的亲生母亲,这样的想法,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
“你总要给她一个出口,不然会把孩子憋出病来的,难道你想她像她姨妈一样。”
前不久刚回国的陈淑兰因为病情反复又被曾俊生送出国了,这一生怕是都要折腾在这治病的路上了。
一家子人吃饭都味同嚼蜡,食之无味。
“如果陆泽勋又追过去骚扰心诺,难道你要把孩子送出国?”之前送心诺出国的事,他们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是这好不容易才相聚,谁都不想走那么远。
“早知道会和陆家闹掰,我当初就不该和陆氏合作什么房地产,我就是什么都不做,也够我们一家子人活了。”想到这里,司马皖烈啪的一下将筷子摔在餐桌上,还吃什么吃,想想都是气。
“亏我当初还把他当女婿!居然这样。”
听到这里燕梅哭笑不得,“以前他本来就是你女婿,你不当女婿,还想当兄弟?”
刚刚他想说的话,其实就是这个意思,没想到自己说错了。
都是被气得。
司马皖烈没好气的撇了燕梅一眼,“不然我把季长宇赶回A市,人家这两口子离了婚,他来乱掺合什么?”
相对于季长宇,司马皖烈摆明了态度就没那么喜欢了,毕竟和陆泽勋接触的时间更多,加之杨家的事,他一直觉得陆泽勋很对他的口味。
季长宇长相和脾气更显得娘一些,像他这样大大咧咧的人不喜欢。
“真是笑话,你把人家季长宇赶走,你以为你是市长,就是市长也不能这样做。而且季长宇对心诺帮助最多。”
不过季长宇好像理解错了心诺对他的感情,心诺不过是把他当好朋友。
“那左也不行右也不行,你们说怎么办?”除了让他拿钱摆平事情他不为难,摊上需要思考的事情,他还真的是为难。
坐在一旁思考很久的司马赵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养父母,下了决定。“对,就听心诺的,我陪她去做她想做的事。那就去山区支教吧,不过这件事一定要做的很隐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不然走与不走又有什么区别。
晚上十点多,一家人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这件事就由赵儿去安排。等你们把事情都联系好了,再让皖哥安排车送你们走。”
对于司马赵走进了房间,江心诺其实是知道的,她一直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当初为了迎接她回到司马家,父亲很是费神的请人把这间房子设计还重新装修了一番。
做成梦幻的公主房,可是她已经过了当公主的年龄。
回想起那天在酒店,陆泽勋的举动,江心诺只以为是陆泽勋疯了。
他不能确定和自己的相遇是梦还是真实,那又什么会那么快的追下楼来?
想到这一点时,江心诺突然反应过来,陆泽勋是装醉。
她装失忆,他就装醉,才能理所当然的强了自己,这个理由真是好啊。
江心诺猛然坐起,却看到门口走进来一个人,吓了她一跳,打开床头灯。
竟然是司马赵,“我的姐,你这样突然开灯,是要把我吓死吗?”原本想看看江心诺是不是睡着了,她才这么小心翼翼,没想到对方突然坐起身。
“对不起嘛,我以为是贼。”
这个时候哪个贼敢来啊,大家都还没睡觉好不好。
司马赵坐在床边来,看着江心诺那被莹黄灯光衬托得柔和的眉眼,“你确定要去山区支教?”
她还得问问心诺,不然万一她反悔了,倒成为她们推她出门了。
江心诺点点头,身体往后靠去。“我想离开,不想天天守在家里无所事事。”
“那我们走吧,皖哥他们都同意了,让我陪你去。不告诉其他人。”伸出手拉着江心诺的手。
这个性格温和的女孩,是她养父的亲生女儿,她享受了本该属于她的二十多年家庭的温暖,接下来的余生,她愿意陪着这个妹妹度过人生的所有困难。
“就让我一个人走吧,你不是才跟蜀乐超市签了合同,如果你走了,这就是违约,对你的职业生涯有坏影响吧。我自己去,我也是成年人了,你真的不用操心我。”
两个人双手交握,非血缘的姐妹情一样很牢固,相视一笑,司马赵伸出右手,刮了刮江心诺的鼻梁,“对我来说,你的快乐你的安全就是我的事业,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江心诺:“……”
虽然心生感动,“姐,你不要这样, 你这样会像学长给我压力那样,我不想因为我改变大家的生活,让我自己一个人去吧,我也想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很好。”
原来对一个人的好,也会带给她压力,司马赵终于意识到了。
三天后。
“毕竟陆家的产业还在C城,我们动静就不要那么大了,妈和姐姐就在家呆着,爸爸送我去火车站,我自己走。”
收拾了一个行李箱,由司马赵帮她联系好了一个山区学校。
江心诺挥别家人,只身上路了。
忍住眸中的泪水,她坐在车厢里看着司马皖烈一脸担心,却不得不放手让自己去成长。
再见,我的家人,再见,我的城。
希望一年之后,她再回来时,所有的人都能回到自己轨道,而她也不再负荷那么重。
人生就是要轻装上阵。
上了火车,她才是一切从头开始了,这还是她第一次一个人离家那么远。
纤细的手指抚过洁白的被子,她对未来有些憧憬,又有些担心。
“姑娘,你第一次出门吧?”对床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主动向她搭话。
她不知道火车上的卧铺居然是不分男女的,有点局促。